半日之後,二人各自收起“坐駕”,此時二人已來到暗棧山係核心區域外圍。


    一路上築基魔修暗暗心驚,這腹地區域不說有地品木鴟幻雕,就算凡品的木鴟幻雕都未見一隻,此子師尊果然實力超群。


    他卻不知,腹地的凡品木鴟幻雕早被李煜斬殺殆盡,而為數不多的地品木鴟幻雕,又不在二人行進的路線之內。


    “前輩,此地距我師尊還是太遠,他應該又深入核心之地了一些,傳音符暫時感應不到,我們需再靠近些許。”李煜拿著王維給的傳音符,對著築基魔修說道。


    王維遠在楚國,怎麽可能感應得到。


    “無妨,我們再深入一些便是。”築基魔修向前一步,靈識隨之向前探查,二者又繼續前行。


    李煜自出現在煙波潭,便將靈識之力隱藏至煉氣大圓滿境界,這是他的底牌之一,不能讓人知曉。


    待行一刻鍾後,築基魔修身後的李煜乍然開口道。


    “前輩,這邊。”言罷,李煜便向一側躍去。


    築基魔修不疑有他,緊跟著李煜。


    李煜飛躍的速度越來越快,築基魔修隻得同樣加速。


    半刻鍾後,見李煜還不停下,他不由心生警惕,正想開口詢問時,隻見前方的飛躍的李煜猛然間失去身影。


    “不好!”築基魔修靈識探查範圍遠不及餓狼,待感應到消失的李煜正在前方地下之時,卻已然太遲。


    隻見一隻羽色灰沉宛若朽木,身軀龐大足有丈餘,渾身散發著深邃氣息的巨雕,正伸著它那對鋒利無匹,如同銳利冰刃的爪子,直愣愣地朝自己猛撲而來。


    築基魔修措手不及,由於此前未曾遇到木鴟幻雕,他早已心中默認此地木鴟幻雕皆被李煜師尊斬殺,卻未料到核心區域外圍亦存在地品中階的木鴟幻雕。


    情急之下,他隻得來得及攝出朱紅色法扇抵擋。


    “嘣”地一聲,法扇當即被地品中階的木鴟幻雕的一隻利爪鉗製,隨即甩向一旁,而後木鴟幻雕的另一隻利爪猛然抓向築基魔修。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築基魔修祭出法扇抵擋,而後法扇被木鴟幻雕甩至一旁,隻半息時間便已發生,隨即他便感覺頭皮一緊,兩眼一黑,驀然間已是頭顱爆裂,魂魄潰散,隕落當場。


    地品中階木鴟幻雕美滋滋地勾起築基魔修無頭的屍骸,數息間便飛回了秩朽木樹頂,開始享用大餐,而吃剩下的血骨肉殘渣,則會掉落至秩朽木樹根處,化為秩朽木的養料。


    在秩朽木專心地“品嚐”築基魔修之時,掉落在地的法扇地麵之下,須臾間出現一個地洞,法扇隨之陷入洞中,消失不見。


    正是李煜召喚出餓狼,偷偷打洞而至,“盜”走了法扇。


    築基魔修的儲物袋還掛在腰間,李煜自然不敢招惹地品中階的木鴟幻雕,能夠趁其不備,拿走法扇,李煜已是十分滿足。


    其實木鴟幻雕早已發現了地下的兩隻“老鼠”,但有築基魔修這份大餐,它自是懶得費力尋找這兩隻眼熟的“老鼠”。


    說來築基魔修之死,倒也不冤,一來,木鴟幻雕品階比他還高,又是其最擅長的突襲之道;二來,他措手不及,發現得太遲,甚至就連餓狼的妖識都差點來不及救下李煜,更何況是他。


    不多時,李煜再次衣裳襤褸地出現在了暗棧山係的某個山腳之下。


    想到築基魔修就這樣身死道消,李煜不禁一陣唏噓,待收起感慨,李煜拿出了此行的“戰利品”。


    “火屬性法器?可惜了…”李煜打量著手中的朱紅色法扇,他剛以靈識探查過,卻是火屬性法器,自己並不合用。


    而後,李煜輕揮衣袖,將法扇收入儲物戒中,再輕拍腰間懸掛的中品靈獸袋,此袋是他在數日前,為踏足的煙波潭畔之行,特意將原先的初級靈獸袋更換成了這隻,李煜的三隻靈獸此刻皆在袋中。


    隨之,宰相的身影突兀地淩空顯現在李煜麵前。


    “速速前往煙波潭。”李煜一邊躍至宰相背上,一邊發出指令。


    宰相身形一晃,如同疾風驟雨般,迅速向著煙波潭的方向疾馳而去。


    兩日轉瞬即逝,此刻李煜已趕至餓狼此前感應到築基魔修之地。


    隨即,李煜召出餓狼,準備突襲剩下的三人。


    “什麽?沒人了?隻剩“圓圓的靈氣之物”了?那還好!看來那三人已經得知老者身死。”


    餓狼發來妖識感應,告知李煜煙波潭畔邊的情形。


    李煜皺眉沉思,三人能夠得知老者身死,他並不奇怪,總歸是魂燈一類的靈器。


    既然三人已落荒而逃,那他就得考慮是否留孫浪一命。


    若不留其性命,隻需等待孫浪耗死在七殺鎖魂陣中即可,此刻禁製尚存,說明孫浪依舊還活著,否則魔修三人早就拿走儲物袋,收走了陣法。


    但是,若孫浪隕落,魔修三人一旦被玄水宗所擒,肯定會將自己供出,屆時自己必然會被玄水宗追緝,能不能活著出吳國,還得另說,為了些許寶物,實在得不償失。


    倘若放過孫浪,則要考慮如何消除他的敵意,爭取一些善緣,方便自己日後在吳國賺取靈石。


    思索一陣後,李煜收起宰相和餓狼,隨即朝煙波潭悠然而去。


    少頃,李煜來到七殺鎖魂陣旁,打眼一看,孫浪果然還活著。


    此時,孫浪又祭出了一張符籙,這是一張極品防禦靈符,七殺鎖魂陣中的殺氣被築基魔修減弱,極品靈符倒也能勉強抵抗殺氣光刃。


    “真是…”李煜看著孫浪周遭地麵上,散落的七八張破損的符籙和幾件毀壞的極品靈器,不禁啞口無言。


    “難怪能堅持這麽多天,既如此,那就明日再放他出來。”李煜暗暗盤算,青雲鶴的氣息需要時間消散,一日時間,料想孫浪感知不出。


    待玄水宗來人,起碼需要數日,到時候就更加沒有青雲鶴氣息。


    此後李煜便盤坐在地,平複一路奔波勞頓。


    其實李煜哪會勞頓,趴在靈獸袋空間中呼呼大睡的宰相才是疲憊不堪的那一個。


    話分兩頭,兩日前,築基魔修被地品中階木鴟幻雕抓碎頭顱的那一瞬。


    靈識一直鎖定著儲物袋中某物的煉氣大圓滿魔修,驟然間開口,他聲音中滿是難以遏製的哀傷與絕望。


    “老祖魂燈…破碎了。”


    “什麽…這…怎麽可能!?難道是…半月島魔修所為?”煉氣後期魔修聞言,臉色瞬間蒼白,難以置信地問道,家族最後的頂梁柱轟然倒塌,他已然六神無主。


    當年逃離蜀國甑氏旁支所在族地時,築基魔修就帶走了他們四人的魂燈。


    為的是預防玄水宗通過魂陣上的一絲靈識之力,以高深莫測的手段,追緝他們。


    此後,築基魔修時常獨自行動,為防備自己遭遇不測,魂燈落入敵手,同樣也是利用魂燈,向煉氣大圓滿魔修表明自己安危,便將魂燈交給其代為保管。


    如今,築基魔修魂燈已滅,魔修三人悲痛欲絕之餘,隻得先保命為先。


    “孫浪怎麽辦?以我們之力,無法恢複七殺鎖魂陣的威能,若破陣而入,我們未必是其對手。”紹甑拭去眼角淚痕,當務之急是解決眼下之事,不是沉浸悲傷之時。


    紹甑性格堅忍,極擅變通,若非如此,實難在玄水宗深潛數載,便贏得眾多師兄師姐的信任。


    “半月島魔修,其修為淩駕於老祖之上,或許不日便將親臨此地,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紹甑沉聲再道,言下之意乃是催促三人快速遁走。


    他太清楚孫浪的實力了,別看孫浪此刻深陷七殺鎖魂陣中,一旦被其脫困,此人身上的攻擊類法符和法器,隻會比防禦類的更多。


    七殺鎖魂陣是什麽存在?這是下品的殺伐法陣,就連築基初期修士都難以全身而退,孫浪卻堅持了如此之久,可見其厲害之處。


    “我…不甘心啊!”煉氣大圓滿魔修痛哭流涕,麵容扭曲,失魂落魄地哭嚎道。


    此次圍殺孫浪,眾人付出了多年積攢的靈石,用於購買七殺鎖魂陣不說,唯一的築基老祖還因此隕落。


    “孫浪未必能躲過此劫,待半月島魔修來此,必然將其斬殺!”紹甑指著七殺鎖魂陣,陰狠地說道。


    “也罷,我等速速深入橫斷山脈躲避方為上策。”


    “唉…先隱匿起來再想其它吧。”


    …


    三人望著煙波潭畔,那鬱鬱蔥蔥、茂密無垠的山林,心中亦是忐忑不安,此番深入其中,已無築基老祖護佑,橫斷山脈腹地危機四伏,三人或許不用等到玄水宗追緝而至,便已喪生妖獸之口。


    “走吧…!”紹甑回頭看了一眼七殺鎖魂陣中,那漫天碎肉中的孫浪,喟歎一聲,旋即與二人向著橫斷山脈腹地急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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