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這語調之間雖說摻雜幾分笑意,可隱隱間不能反駁的威懾卻壓在了司念音身上,讓她不得否認,便隻能點頭應和:“督主所言極是,那我便不再客套。”


    見她如此言語,容尋便將視線挪開。


    不知為何,他忽而問起陳瑾來:“經過嘉義侯如此一鬧,恐怕書院之地是不得去了。可男兒郎不讀書,將來如何堪稱大用?”


    “多勞督主惦念,我已經請來了教書先生在家裏教授瑾兒讀書認字,就算我同嘉義侯府之間恩怨如何,也斷不會殃及瑾兒半分。”司念音話語間多了幾分剛烈,是身為母親對孩子的守護。


    前世瑾兒因她慘遭毒手,今世便不得重蹈覆轍。哪怕她同嘉義侯府間兩敗俱傷,也是先要護好陳瑾。


    容尋餘光瞥向司念音,多了幾分試探:“同為孩童的生父,竟任憑外室與其子如此囂張,還真是有悖祖宗禮法。”


    此話使得司念音思緒一滯。


    陳瑾並非陳明安親生骨肉,可三年多來的養育之恩,還是未曾讓陳明安對此多幾分親情與憐憫之心,還真是諷刺了那句生恩不如養恩。


    四年前她遭人陷害下藥,醒來之際身旁是陳明安,她便天真地以為與自己同房的人是他,信了許久瑾兒是他的骨肉。不想臨死之際才得知真相,也看清了陳明安的真麵目,他明知瑾兒並非他的血脈,卻裝模作樣三年多,隻貪圖為了她的嫁妝。


    所以司念音對陳明安的愧疚之心煙消雲散。


    如今陳瑾的親生父親究竟所謂何人已然不重要,隻要還有她在,必然會讓其平安長大。


    司念音語氣舒緩,聽不出半分情緒,甚至是對那夥人的怨念都不曾存在。


    “虎毒不食子,可陳明安與那錢靜晚並非人也,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違背人倫之事卻也讓人明了。今兒年紀尚小,對此事不明也是好事。”


    容尋微微頷首,像是認同了她的話。


    也不知是出於什麽,他開口:“我識得一位書院的院長,如果陳瑾和你願意,可以讓他去那裏讀書。在書院和家裏總是不同的,而且他不可一輩子都在家中一方天地。”


    司念音很是感激容尋做的這些,不過她不可能事事都依賴於容尋,便回絕了:“多謝督主,不過這件事還是往後放放吧。等我同嘉義侯之間的事情結束,再考慮這件事也不遲。”


    容尋並未強迫她,而是將這件事交由她自己決定,不過書院那邊他會打點好。


    司念音眼神流轉,去了櫃台後找出了紙筆。


    見她此舉,容尋不解的邁步上前查看。


    發現她竟然是在寫藥方,看來是寫給她的。


    果真司念音落筆後,將其呈給他說:“督主,這是我翻閱了古籍醫術所配製出來的補藥,它可以調和你身子內的陰陽,過段時間我還會與您針灸。這期間您就按照這個房子每日喝上三碗,看看見不見效。”


    他體內的火毒時間很長,想必已經侵害五髒,僅憑針灸恐怕難以將毒全部逼出來,所以先要確保他的身子能夠承受住這火毒,方可進行第二段的治療。


    容尋並未像起初那般露出警惕與不信任的神色,而是接過後了當的給了青崖:“按照上麵的藥方去抓藥。”


    “是。”


    待手下將這裏收拾妥當,家具都安置完後,容尋便不在此多做停留,臨走時不忘說:“你這醫館未免招搖,小心一些小人來使絆子吧。”


    這醫館不同其他生意,若是用錯了藥,醫治死了人可是天大的事情,別說招牌砸了,就是這醫師的命都難保了。


    “督主的話我記在心裏了,放心吧。”司念音點頭應下,這個道理她是明白的,所以日後行醫總藥她就要比旁人更小心謹慎一些。


    容尋輕聲嗯了一句後帶著人離去。


    留下司念音一人後,她看著醫館心中不免欣喜。


    沒想到自己的所想竟然這般容易的成真了。


    過了午膳,她便帶著陳瑾和春之前來參觀。


    陳瑾在堂內跑來跑去,歡聲笑語響徹在其中。


    春之驚歎道:“小姐,督主手筆還真是大。這可是上等的木料,可是貴重了。”


    “他幫了咱們這麽多,還真是不知如何報答。”看來她必須全力以赴的將他這火毒醫治好。


    “娘親,咱們的醫館叫什麽名字啊。”陳瑾跑到門口指著光禿禿的門匾處詢問。


    這時候司念音才想起這醫館還沒有名字,她今天總覺得少了些什麽,沒想到竟然是這個。


    “是啊,小姐,您想要叫什麽名字?”春之滿眼都是期待。


    司念音聞此低首稍作思慮,猶豫著說出:“興合堂?如何?”


    春之喃喃著這三字,咧嘴笑道:“當是好,不愧是小姐,取名字都能取得這麽好。”


    陳瑾也在旁邊跟著附和:“娘親就是最棒的。”


    司念音刮過二人的鼻子,依然隨著笑道:“那咱們就叫興和堂。”


    此事不容耽擱,司念音當即去請人做了門匾,次日便高懸在了鋪麵之上。


    同時容尋差人送來的藥材也到了,待這些都安置妥當後,選上一個良辰吉日,醫館便靜等開業。


    司念音喚來暗衛,讓其將手寫的請柬送去給容尋,邀他那日前來。


    而這時的容尋正於皇宮之內。


    小皇帝在榻上坐立不安,因為案前跪著幾位朝廷內資曆深厚的大臣和西廠的人。


    容尋立於一旁,居高臨下的望著眾人,不屑一顧的神情不作絲毫掩飾。


    “你們可知與後宮嬪妃勾結霍亂朝綱是重罪嗎!”小皇帝故作威嚴的將折子摔在岸前,可那聲音微微發顫,將氣勢削去了一半。


    他登基不久,未曾完全親政,平日朝中瑣事都交由太後同容尋打理,如此並不擅長處理這些事同人。


    那些先帝下的官員對這位小皇帝也並非忠心耿耿,都想把持一方勢力在朝中立足,互相轄製。


    所以態度也並不絕對的恭敬。


    張大學士作為幾位中實握官權的率先開口:“陛下斷然不可聽信小人讒言就殘害忠臣啊,臣等怎會勾結後宮行欺君謀反之事?”


    他特意強調小人之神眼神掃過容尋,其意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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