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人族知道‘天’是從九天玄女開始。”


    “當時玄女從九天之上降臨,幫助炎黃部落對抗巫族,戰勝巫族。”


    “之後我們人族在天的引導下,開辟了連接天地的通道——那是一棵古樹,又名建木。”


    “從那之後,九天之上的人就能順著古樹降臨人間。”


    “他們智慧而強大,高貴而聖潔,被人族稱為‘神’!”


    “之後,天神四處追殺巫族餘孽,殺戮各種洪荒時代遺留的巨獸。”


    “他們掘地三尺,搜查每一個角落,不放過任何一個對人族有威脅的存在。”


    “剛開始,我們以為神是在幫助人族,為人族驅逐毒蟲猛獸,開辟出一片適合人族居住的環境。”


    “可是後來,神族動輒山崩地裂、江河傾覆,洪澤遍野、血流成河。”


    “這時候我們才發現,天神在尋找某個事物。”


    天姥看了嶽川一眼。


    “我們以為天神尋找的是天眼珠,又或者其他九天玄女帶來的事物。”


    “我們雖然不滿,卻也不敢多言。”


    “後來,天神與人族強者起衝突,打死了人族強者,那個強者還是人皇顓頊的親族。”


    “顓頊忍無可忍,率領人族強者斬斷了建木根基,也就是後來人們口中的絕地天通。”


    “我當時參與了這件事,我親眼看著建木一點點飄起,升入雲端,最終消失不見。”


    “在建木被斬斷的瞬間,天地間所有的天神都慌了。”


    “他們從來都是鎮定自若,麵對任何強敵都不曾色變,可是那天,他們真的慌了。”


    “他們不顧一切的向建木匯集,逃命一樣登上建木,隨著建木一起返回九天之外……”


    “好像……逃命!”


    長卿舉手打斷。


    “建木長什麽樣子,雲小姐能不能說一下?我看能不能畫出來。”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孔黑子說道:“要不這樣,雲小姐描述一下,我們根據描述各作一幅圖,如何?”


    這個提議得到所有人支持。


    天姥講述起記憶中的建木。


    眾人紛紛作畫。


    嶽川也拿著一支筆塗塗畫畫。


    可是很快,嶽川腦海中靈光一閃。


    他發動話術,極力搜索上輩子世界裏的資料、信息。


    很快,嶽川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手中飛速移動,一棵接天連地的大樹顯現出來。


    到了交卷時刻。


    眾人互相點評。


    老子畫的是一棵大樹,真實的大樹。


    蔥蔥鬱鬱。


    龍陽畫的也是一棵樹,隻是樹葉子有點不一樣,世上怎麽會有外圓內方的樹葉?


    其他人也都根據天姥的描述,結合自身想象,最終定格在紙上。


    然而,天姥搖頭。


    一次又一次搖頭。


    直到天姥接過嶽川的作品。


    傳說中的建木


    她的手顫抖了一下。


    薄薄一張紙,卻仿佛億萬斤。


    察覺到天姥的異常,眾人都好奇起來。


    難道……


    嶽川也看向天姥,“怎麽了?我畫錯了?”


    之所以這樣畫,是因為嶽川想求證一件事。


    看天姥的表情,嶽川已然知道了答案。


    天姥顫抖道:“你……您……您見過神樹?”


    嶽川思考了片刻,最終點頭。


    在手機上刷到,也算是親眼所見了吧。


    聽到這話,天姥瞬間變得恭敬起來。


    之前,她以為嶽川是近期修煉有成,修行時間最多也就是幾百年,上千年。


    但是嶽川“見過”神樹。


    自己卻不知道嶽川的存在。


    大概率,嶽川是在神樹建成之前就存活於世。


    “見過前輩……”


    高傲如天姥,一直都是以平輩自居,現在,終於在嶽川麵前持晚輩禮。


    嶽川也不解釋,而是問道:“當初,神木建在何處?”


    天姥指向西方。


    “晉國西南,秦國周邊的大山之中。”


    嶽川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晉國西南,秦國旁邊的大山。


    這就是後世的秦嶺了。


    隻是眼下秦國還沒那麽高的逼格,還無法為一整條山脈命名。


    秦嶺旁邊就是巴蜀。


    這一點從大熊貓的分布就知道了。


    世人隻知道四川有熊貓,實際上陝西也有。


    隻是四川大熊貓向外租借,宣傳更多,知名度更高。


    而秦嶺大熊貓不對外租借,很多人都不知道秦嶺大熊貓的存在。


    通天徹地的神樹就建造在這裏。


    三星堆文明也在這裏。


    而三星堆遺跡中,恰好就有一件青銅樹。


    這是迄今為止,人類所有出土青銅器中高度最高的。


    而且……


    專家推斷,青銅樹隻是一部分,完整的青銅樹應該還有其他部分。


    這時候,其他人察覺到不對。


    “等等!嶽先生,雲小姐,你們剛才說——建造?不是種植?”


    眾人聽說是“神樹”,畫畫時都是圍繞“樹”展開。


    現在聽嶽川和天姥的對話,神樹竟然不是樹,而是一個建築。


    嶽川不知道,所以一言不發。


    天姥卻點了點頭,“沒錯!神樹是因為它像一棵參天大樹,實際上它是人族在九天玄女的指導下於山巔建造的建築。你們可以理解為一個高樓、高台。也正因此,它的名字裏才會有一個‘建’字。”


    眾人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建木不是木,神樹不是樹。


    這……


    真是匪夷所思,難以置信。


    嶽川又問道:“建木建造過程中,肯定需要大規模的冶煉、鑄造,以及非常高超的金屬加工技巧吧?比如把很厚的金屬加工成蟬翼一樣,又或者把兩塊金屬融合到一起?”


    天姥點頭,“九天玄女傳授給人族許多鑄造、冶煉、鍛造的技巧,在大山之中修築了很多冶煉工坊,十多萬人在其中日夜勞作,修築建木。”


    “後來呢?”嶽川好奇道:“後來,這些作坊、工匠,都怎麽樣了?”


    “大都老死在其中了,建木建成後,幸存的工匠大都在當地安家落戶,在當地築城、結寨,繁衍生息。”


    “我是問再後來,就是……他們最終怎麽樣了?”


    “再後來啊……”


    天姥歎息一聲。


    “全都死了!絕地通天,天神震怒,他們逃走的時候,順手降下災禍。”


    “至於顓頊帝……他為了防止有人重建建木,袖手旁觀,任由這些工匠死去。”


    “後來,顓頊帝更是清除了關於這些工匠的一切痕跡,禁止所有人再提起他們、談論他們。”


    “還有建造建木的資料,也都付之一炬!所有知情人也要麽殺,要麽流放關押。”


    “除了我,再也沒人知道建木!”


    看了一眼手中的紙,天姥連忙改口。


    “不!還有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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