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歸還這片土地,楚國就能獲得完整的南陽盆地,也就有了夢寐以求的“大平原”。


    楚國使者當即表態,“貴國若能歸還我楚國舊土,我國願盡全力支持貴國!”


    是不是“舊土”無所謂,隻要晉國把這塊土地吐出來,楚國就願意盡全力支持。


    中山國的使者看到這一幕,也點頭表示讚同。


    “貴國若能與我國勘定疆界,互不侵犯,我國願贈貴國戰馬千匹,永結同心!”


    聽到這話,周圍眾人再次驚訝。


    秦國、楚國,都對晉國提出了領土要求。


    一個要崤函之地、河西之地的歸屬權。


    一個要完整的南陽盆地。


    這兩塊地都是你爭我奪的焦點,秦國、楚國即便擁有,也隻是暫時的占領。


    晉國隨時可以打過去,爭奪該地區的歸屬權。


    但是今天,晉國鬆口,願意讓出這兩塊地。


    哪怕隻是法理上的承認,對秦國、楚國也至關重要。


    中山國一反常態,並沒有提出更多領土要求,而是想要商定眼下的邊界。


    甚至願意贈送千匹戰馬。


    戰馬,背上可以沒人,也可以坐著人。


    隻要晉國給的多,完全可以是一千個訓練有素的騎兵。


    再加上秦國、楚國的支持……


    一時間,六卿世家如芒在背。


    一個楚國已經很棘手了,更何況還有秦國、中山國。


    最重要的,這三個國家分別處在晉國東南西三個方向,晉國必須兵分三路,分別與他們對抗。


    如果這三個國家鐵了心支持二公子,六卿也非常被動。


    智氏微微蹙眉。


    二公子這個變數,有點出乎意料。


    不過很快,智氏就眉頭舒展。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變化不大。


    四公子本以為一個老八就很難對付了,沒想到老二又來了一個大殺招。


    外援!


    而且是很強大的外援!


    向秦國割讓西部的土地,向楚國割讓南部的土地,向中山國割讓東部的土地。


    這他娘的!


    “二哥,你這是賣國求榮,損公肥私!”


    “晉國的土地,是列祖列宗,一刀一槍拚殺下來的,每一寸土地都浸潤著晉國武士的血,埋葬著晉國武士的魂!”


    “你,竟然要將它們割讓出去!”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今日之舉,晉國有多少百姓,要去異國祭拜先人,要去他鄉緬懷親人。”


    “你無恥!”


    這句話激起了晉國人的共鳴。


    沒錯!


    賣國,無恥!


    然而,二公子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我無恥?依照我的做法,晉國有多少家庭得以保全,有多少百姓得以存活?”


    “我無恥?難道你們窮兵黷武,征收糧草、錢財、布帛,就是體恤百姓?就是熱愛家國?”


    “我無恥?為什麽在前線衝殺的都是底層百姓、士兵,而不是你這種貴族?”


    “還說祭奠,緬懷!可笑!”


    “埋屍荒野的,從來都是農民的兒子,不是將軍的兒子!”


    “將軍的兒子依舊是將軍,農民的兒子——沒有兒子!”


    “不要用那種道貌岸然的嘴臉跟我說話,你不配!”


    “你的生母,不過是一個普通百姓,她隻知道當兵可以分得田地,當兵可以領取俸祿,當兵可以出人頭地。”


    “但是她不會告訴你……甚至她自己也不知道……可供賞賜的土地是有限的,可以晉升的名額也是有限的。”


    “而這些名額裏,一大半都是上層權貴分配的,隻有不到十分之一才能落在平民頭上。”


    “這一切,你連知道都不知道,又何談改變?”


    “哈哈哈,真正無恥的人,恰恰是你這種自以為什麽都知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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