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


    被尿意憋醒來的毀壞的稻草人的那個學生從床上坐了起來,旁邊熬夜的同伴見他似乎要出門,於是問道:“你打算去上廁所?”


    “你以為呢?老子大半夜的出門不上廁所難道上你啊?”


    “瞧你這話說的,我覺得你再這樣躁動下去遲早要出事的。”


    “滾你m的!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而那人也放下了手機,從床上下來後說道:“我跟你一起去得了,反正我也有點感覺了,順便弄兩根解一解,你還有多少根?”


    “就剩下十根了,特麽的,今天找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一個能賣煙的地,還有五六天呢,省著點抽吧。”


    他們邊說邊出了房間門,右拐前往了廁所的所在位置。


    等到解決了內急後,他們見附近也沒有什麽人,於是掏出衣服裏的煙和打火機你一根我一根地抽了起來,不一會兒衛生間裏就變得雲霧繚繞了起來。


    他們甚至連窗戶都不願意打開。


    “話說,正仁,你剛剛聽見了什麽聲音沒有?我感覺外麵窗戶旁邊是不是有什麽抓撓似的聲音啊?”


    被稱為正仁的學生露出疑惑的神色,想了一會後答道:“沒聽見,估計是野貓爬進來了吧。”


    “沒聽見?你確定?那聲音可明顯了,而且聽上去也不像是野貓爪子抓撓時的聲音啊......”


    沒等他說完,正仁打斷道:“行了,反正要麽是鳥要麽是貓之類的,別大驚小怪的,弄完這根老子要回去睡覺了。”


    等到他們吞雲吐霧結束後,還燃燒著餘燼的煙頭就這麽被丟在了地上,之後他們便離開了衛生間。


    但......


    他們前腳剛走,黑暗中出現一根枝條,枝條將那地上的煙頭卷起後便合攏了枝條,掐滅了煙頭還在燃燒的餘燼。


    之後,枝條緩緩地回到了黑暗當中。


    另一邊,兩人已經快要回到自己的房間門前了,雖然有明亮的照明設備,可漆黑的走廊卻愈發顯得昏暗,照明設備的光芒在不經意間被緩緩地吞噬。


    然後,他們手中的照明設備突然就像是不穩定似的,本來明亮的光芒也變得愈發黯淡的同時其照亮的光也像是受到了什麽幹擾一樣不斷地閃爍著。


    “嗯?怎麽了這是?手電筒壞了?”


    他舉起手電筒拍了拍後又晃了晃,但燈光的閃爍依舊非常地劇烈。


    “估計是什麽便宜貨吧,這麽不耐用,別管了,反正前麵就是房間了,等明天早上再瞧瞧是怎麽回事。”


    “行。”


    等到兩人把閃爍的燈光再次照向前方時,那個伴隨著閃爍的燈光突然出現的人形物體把他們兩個都嚇了一跳。


    驚呼聲幾乎同時響起,可當他們看清楚那是什麽東西後,取而代之的便是怒火了。


    “c*m的!誰把這破玩意擺到我房間門口的?!”


    正仁氣的直接衝上去將那依靠著房間門擺放的稻草人一腳給踹倒在了地上,對它發泄著因為剛剛的恐懼而惱羞成怒的怒火,把這個本來就狼狽不堪的稻草人徹底拆毀了。


    “行了,估計是哪個看不順眼的把這東西弄過來的,你還記得你得罪什麽人了嗎?”


    “草......一定是那個叫哲安的,該死的混蛋,我知道一定是他!給我等著吧!明天我不把他腿打斷我給他當孫子!”


    說罷他又踹了地上的稻草人一腳後打開門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他的室友瞥了一眼地上的稻草人,卻發現這個稻草人好像在看著他們。


    被撕開的微笑此時好像正張著血盆大口發出肆意的嗤笑。


    自己頓時不寒而栗,於是不再去看它,轉而走進了房間後關上了門。


    隨著一道雷光劃破昏暗的夜空,一道陰森的風吹過花園,所有綻放的花朵此時逐一合攏了起來,在樹上站崗的鳥兒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麽,紛紛歸巢,連鳴叫的蟋蟀也都不再發出任何的聲音。


    這場夜晚注定要變得不平凡了......


    在床上睡覺的時候,正仁做了一個夢。


    在夢中他來到了一處陰暗的森林裏,這裏到處都是霧氣,看不清來時的路也看不清前方的途,他就這麽漫無目的地遊蕩在這裏。


    夢本該是模糊與真實夾雜在一起的,在夢中不會有清醒時的現實記憶,就像醒來後也很難擁有夢裏的記憶一樣。


    夢裏的世界就好像另一個人生,在進入夢境後,便以自己的視角理所當然地經曆著另一個夢中的人生。


    本該是這樣的......


    但此刻的正仁卻感到無比的清醒,清醒到他甚至知道這是一場夢,但他很感興趣,這種“清醒夢”自己還是頭一次見,所以自己想看看這場夢裏自己到底會見到什麽。


    “啥都沒有嘛,除了森林還是森林,周圍有什麽也都看不清......不是說夢境會跟現實的記憶相連接嗎?我記得我也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啊?”


    正在它疑惑之際,旁邊的樹叢裏突然發出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嗯?什麽東西?”


    他跑過去翻開了樹叢,卻發現是幾隻巴掌大小的毛茸茸的小兔子正窩在那裏,看上去可愛極了。


    “喲?這些小東西?”


    他伸手抓住其中的一隻小兔子看了看,看著這隻小兔子在自己的手裏掙紮的模樣,這呆頭呆腦的小東西讓自己忍不住地發笑。


    “哈哈哈......”


    就在這時,一陣吱嘎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嗯?誰啊?”


    他轉過身去。


    稻草人那張殘破不堪的麵容與他麵對麵接觸了。


    “嗯?”


    “哈啊——”


    那張被撕開的嘴緩緩地張開,發出了一聲扭曲的怪笑。


    “啊啊啊啊啊——!!!”


    正仁被極度的恐懼直接嚇醒了,從床上直接坐了起來,可那尖叫聲卻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甚至旁邊的室友還在沉沉地睡著。


    等到一分鍾過後,他才漸漸緩了過來。


    “剛剛的......是夢啊,沒想到做個了噩夢啊。”


    等到漸漸平複好心情時再度抬起頭時,那張在噩夢裏看到的臉再一次出現在了眼前。


    “啊啊啊啊啊啊.......唔!!”


    慘叫聲還沒有結束,混雜著稻草的枝條如同觸手般直接伸入了正仁的嘴裏,緊接著越來越多的枝條從稻草人的身體裏伸出,像是捆綁獵物的章魚觸手似的將正仁的四肢乃至軀幹都一一束縛。


    到了最後甚至發展到了無孔不入的地步。


    “哈哈哈啊——”


    稻草人的嘴裏發出著扭曲畸怪的笑容,那張臉散發的恐懼與絕望把正仁整個人都牢牢圍困在其中,他內心的恐懼越是旺盛,稻草人對他的侵蝕就越是深重。


    而在現實中......


    正仁正在床上渾身不住地顫抖著,其意識正陷入著無法擺脫的噩夢當中,而被他摧毀的那個稻草人正隨著他精神的愈發崩潰而自行修複著自我。


    有些祟物能夠通過汲取人類的情緒以及靈魂來增長自己的實力,稻草人就是其中之一。


    而人類最強烈的情感莫過於恐懼與憤怒。


    極致的恐懼與憤怒都會致使人類喪失理智,這樣一來人類的靈魂就會達到最佳的程度。


    此時此刻,他的靈魂正在被稻草人吞噬。


    這個過程既漫長又痛苦。


    直到第二天早上九點,睡眼朦朧的室友晃晃悠悠地從床上下來,而後走到他的床邊推了推他。


    “哈啊~~~額,起床了傻叉......嗯?”


    他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一切都能看得清晰後這才看到了躺在床上翻著白眼且口吐白沫渾身抽搐的正仁。


    我擦!正仁!你怎麽了?我的天......來、來人啊!快來人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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