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就來到了夜晚。


    基本上所有人都找到了相應的居所並趁著白天祟物普遍虛弱的特性進行了防禦與加固,大多數人似乎都不會選擇在大晚上出門。


    除了......


    “晚上會徘徊在附近的祟物還真不少呢。”


    看著麵前被重力碾碎的祟物屍體,清慈回過身去望向奈禾,而奈禾那邊也已經解決了數隻企圖靠近賓館的祟物。


    在這祟物眾多的地區,人類的氣息在它們看來簡直就是饑餓的掠食者遇見了香氣撲鼻的烤肉似的,一到夜晚祟物的感官比白天更加敏銳,幾乎很快就能鎖定人類潛藏的位置。


    奈禾看著手中的製式長刀,這把刀的材質由特殊精鋼打造,重量得有六公斤,刃鋒吹發即斷,揮舞起來斬殺祟物還是挺順手的。


    就是......


    看著刀刃上細小的豁子。


    這把刀似乎經不住奈禾的力量,以至於剛剛斬殺了十二隻祟物就出現明顯的損壞了。


    奈禾不免有些鬱悶,明明自己揮舞的力量跟平日裏用“無”的時候也沒有高多少啊,這把刀的材質還是有些不太好呢。


    收刀入鞘。


    “至少安全了一些。”


    若拔刀的話,對付這些弱小的祟物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弄不好還容易把這一塊全部都給毀了,這股力量使用的時間越長就越不穩定,所以即便是拔刀,奈禾也會盡量縮減刀刃出鞘的時間。


    清慈走了過來,對奈禾說道:“我打算把周圍的所有祟物都清理幹淨,最好能把整個鎮子的祟物全部幹掉,我可不想再待在這裏浪費多餘的時間了,你來不來?”


    “走吧。”奈禾的回應沒有什麽猶豫感。


    今天晚上她沒有什麽困意,更何況有祟物頻頻打擾的話,還是不要有困意比較好。


    說罷,兩人就開始去往了鎮子中心地帶,按理來說那裏的祟物是更多的,有些生物類的祟物甚至會築巢繁殖,大多數甚至都是無性繁殖,如若放任不管的話隻會讓事態進一步惡化。


    奈禾與清慈兩人就這麽大大方方地走在街道上。


    每當有祟物從巷子裏衝出來偷襲的時候,無形的斥力會將其彈開,隨之而來的萬鈞重力會毫不留情地將其碾碎。


    而從另一邊衝上來的,將會在身體還沒有從黑暗裏出現時就被雙眼根本捕捉不到的迅疾刃鋒切碎,或被一閃而過的紫色雷光直接一刀兩斷。


    無論是對於清慈還是奈禾,這些隻有d級甚至f級的祟物根本產生不了任何的威脅。


    兩人正前進之時,突然!


    “救命!來人呐!救命啊啊啊——!!!”


    一陣驚恐又帶著哭腔的呼叫聲劃破這本就不太寂靜的夜空,緊接著奈禾和清慈二人循聲望去,隻見在一個拐角處,一個有些麵熟的學員連滾帶爬地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在他身後緊追不舍的,是十幾隻各種各樣的祟物,生物類、魂魄類以及依附在其中的物品類祟物。


    “嗬,真可笑呢。”顏清慈卻冷笑了一聲,說道:“之前還振振有詞地說死刑犯不應該怎麽怎麽樣,說的跟自己有多大能力似的,結果到了這還不是要被祟物嚇的屁滾尿流?”


    顏清慈認出了那個人,他就是之前第一個斥責奈禾動手的學員,顏清慈還記得他的能力是“蠱惑”,說白了就是精神類的能力,能夠使得敵人之間自相殘殺。


    隻不過依他能使出的能力,能控製一隻d級祟物讓它安靜下來都算是勉強了,更別說使其自相殘殺了。


    他也看到了兩人,於是毫不猶豫地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結果還沒等跑進來時,顏清慈眉頭微微一挑,念動力化作無形的大手直接把他抓在了手心裏。


    “唔,呃!救、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他看著越來越近的祟物群,頓時被嚇得抖若篩糠,別說對付祟物了,就算是一隻危害性不大的f級祟物,自己都不太敢跟它比劃比劃。


    眼下這種情況他隻能祈求這兩人能救他。


    “救你?為什麽?”


    顏清慈一邊抬手用斥力形成一層護盾將祟物們隔開,而後抬起頭對他問道:“如若你的生命受到了威脅,你大可以讓教官來救你。”


    “我、我們不是隊友嗎?隊友之間應該互相信任,互相幫助啊......”


    聽他這麽說,顏清慈笑意更濃,說道:“互相信任?互相幫助?也許其他人不會在意,但我記得很清楚的,之前可是你第一個起哄的,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指指點點的可是你啊,你信任她了?還是信任我了?”


    “在她受到冷眼與譏諷的時候,不是你起的頭?這算哪門子的信任和互助?還是說......”


    “你認為這跟網絡上一樣,口嗨兩句不用負責嗎?反正銷號跑路就行了......哦對了,你在這裏也一樣嘛,呼叫教官你就安全了,反正跟銷號差不多嘛,你可是還有機會的。”


    說著顏清慈抓著他,把他移動到了祟物群的上空,並給他騰出了一隻手。


    “呼叫吧,叫啊,快啊......快點叫啊,否則的話我現在就要把你丟下去了哦,到時候估計連教官都來不及救你吧?看看這群饑餓的祟物,你的恐懼就是它們最好的食糧!”


    看著她一臉反派笑的模樣,和時不時鬆手又抓住的模樣,又看了看被嚇得不知所措的那個人。


    奈禾說道:“他不該死在這裏。”


    她完全想不起來他說過什麽了,但顏清慈估計跟他有矛盾吧,從對話可以得出他似乎是說出了什麽得罪人的話。


    “嗯?你,這種時候善心泛濫......不,你有失憶症啊,好吧,不怪你,這個家夥說了不該說的話,還煽動其他人針對了不該針對的事情,我不會讓他死在這裏,但我一定會讓他長長記性。”


    “畢竟任何人都得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才是,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情,造成的影響,都不能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寬恕是留給有準備真心悔改的人的,更何況是受害者的,所以它很奢侈,所以沒資格的人就是沒資格。”


    說著,她對天上的那家夥喊道:“快點!我可沒有多少耐心跟你在這裏談天說地了,要麽呼叫教官,要麽......”


    “就跟祟物們開一場睡衣派對吧,隻不過你是睡衣。”


    看她這麽說,感受到身上的緊縛感在消退,他內心又氣又無奈,低頭看了看咆哮的祟物群,無奈之下隻好從衣服裏拿出了對講機聯係了教官。


    “教官,救、救命......”


    話音剛落,顏清慈抬起手,強烈的重力瞬間碾碎了麵前的所有祟物。


    緊接著朔然的身影也來到了現場,而他也被放到了地上,看著站在自己麵前冷眼的教官,他說道:“教官,我不是,剛剛明明是她們......”


    然而朔然卻打斷道:“你這家夥,為了自己能逃命,竟然把能力對隊友使用,讓他去與祟物戰鬥,你轉身就跑,你的能力能削弱對方的戰力而你卻以自己的生死存亡為優先。”


    原來朔然一直都在剛剛看著,他救下了這個人的同伴,也目睹了剛剛發生的所有事情。


    他們的居住地點被祟物侵襲,眼看實在沒辦法了,他竟把自己的能力用在了同伴的身上,蠱惑同伴的精神讓他去和祟物戰鬥,然後自己趁機逃離。


    “啊?這......我這是去找人!對!沒錯,我這是去喊人幫忙了!”


    “你手中的對講機可不僅僅隻能用來聯係我,還能聯係最近的隊友,結果你連用都沒用過,怎麽?是覺得跑去叫人比對講機呼叫還快?”


    “我、我.......”


    他啞口無言,想解釋卻又解釋不出來什麽。


    朔然說道:“指責隊友、出賣隊友卻連思考事情到底對不對都不會,像你這種家夥,不配留在培訓中心裏!跟我走吧,你的資格取消了!之後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


    朔然對這個家夥厭惡到了極點,曾親眼見過眾多隊友甚至是從小到大的朋友死在祟物手下的場景,朔然痛恨祟物也更痛恨出賣隊友的叛徒!


    在現實麵前,再多的解釋也顯得蒼白無力,他不由得垂下了腦袋,臉色陰沉地跟朔然離開了這裏。


    臨走時,他還回頭惡狠狠地瞥了奈禾與清慈兩人。


    在心中咬牙切齒道:


    “都是你們,該死的!都是你們的錯!你們給我等著,這事還沒完!還沒完呢!我一定會報複回來的!”


    在他看來,這一切的錯都歸咎於奈禾與顏清慈,要不是她們這般無動於衷,自己根本不可能會被淘汰,更不可能淪落到這種下場!


    他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


    “走著瞧!”


    目送他們兩人離開,顏清慈和奈禾則繼續展開了今夜的祟物清除計劃。


    到了後半夜,顏清慈和奈禾才回到了住處,奈禾也許沒有什麽疲憊感,但顏清慈已經很困了,她的能力可不是完全沒有消耗的。


    她在碾碎敵人的時候也需要用自己的一部分力量作為媒介,而且需要十分地專注,這份能力用多了不僅是一個體力活,更是一個耗費精神力的能力。


    好在旅館內水電供應都算正常,顏清慈洗完澡後就上床睡覺了,她跟奈禾住在同一個房間裏。


    這個鎮子裏的祟物比想象中的還多,雖然強大的祟物基本上沒看到,但明天還得繼續清理祟物才是。


    奈禾在筆記本上記錄著今天還記得的見聞以及明天的打算。


    寫完後,她望著窗外看不到星星的漆黑天穹。


    一陣冷風鑽了進來,吹起她耳畔的發梢,夾雜著一股新鮮的泥土味。


    奈禾知道,再過不久外麵就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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