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嫦曦心裏左右衡量,最後也同那些修士一起,跪下來,朝著江棠棠母女二人磕頭道歉。


    “小神仙,是我眼瞎,沒認出來你就是這神境的主人。都是我們的錯,我們不應當進來打擾你們。求你們饒了我們這一回。”


    她拿不準這小鳳凰說的是不是真的,但現在已經這樣了,情況還能差到哪裏去?


    反正她們現在拿那黑霧一點辦法也沒有。


    若是任由那黑霧吞噬下去,他們全都會沒有命。但與江棠棠合作,他們還有一線生機。


    “我們願意聽仙子的,隻要能封禁了這黑霧,我們做什麽都願意。”


    殷嫦曦看著江棠棠,殷切又真誠道:“仙子,你剛才說,要我們做什麽,我們都聽你的。你說吧!要我們怎麽做什麽?”


    “對,我們都聽你的,你就說吧,要我們做什麽,我們都聽你的。”


    ……


    陣法中的一眾修士都跟著附和道:“對,我們都聽的,你讓我們做什麽,就做什麽。”


    小鳳凰看著聽著他們的話,卻越聽越覺得心憂。她也顧不上和他們逞口舌之快了。


    她擔憂地看著江棠棠道:“娘親!不要!別聽他們的。他們壞!”


    江棠棠自然也明白,這些人都是為了活命而已。並不會真的與她一條心。


    但有些事情,必須去做。


    她不能讓他,一直替自己背負那麽多。


    她蹲下身來,看著小女兒,又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臉。


    小鳳凰化成人形時,看起來是三四歲的樣子。但她其實並不是就在她身邊生活了三四年。


    她出生後,她還沒有好好陪過她。


    甚至連名字,她都沒給她取……


    而現在,她更是可能會永遠的離開她。


    她心中湧起一陣內疚,在心裏輕輕跟她說了一聲對不起。“娘親知道,你和普通的孩子不同,就算是我不在,你也能照顧好自己的吧?”


    小鳳凰眼裏的眼淚一下子滾了下來。


    她撲到江棠棠懷裏,緊緊地抱著她,“娘親,不!不可以!我害怕。爹爹已經不在我身邊了,我不要再失去娘親。”


    江棠棠聽著她的話,心仿佛被刀割了一般。


    這一刻,她特別的痛恨自己,覺得自己沒有盡到一個當母親的責任。


    不管是對陸甜甜兄妹幾人,還是對剛出生不久的小鳳凰。她都沒有盡到一個當母親的責任。


    在生陸甜甜兄妹幾人的時候,她魂魄不全。


    對於陸時晏,大概是因為前世兩人之間的糾葛,所以雖然魂魄不全,並沒有認出他來,卻也對他生了情意。


    在魂魄不全,有些癡傻的情況下,卻也纏上了他。


    隻是,她到底是魂魄不全,雖然纏上了陸時晏,還與他生了孩子。但她卻並不知道該如何照顧自己的孩子。


    以至於,幾個孩子並沒有從她身上得到多少母愛。


    等她散落不全的魂魄從另一時空穿過來,與之融合在一起時,幾個孩子早已在流放的路上,吃盡了苦頭。


    而小鳳凰……


    覺得更對不起她。


    雖然因為懷上她的時候,她的魂魄已經是完整的了。所以她也並不是以凡體出生的。


    可她出生的時候,真是多事之秋。她不但沒有好好照顧她,甚至還因為她前世記憶不全,有時候需要依靠她一個剛出生的孩子。


    說起來真是慚愧……


    現在,她甚至有可能會永遠地丟下她。


    江棠棠心中有太多太多的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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