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得說,吳澤還是有優點的,比如說……還算準時……


    下午一點整他準時推開了咖啡店的門,雖然她退出攝影社之後他們幾乎就沒怎麽見過麵,但鄭可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他變化不大,該說不說體型保持得還挺好,看得出應該是有常年健身的習慣,西裝革履的比當年多了幾分穩重。


    她大概也沒什麽變化,吳澤的目光環顧了圈很快就落在她身上,噙著笑臉舉步朝她走來。


    他的笑容很具欺騙性,乍一看非常的親和,嗓音也很清爽,“等很久了嗎?不好意思啊,路上稍微有點堵車。”


    標準的寒暄,不說還真像是普通的老同學敘舊。


    鄭可顯然不吃這套,並未給他好臉色看,淡淡地掃了他眼,“坐吧。”


    “嗯。”他彎身在她對麵坐了下來,瞥見她麵前空蕩蕩而桌子,隨口問了句,“你點些喝的嗎?那麽久沒見了,我請你。”


    “不用了。”她冷聲回絕。


    吳澤微微愣了下,片刻後了然地笑了,笑得很曖昧,“鄭大記者還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鄭可默不作聲地從包裏掏出錄音筆,按下啟動鍵,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上,抬眸看向吳澤,挑釁地問:“你說什麽?”


    “沒、沒什麽……”他有些尷尬地看了眼那支錄音筆,識相地閉上嘴,掏出手機掃了下桌上的二維碼,給自己點了杯咖啡。


    直到他忙完放下手機,鄭可才問:“可以開始了嗎?”


    “當然,你想問什麽盡管問吧。”他點了點頭,表現得很配合。


    “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就很普通的一天,我和趙菁一塊出差,說起來我跟她算是平級,隻不過當時擔任出差小組的負責人,所以她聲稱的‘我是她領導’的說法並不準確,那晚我們一塊跟客戶吃了個飯,席間確實喝了酒,但是不多,具體數量警察那邊都核查過了,攏共也就一瓶白酒、四瓶啤酒,絕對沒有任何勸酒的行為,這一點飯桌上的人都能證實,散場的時候我也沒覺得她喝醉了,再然後我們就一起打車回到出差酒店,是她邀請我進房間的,我拒絕過,最後確實……確實也是沒抵住誘惑……”說到這的時候,他神情顯得有些尷尬,無措地舔了舔唇,“後麵的事就不需要我細說了吧?”


    “你在她房間裏待了多久?”


    “三四個小時吧……”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鄭可,眉宇間帶著一絲撩撥的意味,有些故意地補充了句,“也就做了一回,我那天喝了點酒,狀態不是很好。”


    “嗬……”鄭可很不禮貌地哼出了一記嘲諷嗤笑。


    這笑聲讓人很不適,他驀地擰起眉心,“你笑什麽?”


    她彎了彎嘴角,譏誚之意在她唇梢綻放得愈發明顯了的,“沒什麽,隻是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被羞辱了,可他找不到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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