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予明,之前攝影社的社長。


    這號人物已經在鄭可的記憶裏消失許久了,上回他們攝影社聚會也沒瞧見他。


    倒也不奇怪,她退社後沒多久就聽說他因為學業繁忙漸漸不管事了,後來社裏的大小事務基本是遊源作主,雖然孟予明始終沒有正式卸下過“社長”的頭銜,但無論是對內還是對外都已經有名無實。


    她甚至費了番功夫才回想起他的名字,但他曾經說過的那些話她卻記憶猶新……


    “正經女孩誰會大晚上的背著男朋友單獨跟男人出去,這不明擺著給人機會嗎?”


    “別怪當哥們的沒提醒你,別太認真了,攤上這麽個貨色你被綠也是早晚的事。”


    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論。


    當初這樣的言論並不在少數,但隨著年齡的增長和社會經驗的沉澱,有人三觀逐漸改變、有人學會沉默不言、有人懺悔曾經年少,這哥們絕了,他不忘初心,那張嘴還是一如既往的髒……


    “這種女人……”孟予明走到她跟前,不屑地瞥了她眼,又抬眸看向遊源,很是費解地道:“也值得你念念不忘?”


    “……”鄭可很想問問他,她到底是哪種女人?


    可惜,壓根沒有開口的機會。


    遊源眸色一沉,眉間盈滿了戾氣,卻還是冷靜克製地走上前,把她往身後停車場的方向帶了帶,柔聲道:“去車裏等我。”


    她預感到不妙,張了張嘴想要勸說,遊源已經轉身逼近孟予明。


    看得出孟予明是害怕的,臉色微微有些泛白,甚至本能地後退了幾句,但嘴上卻依舊在逞強,“我…我也是把你當朋友替你不值,你看看鄒陽現在的下場……你…你要是再執迷不悔,遲早輪到你……”


    話音未盡遊源就已經伸手扼住了他的脖子,指尖用力一扣,生生掐斷了他的話音。


    “說我可以,你說她幹什麽呢?”他話音清軟,甚至帶著幾分讓人如沐春風的笑意,手上的動作卻比方才更為暴戾。


    他驀地抬起另一隻手,扯住了孟予明的頭發,像是聽不見對方的痛嚎,麵無表情地徑直把他往角落裏拽去。


    “遊源!不要!”鄭可見狀,連忙跟上去阻止。


    可回應她的隻有一記悶響。


    他用力把孟予明摔到牆角邊,就如同在丟一隻沙袋般。


    這一撞讓孟予明有些懵,蜷在地上,眉目猙獰地倒抽了口涼氣,嘴裏溢出陣陣痛哼。


    可這對於遊源來說似乎隻是開胃小菜,他舌頭抵了抵嘴裏的軟肉,轉了轉脖子稍稍活動了下筋骨,眼看著就要正式開幹……


    鄭可回過神,立刻衝上前擋在了孟予明跟前,衝著遊源吼道:“你清醒點!”


    說不害怕當然是騙人的,她還從未見過這樣的遊源,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攔住他,說不定他收不住那些攻擊就會落在她身上,一想到這,她抑製不住的顫抖,甚至閉著眼別過頭不敢看。


    “哎喲喂,祖宗啊,你怎麽又打起來啦……”幸好老金及時趕到,見狀丟開了手裏的藥和報告,快步上前攔腰抱住了遊源,扯著嗓子衝那頭的孟予明喊道:“還愣著幹什麽?不想死就趕緊跑啊!”


    孟予明也沒那麽勇,掙紮著站了起來,想跑又不願落了麵子,便惡狠狠地瞪了眼遊源,“你他媽就是條瘋狗!給老子等著!這事兒沒完!”


    一直到他罵罵咧咧地走遠了,老金才稍稍放鬆了力道,探出頭,側著臉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遊源,“冷靜了嗎?”


    “……你能不能先鬆手?”遊源皺了皺眉,試圖掰開他的手,“勒得慌。”


    知道勒那應該是清醒了,老金緩緩鬆開了他,直起身,還是有些不放心,挪步擋在了他跟前。


    一旁的鄭可也隨之鬆了口氣,但臉上的血色沒那麽快恢複,依舊有些慘白。


    “嚇到了?”他輕聲詢問。


    “……”她翕張著唇,半晌都擠不出一個音節,這才意識到自己確實嚇得不輕。


    “放心,不會往死裏打,這點程度我還是賠得起的。”


    她逐漸緩過勁,眼眶通紅,話音裏帶著些許哭腔,“你錢多可以給我啊!賠給這種人幹什麽?!”


    “好,知道了。”他輕輕應了句,笑著揉了揉她的頭。


    她順勢抓著他的手臂看了眼,“這些傷也是他咬的嗎?”


    “嗯……”


    到底誰才是瘋狗啊?!鄭可吸了吸鼻子,問:“你打狂犬疫苗了嗎?”


    他乖順地點了點頭,“一會去打。”


    “……”老金默然了,這倆還真是一個敢問一個敢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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