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鄭可和遊源最終還是在一起了,那想必當年的事她也都清楚了。


    這讓鄒陽有種被公開處刑的窘迫感,擠不出反駁的話,繼續反咬又太難看,於是,他選擇扯開話題,順便試圖扯開遊源……


    “我想跟你單獨聊聊。”他緩緩啟唇,理直氣壯地提出要求。


    按道理,鄭可是沒有餘地拒絕的,可她不按道理來!


    “不太好吧……”她皺了皺眉,流露出一抹假惺惺的難色,“我有男朋友了,得避嫌。”


    不清楚這話有沒有戳到鄒陽的肺管子,反正是戳到遊源了。


    一些不太愉快的記憶洶湧而來,當初他詢問鄭可為什麽要把他拉黑時,她也說過類似的話。


    上一次是為了鄒陽,這次呢?為了沈櫨嗎?


    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就是轉不到他身上。


    “要避嫌你還來?!”意料之外的拒絕多少讓鄒陽有些失控。


    她眨著眼簾,一臉無辜,“你讓我來的啊。”


    “我讓你來你就來了?你什麽時候那麽聽話了?說白了還不是想做采訪嘛,那至少應該尊重一下受訪人吧?”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遊源,“我不喜歡有閑雜人等在場。”


    沒等鄭可反駁,遊源突然啟唇,“你們聊,我出去透口氣。”


    “……???”她困惑抬眸,還沒來得及開口阻攔,他就已經轉身離開了。


    什麽情況?!


    她怔忡了好半晌才回過神,猛然轉頭朝著鄒陽瞪了過去。


    “你瞪我幹嘛?我哪知道他現在變得那麽識趣了!”鄒陽也挺意外的,甚至還有幾分無辜。


    確實有點奇怪,正常情況下,別說是識趣了,他那張嘴能把鄒陽懟到懷疑人生。


    但現在顯然不是搞明白緣由的好時機,得先把眼前這個人給解決了,想著,鄭可撇了撇唇,開門見山地問:“你昨天跟管曉晨說了什麽?”


    “說了些真相而已……”他低下頭,輕嗤了聲,自嘲地笑了笑,“我告訴她,之所以跟她求婚是因為我知道我和你再也沒可能了,我去看守所探望過吳澤,他說他把當年的真相都告訴你了,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們之間算是徹底結束了,遊源說的沒錯,本來就是我偷來的,遲早是要還的……”


    “你心裏喜歡的人一直是他吧?我不是不知道,隻是害怕一旦捅破那層窗戶紙你幹脆就不裝了,就好像我早就知道管曉晨和陶逸凡的事……哦,她跟你不一樣,我沒深究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我壓根就不在乎……從利益角度來說,跟她結婚對我百利而無一害;從感性角度來說,除非是你,否則娶誰對我來說都一樣。”


    “我確實沒想到她會找陶逸凡做領隊,更沒想到她甚至都懶得遮掩了,坦白說,她跟陶逸凡被宋洲拍到的時候我甚至覺得鬆了口氣……”


    鄭可忍不住打斷了他,“你鬆了口氣的反應就是跟陶逸凡打起來?”


    “那我好歹也是男人,就算不喜歡也不代表能縱容那兩個人對我貼臉開大啊……當時確實有些衝動了,要是能忍住的話,宋洲他們或許也不會死……”


    “就這些?”她半信半疑地問。


    “嗯,就這些。”


    她微微蹙眉,“管曉晨昨天想開車撞死我,這事你知道嗎?”


    “我知道……抱歉,是我不好,我沒想到她會盯上你……你的腿……”他目光一轉,落在了她的腿上,“是因為她嗎?傷得嚴重嗎?”


    她都在輪椅上坐了那麽久了,他才想起來過問一下傷得重不重嗎?


    麵對這種假惺惺的關心,鄭可懶得理會,自顧自地追問,“隻是這種程度的‘真相’,應該不至於讓管曉晨做出這麽極端的行為吧?”


    “她本身性格就比較偏激,從小就這樣,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你也不遑多讓,果然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


    “嗯?”他不解地看向她。


    “你去見過吳澤,那他有沒有跟你提過他是怎麽看待你的?”


    他不明就裏地問:“怎麽看待的?”


    “他說你就是個白切黑,看似無害,幹出來的事可比遊源齷齪多了。”


    “聽他放屁……”他情緒激動地罵了句,意識到失態後及時打住了話端,調整了下情緒和語氣,“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打過他你知道的,我們之間本來就有過節,他當然不可能說我好了……”


    “當初的事先不提,我好奇的是……”鄭可微微揚了下眉梢,“你既然早就知道管曉晨和陶逸凡的事,又怎麽會默許她找陶逸凡當領隊?別說你不在乎,你也說了,就算不喜歡也不代表能允許他們貼臉開大,以你的性格,打從發現領隊是陶逸凡的時候你就不可能忍得了。”


    他露出苦笑,“我以為她頂多隻是想讓陶逸凡賺點錢,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玩得那麽刺激。”


    “怎麽會沒想到呢?”鄭可微微偏過頭,直勾勾地看著他,“這事難道不是你促成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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