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櫨也沒糾纏,一來是明白鄭可的意思,二來是現在說這些確實也不合適。


    他收起那些心思,如她所願地說回了正事,“我不確定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所以那天我才會去那家餐廳,我想再確認一下,在我看到的畫麵裏,那時候你已經離開了,餐廳門口險些遇襲的人應該是尹霜才對。”


    “有人救她嗎?”鄭可本能地想到了突然出現在那的顧布桐。


    她很好奇,以顧布桐現在跟尹霜的牽扯來說,應該是個挺重要的人,可抽屜那頭的遊源卻從未提起過。


    “沒有。”沈櫨搖了搖頭,“我看到的情況要比你那天遇見的更凶險,孫付明當時已經殺紅了眼,死的不止是林瓏,還有幾個沒能逃進餐廳的路人,沒人敢出手阻止,尹霜是自救的。”


    “她?自救?怎麽救的?”她不禁好奇。


    不是她看不起尹霜……好吧,她就是看不起尹霜,實在想象不出尹霜能怎麽自救……


    “用嘴炮。”


    “……哈?”嘴炮?純靠說的就把一個殺人犯給說服了?


    “嗯,就是你想的那種,叭叭叭的一頓說,什麽你還年輕啊,要為自己的未來想想啊,我知道你活得很辛苦,我也感受過這種辛苦,我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牆倒眾人推啊,眾叛親離啊,但是我一直告訴自己不要放棄總有一天能守得雲開……”沈櫨說不下去了,長籲了口氣,“差不多就是諸如此類的話吧。”


    “這……孫付明就被感化了?放下屠刀了?”


    “對。”


    “……”離譜!離大譜!


    “不要試圖去考慮邏輯,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邏輯。”


    “什麽意思?”這個世界已經沒有科學了,怎麽現在連邏輯都沒有了嗎?


    “如果我說……”他再了會心理建設,鼓足勇氣道:“如果我說,我們所處的世界是虛幻的,你信嗎?”


    “……虛幻的?”這說法更虛幻,虛幻得讓鄭可完全摸不著頭腦。


    他用力點了點頭,“這個世界、你和我、甚至於周圍的每一個人都是假的,隻是一本被虛構出來的小說。”


    “……”這是病得不輕啊!


    “算是一本虐文。”他一本正經地總結道。


    “呃……”您還懂虐文呐?她緩了緩,配合地問:“虐我的嗎?”


    沈櫨不屑地瞟了她眼,“你想多了,輪不到你,你甚至連惡毒女配都算不上,就是個無腦推動劇情的惡毒炮灰npc。”


    “……”不是,你禮貌嗎?!


    “小說的主角是尹霜,被虐的自然也是她,破產的爸生病的媽破碎的她,然而生活的重擔並沒有壓垮她,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中毫無邏輯地成長成了善良單純的小白花,小時候差點被人販子賣掉,幸虧遇見了你,從此她就挖心掏肺地待你,你家境優渥、長相出眾,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在這麽好的環境中毫無邏輯地成長成了一個內心扭曲陰暗的炮灰……”


    不用一直強調炮灰的!


    鄭可忍了忍,問,“然後呢?”


    “然後大學時她喜歡上了遊源,轟轟烈烈地追他,但遊源心裏隻有你,人人都笑話她是遊源的舔狗,她被虐得死去活來的卻還是甘之如飴,這一段書裏隻用幾百字就帶過了,很快男主就出現了,遊源悔不當初又開始追妻火葬場了。”他一氣嗬成地概括了主要劇情。


    “所以遊源是男二?”她問。


    “嗯。”


    “男主是方收?”


    “對。”沈櫨點了點頭,繼續道:“這還沒完,後來尹霜發現方收心裏的白月光其實是你,他小時候在肖家灣見過你,對你一見鍾情,別問我八九歲的小屁孩怎麽就一見鍾情了,反正書裏是這麽寫的,他認錯人了,把尹霜當成了你,於是兩個人又糾結了十幾萬字,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


    聽到這,鄭可忍不住倒抽了口涼氣。


    這確實跟現實對得上,但又有著微妙的偏差,就跟抽屜那頭的遊源跟她講述的那段記憶一樣。


    難怪他會說——“無論我說了什麽、做了什麽,那都不是我出自我真實的意願。”


    如果沈櫨說的是真的,那他顯然是被劇情操控了……


    可這一切他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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