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蘭恣君打開門看見薑覓,疑惑道:“你怎麽又來尋我了?”


    “我想來想去,身邊會點巫蠱之術,也隻有你了,能不能幫我看看這裏麵是什麽?”


    薑覓很抱歉道。


    她手上抱著個大冰坨子,凍的手紅彤彤。


    “巫蠱…”蘭恣君低頭看了一眼:“你這主要和巫挨著,不挨蠱啊。”


    她一眼看出端倪,歎口氣道。


    “巫蠱一脈相傳卻又是兩個極端,我能看出裏麵封存的氣息,代表著不祥,卻也不知道更多了。”


    “不過,你若是想調查巫術,小春或許能幫上一點忙。”


    聽見自己的名字,小春隨著蘭恣君手臂爬到了肩膀處,昂首挺胸的向薑覓展示著自己。


    怕薑覓不信,蘭恣君將手上的冰坨子狠狠朝地上砸去。


    沒有和預想一般四分五裂,卻也磕了個小口,裏麵的東西如膿水般流了出來,黏黏糊糊的模樣看著惡心極了。


    小春迅速衝了下去,它遊曳過的地方,黑色物體盡數退散。


    “我之前好像和你說過的吧,它是我第一個養出來的蠱,好東西沒少給它用,隻要不是用八字下的陰損巫術,它都能擋一擋。”


    蘭恣君開口道。


    “…而且它對這東西有一定的感知度,很有用的。”


    小春嘶嘶吐著蛇信子,沒辦法,蘭恣君隻好盡力推銷著,盡管她自己覺得現在就像幹著不掙錢的買賣,還看起來像個奸商。


    “它,不會咬我吧?”薑覓還是有些顧慮道。


    蘭恣君搖搖頭:“不會的不會的,它又g…乖,又溫順…還聽話………”


    她每一個優點說出來,都有些幹幹巴巴的,不像是說給薑覓聽,像是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磕磕絆絆半天,蘭恣君嘴巴開了又合,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其他優點來。


    她實在是不太擅長扯謊,一下子從臉頰紅到了耳尖,尷尬的低下頭,有些愧疚的看著小春。


    小春也有些懨懨的,剛剛還是抬頭挺胸的,現在都快縮地上去了。


    一人一蛇詭異的默契。


    “那…”薑覓蹲下身子,對小春伸出手道:“這些日子就麻煩你了。”


    小春眼睛一亮,立刻順著薑覓伸出的手,爬到她手臂上,環繞在大臂處,像一個臂環一樣,安安靜靜的待著。


    “那地上這些,需要我幫著處理嗎?”薑覓看著地上的黑色膿水,問道。


    蘭恣君搖搖頭:“不用了,過一會,我尋個東西裝起來,後麵看看能不能循環利用一下。”


    說完,她就自顧自的琢磨起來:“這東西,要是用來…算了,用這喂蠱被禍害反噬到自身那才是虧大了。”


    她碎碎念念的太過起勁,連薑覓告辭都沒有聽到,等將地上收拾幹淨後,才後知後覺發現。


    “我今天,原本要幹什麽來著?”蘭恣君思索一會,她剛剛準備出門是準備幹什麽去的。


    她記性本就不好,被薑覓一打岔,倒是忘了個幹淨。


    “巫蠱巫蠱…害人總害己啊…你怎麽偏生不懂呢?”蘭恣君回了房間,她坐在沙發上,側頭看著—她的巫女帽子就安安靜靜的掛在了旁邊。


    被收到木盒子裏的黑色膿水,不安分的撞著盒子。


    蘭恣君把這個盒子放到櫃子上,旁邊就是一個小冊子,上麵明顯有撕裂的痕跡。


    “我剛剛,幹嘛來著?”


    蘭恣君突然又迷茫了,看著放下的木盒子,又看到旁邊的小冊子。


    她都不用翻開,就知道上麵記載的每一個字,那些都是刻在她骨子裏的記憶,


    這個冊子缺了一半…那一半便是記載著巫術的修煉之法。


    “哦,對了,今天我約了心理醫生來著。”


    蘭恣君後知後覺的想了起來,相對應的,她忘掉了剛剛思考的事情,急匆匆的穿上外套,正準備去拿帽子,難得猶豫了一會。


    她知道戴上帽子,就會切換到另一個人格,這樣能保證她能走到那個預約的診所——她太過於社恐了,連上街都有些困難。


    其實她並不排斥另一個人格,畢竟不管是上街還是過副本,多是對方在操勞,自己由於心理疾病,在陌生人、鬼麵前屁都不敢放一個。


    “醫生說,我可以和人交流,應該是好了一點,不用戴帽子,可以嚐試獨立…”


    蘭恣君一邊說一邊朝外麵走著,剛踏出門,立刻三步並兩步的跑回來把帽子戴上了。


    麵紗掩罩下,整個人的氣質瞬間切換,神秘又帶著危險。


    她看了一眼時間:“…今天怎麽這麽晚?”


    左右掃視一眼。


    “小春呢?”


    “巫術?哪來的…”


    ‘蘭恣君’走了過去,將盒子打開。


    裏麵濃稠的黑色液體立刻朝著她襲來,卻被一隻素白的手擋住。


    “躲在暗處的老鼠,終於願意出來了啊…偷了我的東西,練的不倫不類的。”


    ‘蘭恣君’嗤笑一聲,將那團液體攥緊,聽著液體發出尖細的叫聲,看著它化作霧氣消失。


    一條黑蟒從門外爬進來,嘶嘶的吐著舌頭。


    “走了,去會會老朋友啊。”‘蘭恣君’走過去,摸了摸黑蟒的頭,聲音中帶著笑意:“也不知道,那家夥現在還扛不扛得住你咬上一下。”


    黑蟒咧開嘴巴,露出尖牙,如同銳利的劍刃,隨時準備出鞘。


    它一下縮小身形,從‘蘭恣君’的腳,慢慢爬上去,最後盤旋在腰間,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條黑色的腰帶。


    ‘蘭恣君’壓了壓帽簷,往外麵走去。


    “誒,那個…”


    大廳處,一個人突然叫住了‘蘭恣君’


    她轉頭,透過薄紗,看向那個人。


    “你好,那個,我叫周雨婷…”


    周雨婷頓了頓,不確定對方是不是在看自己:“你知道,薑覓住哪個房間嗎?”


    她其實是知道的,在走進這個酒店之前,進來以後倒是突然忘了,隨機找了一個人問道。


    “薑覓…”‘蘭恣君’低頭摸了摸黑蟒,問道:“誰啊?”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麻煩了。”周雨婷彎腰道歉道。


    是她腦子一下子糊塗了…不過,直覺告訴她,這個人應該是認識薑覓的。


    將這個想法甩出腦海,周雨婷又去前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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