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女屍身世


    道士麵色瞬時一變,一旁的老者也是多有不悅。


    二人相視一眼,老者從腰間取出一錠金子,想要放在謝缺手中。


    “還望小友通融一番,這些算是給小友的報酬……”


    “請老人家自重。”謝缺手也不伸地轉過頭去,不由得讓對方臉色一陣青紅。


    “小友,老夫事非得已……”老者的語氣變得有一絲哀求之意。


    謝缺也是皺著眉,曾經他也聽聞過拿去屍身配陰婚的事情。


    但這類事情他們是從未遇見過的,一是溺死河中的女性本就不多,而且撈起後大多皮膚都有損壞,極難再穿上嫁衣。


    二則是配陰婚的數量極少。


    雖說官府並不禁止,但也時常有惡意殺人配婚的事情發生。


    這也是謝缺對其十分反感的原因之一。


    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


    當人的軀殼成為了可交易的資源,便會有人鋌而走險。


    文明的世界尚有食人之事,更何況這人命不如草芥的亂世了。


    若是老者沒有說出是配陰婚,反而為屍體編造個身份帶走,謝缺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


    畢竟放在這裏的屍身若是無人領取,也是火化葬下的結局。


    大不了讓對方等上個七天時間再來取走就是。


    但既然對方直接袒露了目的,作為現代人思維的謝缺可就不這樣想了。


    隻是謝缺現在拿不出證據,否則謝缺多少都會認為,女子之死和這些人有關。


    畢竟天下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自己剛撈上來的屍身,你後腳便跟著來了。


    說她的死和你沒有關係,謝缺多少還有些不信。


    “真是荒唐,這女子也是正值嫁娶的年紀。”老者身後的道士反而有些著急:“天造地設的一對,你一介撈屍人有何資格拆散人家。”


    謝缺也是怒極反笑:“哪裏來的天造地設?伱定的?”


    “二人一人陰極所生,一人陽極……”


    沒有想到,一旁的童貫竟也突然發聲,打斷了道士:“這麽蹊蹺?莫非人是你殺的?”


    “哪來的毛頭小子。”道士氣急,朝著童貫的腦袋就是一巴掌拍下。


    謝缺伸手一擋,便是將道士還未來得及落下的手接住。


    能看得出,對方的出手速度隻是練過些武的普通人,連鍛體武者都算不上。


    謝缺抓住了道士手腕,還沒發力對方就已經是被捏拿的發麻。


    “你……放開我。”道士開口怒斥,他的雙眼之中竟誕出一絲紅霧。


    不隻是謝缺,在場的所有人瞬時都朝著這一絲紅霧看去,麵色變得呆滯出神。


    謝缺也是一瞬間便從這入神的狀態中脫身,他的氣血開始不由自主的綻放開來。


    周身的溫度立即水漲船高,一瞬間便由秋天到了酷暑。


    “先天?”道士的語氣竟是有些又驚又怒。


    “竟是位入虛道長,在下可真是小覷了。”謝缺依舊不鬆手,抓著道士手腕,甚至有些發紅發青。


    道士知曉這是對方在嘲諷自己。


    畢竟在入道之前的前三境,文功修行者是無論如何都難以和同級別武者進行對抗的。


    甚至於,如果沒有一點旁門手段,或許連手持利器的街頭混混都比不過。


    謝缺將手鬆開,道士瞬間朝後方撞去跌入人群之中。


    “好,你很好!”他有些咬牙切齒,丟下這樣一句話後,竟是頭也不回地朝外跑去。


    老者也是歎了口氣,朝謝缺一拱手:“小友莫怪,老夫這便離開。”


    謝缺本想見任對方離開,卻還是叫住了老者。


    “老丈,這配陰婚的主意是那道士給你出的嗎?”


    老者有些猶豫,但仍舊是點了點頭,眼中帶有一絲悲愴之色:“我兒本好好的,生前也未患什麽病害,沒有想到竟是說走就走了。”


    謝缺點了點頭,本想問對方為何知曉此處正有女屍。


    卻沒想到老者竟是顧左言他,根本不提及這一茬,隻是一個勁地說自己兒子多麽命苦。


    謝缺回到停屍間中,看著女屍,眉頭皺起。


    看來事情果然是有些蹊蹺。


    但是,這並非是不可解的。


    謝缺抬手搭在了女屍腳踝,審死圖籙逐漸翻開,灰色的霧氣開始在謝缺眼中彌漫。


    女子原名李秋荷,生於二月二,龍抬頭。


    村中亦有教私塾的先生言,女子生於二月二便是極陽,陽氣太重,命硬則克人。


    按著風俗,父母本打算將孩子連夜埋掉。


    但母親最後竟是死活不讓,抱著孩子一同跑了出去。


    誰知竟是遭遇了山洪之後,大難未死,反而母女二人被一走夫李老漢救下。


    李老漢見婦人孩子都有鼻息,就將二人拉回了家中。


    但這婦人在醒來後卻失了憶,變得癡傻,平時隻知道說一句話:“女兒乖,娘疼你。”


    恰巧李老漢年歲已大,但也尚未婚配,便收留了這對母女。


    李老漢平日對待李秋荷也極為不錯,雖然說過她並非自己親生,但也是從未少過其吃穿。


    沒有想到,過了十多年後,李老漢便是死去,李秋荷隻能一個人肩負著贍養起母親的責任來。


    李老漢有幾畝旱田,李秋荷硬是靠著這些田地和周圍鄉親們的援助撐過了好些時日。


    但沒有想到,路過的地痞流氓卻是看上了李秋荷的姿色。


    李秋荷沒被人玷汙,對方將之母親奸殺後,強行帶到了城中,準備賣入窯子。


    李秋荷也沒有想到,臨幸自己的第一個客人,竟是自己失散十多年的生父。


    過了十多年的時間,本為農民的生父已經搖身一變,考上了舉人。


    而李秋荷,正是友人為其特意準備。


    李秋荷生父名為徐元。


    徐元見這少女和自己失蹤多年的妻子竟有八分相像,二人便是當場相認。


    徐元聽聞了女兒的悲慘遭遇後,先是帶女兒埋葬了亡妻,祭奠了養父。


    又找到了當地小有勢力的朋友,將幾位地痞盡數送入了牢中。


    可李秋荷沒有想到,這才是自己悲劇的開始。


    不多久,徐元便身患肺癆亡去,留下的財產被其所謂友人吃了絕戶,不留一絲一毫。


    好在徐元尚有一位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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