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童貫機緣


    一道指頭大小的大黑虛影成型,他開口說道:


    “老大,既你能來此,想必那青銅棺槨便已出現。”


    謝缺疑惑開口:“大黑?你現在在哪裏?那青銅棺中又是什麽?”


    大黑宛若沒有聽到一般,隻是麵容嚴肅地開口道:“老大,不要去碰那棺槨!千萬不要去觸碰!其中有大恐怖!”


    “外海的那些鮫人,也千萬不要去接觸……”


    隨著大黑聲音逐漸變小,其身形也漸漸變得虛幻,片刻消失不見。


    謝缺欲言又止,卻也隻是歎了口氣,看其反應,這虛影應該是沒有任何意識的。


    自己即便問了也是白問。


    這算是大黑留給自己的叮囑嗎?


    謝缺思慮著,這棺槨中是什麽東西,大黑也未說清。


    不僅如此,這棺槨又和鮫人有什麽關係?


    謝缺難得在結束模擬弄清了些問題後,沒想到大黑又給他留下如此之多的疑惑。


    他思考著,更何況那些鮫人似乎已經主動來接觸過自己了。


    童貫和沈寧都是分別看見和聞到過其存在,隻是自己沒有發覺罷了。


    聽聞水上之人不斷翻覆,甚至有要下水的樣子後。


    謝缺便是沉著河底,依仗著對地勢的熟悉,遊到了無定河主河道極遠後方才上岸。


    此處已經距離小車溝近二十裏遠。


    不過以謝缺的速度而言,這也算不得什麽。


    此時,謝缺才謹慎地收起麵容上的武醜麵具,露出真容。


    謝缺將身上的衣物烘幹後,裝作沒事人一般回到了家中。


    童貫此時正端坐院落的石凳上,看著一冊典籍以最為便宜低劣的黃紙謄抄著。


    其所修文功並非道也非佛,沈寧說這是極為少見的儒道文功。


    他不需要打坐修行,而是去讀書修性。


    自童貫得到《斷陽正法》以來,便整日沉湎於修行,不分日夜。


    除卻到王家莊那邊的私塾先生學習識字,還有吃喝拉撒以來,其餘時間便都是修行了。


    聽聞沈寧言,他的文功進境頗為快速,甚至連她都有些羨慕其陰神力量增長之快。


    在入一境之後,童貫甚至變得更加勤勉,將所得的全部錢財都購買了書籍。


    甚至於去找別人家借來書,純靠著手抄。


    見謝缺歸來,他也隻是點點頭,便繼續抄書。


    沈寧有些心思不靜的走出,謝缺也是正好要去找她。


    謝缺先開口道:“你且先回大南山中躲藏幾日,過了些日子我便去尋伱。”


    沈寧有些疑慮,猶豫開口:“是來找你的嗎?”


    小車溝不算太遠,那邊傳出的恐怖氣息已然是將隻有三境的她驚住。


    謝缺搖了搖頭:“是水月禪院,似乎還有玄甲軍。”


    玄甲軍中嫉精怪如仇,即便妖邪手中有秘宗印記,他們也完全不會在意。


    甲士若是搜尋到她,說不定還會給謝缺扣一頂帽子。


    水月禪院的和尚死了可不是一件小事。


    即便雖說是那龍棺問題所在,但謝缺既已毀屍滅跡。


    那麽最大的破綻也就是小車溝邊太過幹淨。


    那些倒在岸邊,被龍影殺死的和尚都能留有全屍。


    那麽其他人呢?


    神京來的使者定會肯定會有所懷疑,排查四周。


    甚至可能會卜卦天機。


    不過這武醜臉譜尚還有一絲遮掩功能,但謝缺也是心中忐忑。


    不知曉能不能夠將事情完全掩蓋下去。


    沈寧聞言也是點點頭,目含秋水地輕輕摟住謝缺的腰身,將身形倚靠其上。


    或許是手中的勾召印的緣故,也可能是這個男人的強大,沈寧已是發覺自己越來越不能離開他。


    她踮起腳尖,輕吻了一下謝缺的側臉,謝缺也回應了她一個吻。


    二人別離之後,謝缺也是叮囑了一番童貫。


    不過童貫也不知曉沈寧真身,隻當她是個美貌婦人罷了。


    果不其然,不多時便有玄甲軍中的甲士騎馬過來。


    其身側跟著一個身著華貴紅衣的身影。


    謝缺將氣血盡數隱匿,隻留一絲先天氣勁於經絡,顯露出才入先天般的武者氣息。


    這是殺鯨乾坤道中的斂息之法,能夠最大限度地將生命活動的消耗降到最低。


    謝缺作為逆戟鯨在年老體衰後,便是以此法極大程度地延續了自己的壽命。


    不僅如此,謝缺還發現這法子也能夠當做一門藏拙之術使用。


    甲士翻身下馬,毫不客氣:“小水鬼,你聽見過什麽異響嗎?”


    謝缺點了點頭,指著小車溝方向:“有啊,剛才那邊好像有幾聲爆炸。”


    他裝作一副後怕的模樣:“我怕是有精怪出現,就不敢去看。”


    “最近的這附近可不太太平,已經出現好幾次這種情況了,你說他們鎮魔司的人都是幹什麽吃的……”


    甲士有些無語這人話之多,他直屬衙門,不是紅雲郡主的人,也不知曉謝缺加入了鎮魔司。


    至於謝缺流露出的先天武者氣息,他也並不在意,即便他自己也不過是先天武者。


    畢竟津門尚武之風濃烈,先天武者雖然不是滿地走,但也算不得太少。


    他看向一旁抄書的童貫,也是問著同樣的話。


    童貫隻是點點頭,便繼續抄書。


    謝缺仍在一旁和甲士叨叨著:“你就說上次王家莊出現的那事兒,死人都那麽久了……”


    甲士不再理會謝缺的絮絮叨叨,隻是一句話不問地便衝進了謝缺的房子。


    他翻覆一番,將所有的死角都給查看後,便準備離開了。


    沒想到還在馬上的紅衣人看著默默抄書竟是開口,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你這少年,修的是什麽法子?”


    謝缺聽其聲音,這竟是個閹人,怪不得渾身上下皆是流露出一種陰柔氣質。


    童貫有些茫然地抬起頭。


    紅衣太監見童貫的表情,不由笑道:“咱家問你呢,少年郎。”


    甲士立即吼出一嗓子:“快回答大人!”


    紅衣太監瞥過甲士一眼,細語輕聲道:“你不必害怕,隻需告訴咱家便可。”


    童貫看過謝缺一眼,謝缺也是點了點頭。


    也不知這太監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童貫隻是言了一句“斷陽正法”,那太監竟是連連呼好。


    又朝童貫問道:“可曾還是童子身。”


    童貫滿臉茫然,謝缺有些啞然地幫童貫回答了:“他這麽小,當然是童子身。”


    不過這個時代,十二三歲結婚的也不算少,謝缺也自然知曉太監為何問這問題。


    太監拍手稱慶,下一刻竟是問向童貫:“咱家正好缺了個兒子,你可願意隨咱家入宮,去伺候萬歲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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