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出海


    (不好意思,降溫感冒了,有些頭暈,今天暫且兩更)


    (後麵幾章應該有個大詞條和超強武功出現,要構思一下)


    謝缺想起來前些日子,有些鳳城而來的武者踢館。


    本以為陸館主是想找他幫忙鎮場子,但沒想到的是。


    陸館主口中所言,竟是以鎮魔司之名找尋到的他。


    原因是沿岸發生了些許詭異之事。


    而負責巡守船幫一帶的鎮魔司弟子,都被抽調離開,船幫尋求無果。


    恰巧陸館主前幾日還聽阿水感歎謝缺武道天賦之高,竟是比他還超出了不少。


    他便想起了謝缺也是鎮魔司中人。


    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


    陸館主讓船幫弟子找尋遍了整個津門城,方才尋到了謝缺。


    謝缺聽陸館主所言,船幫近來竟是損失了不少底層的漁民百姓。


    本來船幫大多數人都是靠著出海捕魚為生。


    這天氣雖然已經到了深秋,但卻是收獲時節。


    一般出海捕魚,尋常的漁船半天時間就能收獲魚蝦滿倉,這段時節也是船幫碼頭一年之中最為繁忙的時候。


    現在所出問題,便是有漁民出海後便消失無蹤,沒有回來。


    此事若是隻是偶爾發生一次,也可以當做是意外。


    但近半個月來,出海的漁民能回來的寥寥無幾。


    即便能回來的,幾乎也都是未涉海太深,離島數裏便是所去最遠。


    此事便是讓得整個船幫從底層到高層,都是急得團團轉。


    許多漁民都怕的是沒了收成,別提過年了,就連熬過冬天都是件難事。


    謝缺思慮一番,問了問陸館主,想知道那些漁民出海都是去到多遠的地方。


    陸館主回答道:“若是當日去返的普通漁船,大概在三十裏到五十裏。”


    “若是有先天武者跟隨的大型沙船,可能會深入海域百多裏。”


    “但這些都是近海,若是再深一些的話。”


    “便需在有和光觀的真人們隨沙船入海采藥時,才可能入海千裏也說不定,甚至更遠。”


    謝缺點了點頭。


    大概出事的範圍應該就是十多裏到百裏深的海域,算是近海。


    近海出事的概率基本上都很小。


    海中成精怪者雖多,但由於環境使然,基本都是些靈智低下的生物。


    若無族群教導,一般朦朦地到了二三境便會止步於此。


    像是謝缺此前所在的逆戟鯨族群便是。


    隻是懵懂修行,並無章法可言。


    隨著陸館主到了河源館,此前眾多弟子在此習武練功的甲板上已經被騰出一片空位。


    幾張陰沉木打造而成的太師椅,板正地擺成了半圈。


    一些半老中年男人端坐其上,隻是其打扮和身份都有些不太符合。


    他們都是穿著一身淡灰色的無袖馬甲,露出精悍結實的肌肉,渾然不怕這凜冽海風。


    這是他們為和底層漁民打成一片所定下的規矩。


    畢竟船幫隻是個幫派,能者居上,並沒有什麽家傳世襲的傳統。


    像是陸館主,其父母便是底層的窮苦漁民,其他船幫大佬大抵都是如此。


    見謝缺來到,眾多船幫大佬皆是露出熱情的笑容上前。


    還未等得及謝缺開口,便有一白發老者走到甲板邊緣,從水中拉起一道粗麻繩。


    下麵連著一大串的魚籠。


    這老者露出一副笑眯眯的神色:“謝執事啊,你看你這辛苦來一趟,我船幫匆忙未備酒席迎接。”


    “聽聞謝執事也是個老餮,和老夫一樣是和光觀的常客。”


    “老夫見著這愛好相通之人,便是不請自來地準備了些珍惜貨啊!”


    “謝執事你看啊,這麽粗的海陽參…拳頭大的牡蠣和鮑魚!”


    “噢……還有這象鼻魚,據說吃完就能和象鼻一樣大啊!”


    至此,老者笑嘻嘻道:“還有這海馬,老夫七十多了還能夜夜……”


    “這是海龍!謝執事沒見過吧,功倍海馬,催生尤捷效!吃完就如鐵般……”


    謝缺不由臉一黑,也不知是誰傳出的這些消息。


    自己好像去的也不多吧。


    他仔細回憶,應是上次在和光觀打了那踢館武者後傳出來的。


    見謝缺神色有些微妙,陸館主立即打斷了那白發老者。


    “偉哥,說正事了!”


    那白發老者咳嗽兩聲,將這魚籠沉入海下。


    “謝執事,那我便直言了。”


    “此番呢,便是由我船幫為主,以三尊沙船開道。”


    “這沙船由貴宗雲廣大師親自開光,不畏風浪,小鬼難近。”


    “我船幫出三位宗師,還有外請兩位武館宗師,協同謝執事一同入海。”


    “當然,為求穩當,我船幫還請了和光觀的黃孤真人出山。”


    謝缺麵色平靜地點點頭。


    黃孤真人謝缺未曾聽說過,但估計也是入道不久。


    畢竟這津門城中宗派的入道真人,已經是大多數抽調至小車溝邊鎮守龍棺。


    不過這配置還算得上是合理,即便在海中遇見了不算強橫的入道大妖,也應是不至於團滅。


    見謝缺同意,幾位船幫大佬也是喜不勝喜。


    畢竟隻要多了一位宗師加入,便是多了一份保證。


    雖說宗師在真正的大妖之前起不上太大作用,但也是足夠驅趕一些二三境的精怪了。


    而海中,最多的也就是二三境精怪。


    隨即,又等來了兩名武道宗師後,陸館主便是一聲吆喝。


    弟子們瞬時上前為夾板四周擺上一圈擋風板,又上了一桌全魚宴。


    過後不久,黃孤真人才是遲遲趕來。


    這黃孤真人一幅玄色道袍裝扮,頭上高高聳立起一個髻子。


    幾縷胡須隨海風飄動,看似卻有一絲仙風道骨之相。


    不過眾宗師也未敢多言,麵色依舊熱情甚至比起之前更甚。


    謝缺感應了一番,果不出其所料,大概也是入道不久。


    甚至其實力最多也就和那八步趕月蟾差不多。


    見黃孤真人一幅高冷樣貌,諸多船幫大佬們也是不去拖延。


    他們立即帶著小弟們,下船宰雞殺牛,擺上香燭靈台祭了龍王後,便放了三艘沙船。


    這沙船長約四十來丈,寬十多丈,分了四層,容納一千多人同時出海。


    九根桅杆高聳,十二扇風帆嘩啦作響,看去極為高大威武。


    謝缺也是頭一遭登上這般大小的船出海,顯得有些好奇。


    不過走遍一圈後,謝缺就顯得興趣缺缺了。


    畢竟自己在這海中生活了一百多年,這周遭光景除卻海水便無其他,端的是讓他厭惡。


    此時日頭高懸,算是這秋日裏難得的好天氣。


    入海中半個時辰後,一切都正常。


    按其速度,謝缺估算應該走了三十多裏水路了,應是到了漁民們常來的海域。


    不過片刻,沙船的速度就逐漸變慢。


    隨著一聲聲吆喝,便是有不少漁民都拉起大網沉入海中。


    謝缺站在甲板上,發絲隨著海風不斷舞動。


    望著大海,謝缺開始不斷回憶起作為逆戟鯨時的那段悠長歲月。


    此時,陸館主卻是走到一旁,歎了口氣:“謝執事啊,目前來看似乎還未發現什麽問題。”


    “希望前幾日不見的那些漁民,隻是碰到了猛龍過海吧。”


    這猛龍過海是船幫中的黑話,可能指的是路過的妖獸,也可能是路過劫掠的海寇。


    此前也是發生過猛龍過海,不過多少也有些漁民能夠僥幸逃生。


    像這般三天之內,失蹤了六十多戶漁船,而且任何消息都沒有得到的,還是頭一遭。


    正當此時,便是有一個汗衫武者呼哧吭哧地從哨塔跳下。


    他指著一個方向:“長老,有闖水子。”


    這是漁民們的黑話,意思是海盜水匪的意思。


    謝缺接觸過許多無定河上的漁民,也算是對其有些一知半解。


    陸館主聞言眉頭擰其起,連忙走向夾板前眺望遠處。


    謝缺眯著眼逆光看去,卻是看到了數十道窄小木舟。


    陸館主對那汗衫武者使了個眼色,那武者當即走下夾板。


    不到片刻,一道悠長號聲響起。


    三艘本有些分散開的沙船連忙緊靠,上麵的船幫武者也都操起武器,隨時準備迎戰。


    那木舟不過十米長短,謝缺估計一船最多也就十來個人。


    合起來也不一定有這一艘沙船上的人多。


    待得那沙船近了,謝缺眼中卻是有些驚奇。


    原因便是這小船上之人,竟都和普通漁民打扮相似。


    甚至從他們的軀體上來看,似乎都顯得極為孱弱,不像是打家劫舍的匪徒。


    而且在謝缺感應之下,也是無半點氣血武者的蹤跡。


    這些水匪麵色枯槁蒼白,宛若屍體但卻留有生氣。


    這不由讓謝缺感到陣陣驚奇,甚至疑惑了。


    這般如肺癆般的家夥們,也能下海為寇嗎?


    離得近了,那水費竟是一箭射出,射到了中間那沙船上。


    箭支未射到人,而是直直插在最中央的桅杆上,箭支尾部還懸掛著一張獸皮。


    那沙船上的武者取下那箭支,撐起獸皮大聲讀讀著:“好房瓦!掛注中,寸節左,肘琴右。”


    陸館主聽完不由眉頭皺起:“這些家夥是有什麽依仗麽?還能這般囂張的?”


    謝缺不由好奇:“陸館主,這是什麽意思?”


    陸館主不由苦笑:“他們看上了我們這大沙船,若是我們以這沙船和其上的財物入夥,便把這獸皮舉起在中間的沙船頭。


    “若是想花錢消災,則掛在左邊船上。”


    “掛在右邊,則是魚死網破的意思。”


    謝缺點了點頭。


    中間船上,那被陸館主稱之為傑哥的老者便是看也不看,便將這獸皮接來丟入水下。


    那水匪似乎也是見到了傑哥所為,竟是加快了船速遊來。


    謝缺不禁疑惑,這些瘦小的水匪們,真能覺得自己能幹翻這三大艘沙船嗎?又或是,他們還留有其他未知的手段?


    此前消失了這麽多漁民,其中也是不乏武者存在。


    便是讓謝缺足以提起警惕了。


    但他也想不出,除卻武功道法,這些水匪還有何等手段。


    謝缺腦子轉的飛快,莫非是某教派神靈的信徒嗎?


    他嗅嗅鼻子,一絲熟悉的腥味湧入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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