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製入門級別的丹藥,其實並非一件特別困難的事情。


    而且主要得益於瀛洲和小北海界都是地仙界碎片之一,


    因此,盡管在這兩片土地上能夠找尋到的藥草種類或許有所不同,


    但在藥性方麵,它們卻有著諸多相似之處,僅有細微的差別。


    這一特點無疑大大降低了煉丹的難度,使得謝缺就算是身處瀛洲,也能夠更加靈活地運用各種藥草。


    在火焰的選擇上,入門級別的丹藥煉製並不需要什麽特殊的異火。


    普通的凡火,便足以滿足煉丹的需求。


    這一點無疑也為謝缺提供了極大的便利,無需為了尋找特殊的火焰而費盡周折。


    周圍的村莊裏,有許多獵人都會采藥,並且能夠簡單地識別出一些藥草。


    謝缺在深思熟慮之後,委托父親在東山道的城內購買了一隻巨大的銅鼎,為煉丹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為了煉丹,謝缺還從獵人們手中購買了大量的肉食和粟米。


    他並沒有急於直接煉製高級別的丹藥,而是選擇了辟穀丹作為他的試手之作。


    辟穀丹在小北海界經過了數度的改良,更加適合武者的需求。


    畢竟,武者與修道之人不同,他們在未達到天人境界之前,如果長時間不進食,肉身會變得虛弱。


    謝缺憑借著他極度恐怖的控製力,很快就掌握了煉丹的技巧。


    對於以肉、粟米以及大量糖鹽為原料的辟穀丹,他一次性就能成功地煉製出上百顆。


    這每一顆辟穀丹,都足以讓一位入境武者滿足整整三日的活動所需。


    其獨特的藥效,使得武者在長時間都能保持充沛的體力和精力,無需擔憂饑餓的困擾。


    對於那些常年奔波於山林之間,以打獵為生的獵人們來說,這種辟穀丹無疑是一種極為便利的補給品。


    相較於攜帶沉重的幹糧,辟穀丹不僅輕便易攜,


    所提供的飽腹感和體力更是遠超一般的幹糧,使得他們的打獵活動變得更為輕鬆。


    然而,對於謝缺而言,這些辟穀丹並非用於交易尋常物品。


    他堅持隻接受藥材作為交換,對於其他任何物品都毫不感興趣。


    這樣的交易方式,也吸引了眾多獵人們紛紛將手中珍貴的藥材拿來,以期在謝缺處換取這神奇的辟穀丹。


    在經曆了長達三千多枚辟穀丹的煉製過程後,謝缺對自己的煉丹技藝充滿了信心,準備開始著手煉製那些真正入了品階的丹藥。


    雖然起初隻是煉製一品的“氣血丹”,但謝缺憑借著超強的技巧和洞察力,成功煉製出了大量高品質的氣血丹。


    他甚至將這些丹藥當做糖豆般隨意吞服,以此來提升自己的修為。


    這種奢侈的修煉方式,使得他的修為突飛猛進,每隔幾天就能夠點亮一個新的竅穴。


    如此驚人的修煉速度,在小北海界也堪稱罕見,尋常武者對於這樣的速度都隻能望其項背,難以企及。


    在半年的時間裏,謝缺已經將體內超過半數的竅穴都燃起了氣血的光芒。


    隨著修為的不斷提升,謝缺也逐漸察覺到了時機的到來。


    於是,在某一天,他找到了自己的父親黑川一郎。


    青木神社昔日主殿內的那尊神像,已經是不複存在了,被靈狩司鄭重其事地收走了。


    然而,在這神社的地下深處,還隱藏著秘密,此事也唯有黑川一郎心知肚明。


    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守護著這個秘密,不曾向外人透露半分。


    對於自己的兒子,黑川一郎也始終守口如瓶,沒有將這個重大的秘密告訴他。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謝缺竟然會直接向他提起這件事情。


    “父親,”謝缺直接開門見山,“在神社的地下,是不是還藏著一尊青木殿下的神像?”


    黑川一郎聽到這話,心中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愣住了,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應。


    他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兒子竟然知道了這個秘密。


    更讓他不安的是,兒子知道這個秘密,是否意味著其他人也已經察覺到了什麽?


    黑川一郎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神情緊張到了極點。


    他生怕這個秘密被泄露出去,給神社和周圍的村民帶來滅頂之災。


    然而,謝缺卻從父親的神情中看出了他的擔憂。他搶在黑川一郎開口之前,急忙說道:


    “父親,您放心,這件事情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聽到兒子的保證,黑川一郎終於鬆了一口氣。但他的神情依然緊張,聲音微顫地問道:


    “我知道了……但是武司,你又是怎麽知道這個秘密的呢?”


    謝缺早就準備好了說辭,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父親,我是做夢的時候……夢到的。在夢中,我看到了那尊隱藏在地下的青木殿下的神像。”


    “醒來後,我想起這個夢似乎存在很多的詭異之處,所以才會向您詢問。”


    黑川一郎聽著兒子的解釋,心中的緊張情緒逐漸緩解。


    他知道,私藏神像的事情一旦被發現,靈狩司的刑罰將是極其嚴厲的。


    他不敢有任何疏忽,必須確保這個秘密不被泄露出去。


    “啊?你夢到這些的話,那就意味著青木殿下尚未被神君所殺……”


    黑川一郎聽聞此言,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他開始在院落內不安地踱步,眉頭緊鎖。


    突然,他停下腳步,轉身直接將兒子拉入了一處隱秘的房間。


    他謹慎地關緊了門窗,確保房間內沒有任何外界打擾的可能。


    然後,他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夢到了什麽?有關於青木殿下的具情況情嗎?”


    謝缺搖了搖頭頭,在一郎失望的眼神下,開始緩緩敘述他的夢境:


    “我夢到了神社還未建立的那個時代,這裏生長著一株參天巨木,它巍峨挺拔,枝繁葉茂。”


    黑川一郎聽後,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


    “沒錯,這裏確實是青木殿下的故鄉。那株蒼天巨木,就是青木殿下的本體。”


    謝缺繼續描述他的夢境:


    “然而,後來天空中突然出現了兩個太陽,它們熾熱無比,照耀得大地如同火爐。那株巨木在這兩個太陽的灼燒下,逐漸枯萎,最終死去,隻留下了深埋在地底的根須。”


    說到這裏,謝缺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回憶著夢中的每一個細節。


    然後,他繼續說道:“再後來,神社在這片土地上建立起來。而那些從地底重新生長出來的根須,被我吃掉了……”


    黑川一郎還沒聽完,當即站起身子一拍桌麵:“荒唐,你怎麽可以這樣褻瀆青木殿下……”


    “父親,這隻是一場夢。”謝缺麵對父親的惱怒,也沒有情緒波動。


    黑川一郎聽罷,也頓時反應過來,麵色帶有一絲歉意:“對不起,我有些太敏感了。”


    他自幼生長在神社內,父親便是昔日神社的主人,


    他從小接受到的教育,就是如何去禮敬神明。


    所以他對青木大神,是保持了數千年的尊敬的,


    作為青木殿下如今唯一的信徒,他也是不容他人褻瀆神明,


    所以在聽到兒子那大逆不道之言後,極度生氣。


    不過在想到這是一場夢後,也立刻就冷靜了下來:“你還夢見了什麽其他的東西嗎?”


    謝缺點了點頭:“我在吃下了地底生長出來的根須後,好像就重新恢複了陰陽術,並且還變得更強大了,我感覺夢中的我,實力能夠媲美大陰陽師。。”


    所謂大陰陽師,也就是神境強者。


    黑川一郎聽罷,瞬息就皺起眉來:“這是……什麽意思?”


    謝缺直接湊近父親耳邊,輕聲說道:“或許,這是殿下的神諭。”


    “神諭?”黑川一郎沒有變得欣喜,眉宇之間的憂愁反而是加深得更重了。


    在他看來,就算是青木殿下,也不過是大陰陽師的水準。


    若是吃掉根須,就能夠到達大陰陽師的境界的話,


    唯一的可能,就是青木殿下奪去了武司的身軀。


    雖然信仰可貴,但是他也不會隨意就犧牲自己的兒子,去成就所信奉的神明。


    謝缺也看出了武司的擔憂,直接說道:“父親,地下真的有青木殿下留下的根須嗎?”


    黑川一郎有些猶豫,但考慮到武司遲早也會知道這些事情,並且繼承神社,就點了點頭:


    “地下……的確是有一段根須,被雕刻成了青木殿下的樣貌。”


    謝缺又說道:“父親,我想和夢中一樣,吃掉它。”


    黑川一郎聽聞此言,並沒有如方才那樣惱怒,他沒有質疑兒子是在欺騙他,


    畢竟除他之外,是不可能有人知曉地下神宮的。


    但是被兒子精準無誤的說出來後,他就知道托夢一事定然為真。


    隻是經過武司的講述,他又覺得處處存在怪異,


    究竟是青木殿下給予武司的神啟,還是另有陰謀。


    不論是兒子,還是信仰,他都不願意傷害。


    他也不願意讓武司承擔這樣的風險,索性也就直接搖了搖頭:


    “夢中的事情,誰又說得清楚,你不要再想了。”


    謝缺立刻就以懇求的語氣言道:“放心吧父親,我有把握的……”


    說到這裏,他又蹲在地上,極度不甘心地言說道:“我明白我的天賦,如果是在千年前的話,我是有可能成就大陰陽師的。”


    “但現在我現在陰陽術被廢掉,靈狩司也不會讓我重修,但是我……不甘心啊。”


    他捶胸頓足,眼望一郎:“父親,若是我這一生碌碌無為,隻能苟活在這鄉下的話,我還不如切腹自盡,以死明誌……”


    “當武士難道不好嗎?”一郎的語氣也終於是有些鬆了,他也不願意見到天賦異凜的武司就此沉淪,


    “武士……再強的武士又有什麽用?半年前的我就能夠隨手殺死一大片了。”


    一郎呼出一口氣來,他望著窗外:“你先回去休息吧,讓我再想想。”


    謝缺點了點頭,畢竟這是一件很難讓人做取舍的事情,


    一郎的性格本就是有些優柔寡斷,這也不奇怪。


    三日後,一郎似乎是做好了思想準備,直接找到了謝缺:“武司,你考慮好了?”


    謝缺點了點頭:“有一句古話,叫做‘大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耳’。”


    “我既生於世間,有何好畏懼的?”


    一郎點頭:“既然如此,那你今天晚上來找我吧。”


    說罷,他便轉身離開,沒有在多言。


    ……


    夜色沉鬱,黑暗厚重得將整個世界都籠罩住了。


    一郎手中捧著一盞昏黃的油燈,微弱的燈光在黑暗中搖曳。


    他緩緩拉開隱藏在草皮下的通道,隨即攀爬了下去,


    謝缺默默地跟在一郎的背後,他們順延著長梯而下,開始深入地下。


    他們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地下走廊中回蕩,聲音不斷盤旋。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了,他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直到謝缺的眼前出現了一抹綠色的光亮,那是地下神宮的廣場映照出的光芒。


    當他們踏入廣場的那一刻,整個神宮的全貌方才映入其眼簾。


    這個被時間遺忘的角落,和地上神宮截然不同。


    整個神宮由巨大的樹根根須雕刻而成,這些根須在歲月的洗禮下由青嫩化作墨綠色,它們還保持著自然的紋理和形態。


    周圍的地麵或是牆壁上,根須盤根錯節,相互交織。


    這些圖騰在昏黃的燈光下若隱若現,散發著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謝缺凝視著這些圖騰,瞬間意識到,那位青木大神無疑是一尊圖騰神。


    而在神殿的中心處,那尊以粗大的根須雕刻而成的神像更是威嚴而莊重。


    它穿著血紅色的盔甲,戴著一張鬼臉麵具,腰間懸掛太刀。


    謝缺的目光也轉移到了這神像之上,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得到,


    不止是神像,甚至連整個地下神宮……他都能夠將之吞食幹淨。


    一位神境的樹妖遺落的殘軀,足以讓他將武道修為最低提升到天人境界了。


    一郎將謝缺帶到這裏之後,便說道:“我上去了……我在這裏待太久了會有些心悸,但是武司你……不要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明白嗎?”


    謝缺點頭:“父親,我明白的。”


    待一郎離開之後,謝缺也是直接手中氣血如刀,斬落到根須神像之上。(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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