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臻雖然沒有再追根究底,但心中還是有許多疑問。


    他第一次見到容嫻這樣的人,一眼看上去她很簡單,相處以後你會發現她更簡單,可偶爾在不經意間你才知道,看似越簡單的人卻越深沉。


    他轉而問起一個最讓他不解的問題:“三年前是誰傷了你?傳言中說是魔修殺了你,你跟魔修不是很熟嗎?你與魔修之間究竟是怎麽回事?或者說,那隻是一個圈套?”


    容嫻朝著他微微一笑,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確實是被魔修殺了,不過沒死成罷了。”


    姒臻神色凝重了起來,他目光幽深的看著容嫻,顯然是在等容嫻的解釋。


    容嫻語氣放輕,語調絲滑,一字一句就像踩在姒臻心尖般跳躍,蠱惑的誘導十分明顯:“先生,每個勢力之間都會有齷齪的。”


    她多餘的話一句沒說,這句話根本就不是為姒臻解決疑問,但聽到的人卻會不由自主的按照她想要的方向去理解。


    姒臻將那句話琢磨了下,便以為是魔修之間內訌,所以容嫻才會被重創。


    但他卻不知道他的猜測與實際情況完全不搭邊,更不知道,隻要有容嫻的存在,所謂的內訌不過是一個笑話,一個讓容嫻打發時間的樂子。


    容嫻掃過姒臻的神色,嘴角的笑意加深,語氣柔柔道:“先生還有疑惑?”


    姒臻咬了咬牙,終於還是問道:“息心尊主?”


    容嫻垂眸,睫毛顫了顫,掩去了眼底的流光:“已經死了。”


    她的聲音帶著莫名的哀傷,像是一段滿是血腥的曆史被封禁了一般,讓人遺憾惋惜間充滿悲哀。


    姒臻神色一喜,但意識到容嫻與息心尊主關係好似很親近,他立刻將那抹喜色掩去,故作哀歎道:“真是可惜了。”


    容嫻絲毫沒有拆穿他的意思,反而笑著說:“人死不能複生,也許死亡是另一個新的開始呢,先生不用悲傷,哀思過度會傷身的。”


    姒臻臉頰一抽,誰會為那個老女人哀思過度的,聽到那人死了他恨不得放鞭炮慶祝。


    他臉上揚起一抹假笑,反擊道:“我當然不會悲傷,畢竟人都有生老病死,那個【嘩——】女人不過是重回天道的懷抱罷了,這是自然的法則。”


    #每句話都會黑息心尊主#


    所以不怪容嫻不喜歡搭理他,實在是他太作,總在心裏黑容嫻。


    容嫻懶得理會姒臻嘴裏自動消音的那個字眼兒是什麽,她朝著姒臻露出一個春暖花開的笑容,假模假樣道:“先生一向都是這麽口是心非的。”


    對於容嫻的胡說八道,姒臻眼皮子跳了跳,憋了半天都沒憋出一句話來。


    他深刻的意識到,跟容嫻鬥嘴是怎麽都贏不了的。


    容嫻就這麽將天給聊死了,這是可喜可賀。


    到最後,姒臻隻能扔下一句‘我去帶你堂姑過來’便可憐巴巴的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容嫻神色漠然的看著姒臻遠去,朝著牛硯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麽自說自話,又自作多情呢。”


    牛硯不太明白,他疑惑的問:“堂主既然不喜歡他,為何還要勉強自己與他共處呢?”


    容嫻想了想,回道:“大概是因為我不得不忍受他,不過不會太久的。”


    孫天佑緊張的問:“是那人威脅了您嗎?”


    容嫻搖搖頭,意外的坦誠道:“是因為我欠了那人一個因果。”


    她輕輕摩擦著下巴,露出一個稍顯苦惱的神色,慢吞吞道:“看來我需要‘找機會’還掉這個因果了。”


    孫天佑和牛硯二人沒有再出聲了,他們即便聽不大明白,也能從容嫻的語氣中領悟到這所謂的‘找機會’定然不是好詞了。


    容嫻拂袖將地上的小蛇抓在了手裏,朝著孫天佑道:“收拾東西,我們立刻離開。”


    她一點兒都不想見到那個所謂的堂姑,也不想多幾個長輩。


    孫天佑也沒有多問,揮手間將帳篷內的東西全部收走,牛硯上前快速將帳篷拆好收了起來。


    容嫻雖然心中十分焦急,但頗具內涵的教養深入骨髓,那種即便急的火燒眉毛,依舊優雅從容的態度讓人完全看不出她有多急切。


    當然,若說她喜怒不形於色也許更合適一些…?


    見到兩名屬下收拾完畢,容嫻微微提高聲音道:“我們走。”


    原玉霄門駐地,正道眾人看了看玉霄門幸存下的弟子,再看看那明晃晃擺在那裏的深坑,一個個默不作聲的離開了。


    他們沒一人敢開口收留那些弟子,若一不小心引來一尊殺神,那也太冤了。


    直到那些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清華和陸老祖來到了安陽幾人前。


    “玄華山有二位一席之地,不知二位可願來玄華山?”清華語氣誠懇的邀請道。


    陽明也忍不住道:“安師弟,陸師弟,你們若願意來,玄華山上下定會一視同仁。”


    陸老祖翻了個白眼,連他陸家的後輩都想收,玄華山的人還真敢想。


    隨即,他緊隨其後朝著安陽道:“你與遠兒都是同門,陸家的大門也永遠為你敞開。”


    安陽將師父離世的情緒壓在心底深處,紅著眼眶朝著自己唯一幸存下來的師弟道:“陸師弟,雖然玉霄門沒了……”


    他聲音哽咽了下,見到麵癱著臉的師弟偷偷抹眼淚,不由得鬱氣凝結於心,一口血便噴了出來。


    “大師兄!”陸遠立刻撲了上來將人扶住。


    師父不在了,大師兄就是他的主心骨,大師兄若倒了,他真不知該怎麽辦才好,難道真就任由玉霄門就此消失嗎?


    慢了一步的陽明與沈久留對視一眼,站在一旁不插手了。


    安陽扶住陸遠的胳膊,伸手將嘴邊的血抹去,說:“我沒事,這口血吐出來倒是舒服多了。”


    他站穩了身子後,鬆開陸遠的手,聲音沙啞的對他說:“以後再也不會有玉霄門了,你願意去玄華山的,便跟著清華真人。若想回家,便也去吧。我相信不管你如何選擇,二位前輩定然會照看你。”


    “大師兄,那你呢?”陸遠的眼睛緊緊盯著安陽問。


    他一直都知道大師兄與師父情同父子,他怕大師兄想不開做什麽傻事。


    ps:其實在上個月稿費出來的時候,作者已經沒動力寫文了,畢竟幾百塊連房租都付不起(捂臉),但是見到許多小天使一如既往的支持,作者真的很感動,謝謝你們,因為你們作者願意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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