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嫻與白慕辰聊完,便帶著華琨與蘇玄坐著青鸞輦車無聲無息的離開了禮郡。


    至於寧三劍和雲長生,便直將他們仍在了戰場上不管了。


    反正都是要曆練的,她還是覺得在戰場上最能磨礪一個人了。


    至於私心什麽的,別人盡管說,她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容嫻閉目坐在攆車內,如今神寧帝和應平帝都受創嚴重,沒心情來找麻煩,都急著回國都安撫臣子。


    若再走來找她麻煩的,那一定是渾水摸魚的勢力了。


    容嫻心神一動,在另一個方向的同舟抱著容嫿領著碧雲等人一路走在攆車之前。


    一旦碰到有敵人,便迅速讓人直接鏟除,讓攆車可以順利通過。


    同舟伸出手掌,掌心猛地翻轉,一道道庚金銳氣化為利刃穿透了一個個埋伏著的身體。


    “等等,我們是來自……”


    有人想要亮出身份,一道憑空出現的銳氣斬斷了他的脖子。


    同舟冷冷道:“本座不想知道你們是誰。”


    凡是出手的,都要死。


    在眾多修士絕望的目光下,同舟將他們一個個送入了輪回。


    碧雲抱著容嫿在捂著她的眼睛一旁調侃道:“主上還真是寵愛夫人,要不要屬下去在夫人麵前為您邀功?”


    同舟一身玄衣錦袍,長長的尾擺拖曳在雲端,看上去華貴又華麗。


    他一直被金色光芒籠罩的眸子裏冰冷無情,讓人望而生畏。


    他麵無表情的看了眼碧雲,淡淡的警告道:“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碧雲神色一緊,忙道:“是,主上。”


    容嫿乖乖待在碧雲懷裏,奶聲奶氣道:“可以拿開你的手嗎?我不舒服。”


    碧雲下意識將手縮了回去,正好被小孩兒看到了麵前殘酷的場麵。


    碧雲連忙想要再去捂住小孩兒的眼睛,容嫿嘴角揚起,笑容像個小天使一樣,說:“這些人敢埋伏母皇,死不足惜。”


    碧雲的手僵住了,果然是尊主的女兒嗎?這麽小的年紀就像個小魔頭。


    其他人均都對視一眼,覺得少主若是這副模樣他們還可以接受。


    另一頭,青鸞輦車從虛空中劃過。


    一路上心情緊繃戒備的蘇玄和華琨臉色越來越凝重,他們沒想到這一路居然都沒有碰到一位刺客或者殺手,那些人是否在背後醞釀更強大的陰謀。


    比如說,聯合起來在一個地方埋伏,務必一次性將陛下留下?


    二人被他們的腦補嚇的不輕,攆車內的容嫻卻跟蒼天出吵起來了。


    “崽崽,你怎麽又用亂用化身?”蒼天的語氣帶著一絲無奈。


    容嫻閉著眼睛沒有出聲,好像壓根就沒有聽到蒼天在說話一樣。


    意識內,蒼天絮絮叨叨的說道:“崽崽,你不能仗著分身作弊啊,你自個兒的化身把事情全都趕了,要那些屬下作甚?養著他們浪費錢嗎?你以前很節儉的,為了給你的老父親留一口吃的,省吃儉用的讓阿爸都心疼。”


    它痛心疾首道:“但你看看你現在,你……”


    蒼天的聲音截然而止,容嫻動作熟練的將人屏蔽後,這才鬆了口氣。


    她第一次見到這麽聒噪的‘人’,簡直讓人招架不住。


    忽然,攆車停住了。


    容嫻微微蹙眉,不是已經清理了所有殺手嗎?


    難道還有意外情況?


    “陛下,顧掌櫃在外求見。”華琨的聲音傳來進來。


    容嫻猛地睜開雙眼,顧掌櫃。


    “風波樓的顧夜闌嗎?”容嫻輕聲問道。


    華琨恭敬道:“是的陛下。”


    容嫻沉默了片刻,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她此時穿著的是一身尊貴的紫裙,一頭烏黑的長發披在身後,被一根素色的帶子綁在身後,給人一種簡約的大氣尊貴。


    在雲頭的對麵,顧夜闌遠遠朝著容嫻行了一禮,動作優雅如王侯,聲音清朗如玉佩環環相擊:“煦帝陛下有禮。”


    容嫻微微頷首,笑容帶著疏離的溫和道:“顧先生前來擋道,不知所謂何事?”


    顧夜闌似乎對容嫻不太適應的遣詞造句有所耳聞,麵具沒有遮擋的唇角上弧度沒有半點變化,就像刻上去的一樣。


    “在下並非擋道,隻是在秘境中見過陛下一麵後,甚是想念,聽說陛下從這條路上走,在下便過來看看。”顧夜闌聲音帶著一絲笑意說道,“見到煦帝陛下風采依舊,在下便放心了,在下告辭。”


    說罷,他緩緩的轉身,朝著遠處飛去。


    容嫻半點都沒有挽留,直到顧夜闌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幾人的視線中,這才好似恍然大悟一樣道:“他剛才是在撩朕。”


    華琨不太懂這個意思,但他稍稍聯想一下顧夜闌的表現和言語就明白了。


    這是撩撥的意思了。


    顧掌櫃居然敢打陛下的主意,他回朝後一定要告訴鬱國公。


    鬱國公可以說算得上是資格最老的人了,讓他出麵擋去陛下的爛桃花絕對沒問題。


    他們的皇帝陛下絕不外嫁,所以想搶走陛下的都是階級敵人。


    已經離開的顧夜闌不知道華琨在想些什麽,他隻是有些鬱悶。


    他都飛的那麽慢了,煦帝怎麽就不叫住他呢。


    他本來還想著,煦帝若是想留下他,他該怎麽矜持一下才不會顯得失禮,結果他首先要考慮的是煦帝若是不留下他他要怎麽做。


    這麽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物,別人很難會預測到她下一步會做什麽。


    高深莫測,也難怪能穩穩當當的坐穩皇位,還大膽的與趙、江二國開戰。


    容嫻轉身坐回攆車,淡淡道:“啟程。”


    華琨立刻道:“諾。”


    攆車繼續朝前走著,速度快得如同流星劃過天空一樣。


    虛空深處某處,玄虛子睜開了眼睛,語氣平靜沒有起伏道:“這位煦帝做事周全,還總有盟友在暗中照看她,果然是命不該絕。”


    他的目光注視向某處一群神秘人所站的位置,看著他們因為魔主和風波樓的人出現而快速退走,有些驚訝於煦帝的好運氣。


    雲九眼裏好似有數不清的劍在旋轉,他欣慰的說道:“這任魔主不錯,他能護著妻子和孩子,是一個良心未泯的人,未來的事情,我們不必太過擔憂。”


    玄虛子附和道:“有了牽製,便有了顧忌。”


    他們最後再次看了眼青鸞輦車,重新閉上眼睛入定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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