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既明遲疑了下,詢問道:“府主要前往南荒部洲,不知府內如何處理?”


    同舟眉心雷霆印記閃爍,頭頂上空似有龍吟聲回響。


    他淡漠的眸光輕輕從眾人身上一掃而過,如水中寒月不可觸摸,遙不可及。


    “狴犴魔獄在道台中有所損傷,本座此次會隻身前往南荒部洲,魔獄會留在輪回道前等待自我修複。”他說話的語調不緊不慢,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強大氣勢。


    恭敬聆聽的眾人不知不覺心神為之所攝。


    大殿內沉寂片刻後,有人詢問道:“不知對容國我等該拿出何種態度?”


    這問題一出,其他人下意識都將目光落在了那人身上,像是看革命先烈一樣。


    誰不知道煦帝與府主的恩怨呢。


    從道台出來後,府主便已然證道。


    按說煦帝已經被斬塵緣隕落了,誰知還能活蹦亂跳的給容國收拾爛攤子。


    他們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敢問。


    沒想到今日有人這麽莽,頭鐵的直接對上了府主。


    也不怕府主動怒直接弄死他。


    哦,他們又忘記了,府主無情道大成,所有情緒已經從他身上抹去了。


    同舟表現的也確實沒有生氣,他坐在主位之上,一身輕冷從容,仙氣飄渺的孤高冷寂模樣恍如謫仙。


    他的聲音磁性雅致又帶著讓人暗惱的無情:“本座與煦帝恩怨已了,能從斬塵緣下逃脫是煦帝的本事,此事不必再提。”


    他雙目開闔間似有雷霆閃爍:“隻要她沒有做傷天害理之事,本座便也無需除魔衛道積攢功德。”


    這意思很明白了,若煦帝幹出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來,府主定然會出手將其化為自身功德,踩著她一路飛升。


    品出幾分味道的眾人‘嘶’的倒吸了口涼氣。


    府主真不愧是府主,無情起來連老情人都不留情麵。


    接下來,同舟交代了些其餘事情,留下一句,“本座去處絕密,泄密者殺無赦。”


    便化為一道雷霆消失。


    停留在大殿上的眾人一時間都沒有出聲,目光閃爍不知在琢磨什麽。


    諸葛既明看了眼眾人轉身離去,他一個正道人士在魔修窩裏總覺得不得勁。


    如今魔主已經離去,他隻要守著狴犴魔獄便可。


    諸葛既明走到輪回道前停住,手中八卦一閃即使,快的沒讓任何人發現。


    狴犴魔獄果真被魔主給留下來了。


    這下可太好了,不用隨著魔主到處亂跑。


    諸葛既明滿足的盤膝坐在輪回道旁,抬頭仰望著蒼穹,目光深沉極了。


    即使他根本看不見隱遁在虛空中的狴犴魔獄。


    隨著同舟的離開,他的消息以一種詭秘的方式瞬間傳遍四洲。


    冥府眾人麵麵相覷,互相猜疑。


    他嗎的到底是誰做了大好事將府主消息傳了出去。


    你做了好事倒是說出來啊,我們又不會將你怎麽樣。


    他們當然不會怎麽樣,但魔主可是會鯊人的。


    在府主下了禁令的情況下,還能傳出去府主的信息,那簡直是在用生命背叛啊。


    一時間,整個冥府噤若寒蟬。


    他們可不會傻兮兮的以為府主不在了就管不上他們了,狴犴魔獄可還在他們頭頂懸著呢,那玩意兒府主想召喚走隨時可以召喚走。


    也就是說,人家可以遠程操控來著。


    冥府內眾人感覺生命受到威脅,連忙一個個明察暗訪的想要找出是誰給外界告的密。


    他們害怕那人若藏得太深,府主沒找到時,一個沒耐心將所有人關進魔獄那就完蛋了。


    當然若真有那種#我一個人死不劃算要拉著大家陪葬#的蛇精病,那他們也沒轍了。


    畢竟嗯……人固有一死的,不是嗎?


    咳,現在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


    他們還有時間,必須趕在府主要叛徒之前查到是何人。


    容嫻還不知道冥府的人正在兢兢業業的互相猜疑,她隨手將同舟的消息秘密傳出去後,抬頭朝著南荒部洲的方向感慨不已:“也不知魏皇得知魔主前往時是何種想法。”


    她扯了扯闊袖似真似假的抱怨道:“也不知是誰將舟舟的消息才傳出去的,讓我看不到其他人發現舟舟前往南荒部洲積累功德的模樣真是太討厭了,人生都無趣了一大截呢。”


    對此,蒼天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它就冷眼看著崽崽唱念做打的作妖。


    容嫻也不惱無人捧場,她說在西極部洲轉轉當然不止是轉轉了。


    她背著一個嶄新的藥箱與無我從菩提山離開。


    走出菩提山的範圍後就像是走出了一個世界,外麵千姿百態的紅塵煙火氣一下子就被感知到了。


    她還以為西極部洲貧瘠又荒無人煙呢,不然來來回回見到的怎麽就那倆大和尚。


    誰知道荒無人煙的隻是菩提山。


    站在附近的小鎮上,容嫻看了看周圍,朝著無我說道:“我去西邊,你隨意。”


    無我一身藍袍,手上的佛珠散發著熒熒光亮,他微微一笑,聖潔又滿是禪機:“阿彌陀佛,那尊主,我們有緣再見。”


    說罷,他朝著東方而去。


    容嫻看著他的背影,神色黯然神傷,“這就是#背道而馳#吧。”


    蒼天:……


    崽崽得了一種#不演會死#的病,聽說這病沒治。


    容嫻背著藥箱緩緩朝著這鎮子上最繁華的地方而去,她動作從容不迫,腳步輕緩優雅,似慢實快的似乎幾步之間就跨越了最荒蕪的地方,來到了繁華鬧區。


    她在客棧租了一套桌椅,又買了筆墨紙硯,擺出自己的金針銀針做好看診準備。


    然後,一天,兩天,三天,半個月……


    容嫻走了好幾個鄉鎮,都像現在一樣幹巴巴坐在凳子上一坐到天黑。


    她神色有些複雜。


    說好的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呢?


    不是,說好的病了看大夫呢,你們怎麽能去拜佛?!


    佛能給你們什麽?


    若非顧忌這裏是西極部洲,容嫻真想拽住那些人的衣領苦口婆心的勸說。


    有病就得看大夫吃藥,拜佛有什麽用。


    佛隻會告訴你,你的病是上輩子作孽太多的業報,這輩子好好受罪修來世,下輩子肯定會幸福的。


    ps:這幾天有這本書的pk比賽,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作者,我會努力更新的,今天會更新6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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