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嫻眼見著眾位大佬追著她過來了,下意識警惕了起來,還以為這群人要趁機#落井下石#,#斬草除根#。


    她眼底深處十分冷漠,這群人也就是看她這會兒好欺負罷了。


    可若真以為她好欺負,那就是個笑話了。


    別忘了,這會兒中千界的業火還燒著呢。


    她垂在腰間的手漫不經心的攏進袖中,掌心一層層劍氣開始聚集。


    容嫻不滿的皺了皺眉,深受重傷後,她的實力也大打折扣。


    得防著陰溝裏翻船。


    不等容嫻再多想什麽,隻見頭頂鋥亮的無垢大師隨手扔了個什麽東西過來。


    容嫻臉色一沉,媽的,沒想到你這個死禿驢最陰險。


    別人都還沒動,你先一步想要暗算朕……


    沒等容嫻想完,那東西已經來到了她麵前。


    容嫻醞釀許久積攢的力量,抬手便準備擊落。


    眼神漫不經心掃過之後,輕咦一聲,這玩意兒不太多啊。


    她伸手抓住了黑乎乎的這片布,沉默許久。


    這玩兒意是招魂幡吧?


    無垢大師是被她火燒中千界給氣的失了智了?


    一個大和尚用招魂幡對付她這個正統修士?


    好吧,等她死了就上了招魂幡。


    可現在她好好活著呢。


    所以?


    容嫻抬頭看向無垢大師,勾唇一笑,假模假樣道:“真是多謝大師的慷慨,將這種寶物隨手都能送出來,大師真是#富有天下#。”


    時間維度不同,並沒有聽見容嫻在說什麽的無垢大師苦著一張臉,朝著玄虛子求助道:“老道士,煦帝在說什麽?”


    玄虛子定睛一瞧,煦帝嘴動了嗎?


    好像沒有啊。


    容嫻也眼睜睜的看著那群人交流,可就跟慢動作一樣,等半天動那麽一下。


    容嫻抬眼看了看,沉吟片刻,恍然大悟道:“原來我們沒在一個時間裏,出現這種情況,大概是信號的延遲?”


    她揚眉一笑,眼疾手快的將招魂幡收進了她綁定的芥子空間中,並在身體徹底崩潰前,將曾經的化身意識全都原路返回了。


    做完這一切後,她被腳下踩著的時間長河的碎片卷走了。


    眾位大佬們:“……”


    一時間,眾人麵麵相覷。


    “這煦帝到底是隕落了還是活著?”


    “唔,我猜猜……等等,星辰閣主、天機閣主,你們二人在幹什麽?”


    “還有玄虛子道長,你們這是問卜嗎?”


    “哈,還問卜什麽,天道都被打死了,問誰?”


    此話一出,四下皆是一靜。


    星辰閣主、天機閣主、玄虛子道長四人默不作聲的收拾了自己卜算的家夥。


    一旁悄咩咩拿出八陣圖的諸葛家主也沉寂了下去。


    不得不說,這煦帝是真的猛,也是狠人。


    自古以來與天硬杠的人沒幾個,能成功的根本就沒有。


    這煦帝開了先河了。


    “想知道煦帝是否隕落,看一看容國便清楚了。”雲九掃了眼眾人,十分不解他們為何將如此簡單的問題複雜化。


    聽到雲九的話,眾人才反應過來。


    他們立刻朝著容國投擲了一道視線,看著容國氣運金龍隻是有些焉焉兒的模樣,卻根本沒有到死那一步,他們心下一鬆。


    煦帝還活著。


    若煦帝隕落了,這容國的天柱便會崩塌,氣運金龍會很快潰散。


    等新帝登基才會凝聚新的氣運金龍。


    等等,煦帝還活著他們高興什麽?


    中千界還有一大堆爛攤子等著收拾呢。


    隻要想想整個中千界死了一半的人,他們就覺得窒息。


    還有一直到現在都沒燒幹淨的業火……


    說到業火業火就滅了,好似突然間就從天地間消失。


    業火燒灼了那麽久,神奇的是除了滿身業障的生靈,其他什麽都毫發無損。


    眾人不得不感慨業火這玩意真靈性。


    卻不知這業火是守在容國皇宮的容嫿所控製的。


    讓業火隱匿了後,容嫿皺眉看了眼氣運雲海內的氣運金龍,嚐試聯係了下。


    發現她與氣運金龍的聯係還在,但沒有本體那麽親密無間。


    罷了,既然本體掉線聯係不上了,容國先讓老大管著吧。


    容國此時急需要安定人心,雖然容國有容嫻一直庇佑,但雷劫與業火雙重夾擊下,總會有疏漏的地方,容嫻死的人也不少。


    容嫿想找個人敷衍的表達下她的想法,假裝互相商量一下,結果環顧四周才發現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太子昊早就被丞相、太尉等人催促著去大朝會解決問題了。


    容揚就不提了,現在還一心求死,尋找自個兒的道呢,完全指望不上。


    容嫿:“……”無敵真是寂寞。


    等了片刻,沒有等到蒼天懟她。


    容嫻寂寥的歎了口氣,蒼天也跟著本體掉線了。


    同舟重新回到了無望森林斬殺妖邪,順便盯著麓貓皇和大魏。


    傅羽凰與趙滬作為東晉與容國大戰的開端,二人也默契的去了容國當供奉。


    至於宿敵命敵什麽的,人都不在根本談不上為敵啊。


    薑斐然也被青龍尊捎帶著回到了青龍城,與他家娘子顏歡每日裏吟詩作對,角色扮演,等待‘孩子’降生。


    而大佬們都忙成了一團,追根究底禍頭子就是容嫻。


    但她本人惹禍後拍拍屁股不見了,麻煩的是其他人。


    容國,乾京,皇宮內。


    本是容嫻所在位置的希微宮內,出現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這人一身玄色錦袍,麵上帶著無麵麵具,身上的衣服繡著青鳥圖案的暗紋。


    探看司,荒王。


    荒王坐在容嫻的書桌前,伸手輕輕撫摸了下桌上的朱筆,麵具下的聲音帶著淡淡的笑意和期待。


    這麽多年了,我一直以為等不到這日,卻不曾想冥冥中早有定數。


    等您回來,是否就會認出我了?


    我一直在等你,母皇。


    等你喚我一聲荒。


    華琨站在門口,神色恭謹的詢問道:“殿下,如今是非常時期,容國的處境也不容樂觀,是否將您的身份告知太子?”


    中千界的劫難源頭是煦帝,這事兒差不多都快傳遍整個中千界了。


    往後容國肯定不會太平,不提其他勢力的報複,單單是容國內部便有不少人心懷怨憤。


    荒王搖搖頭:“不用,以前沒有說,以後也沒必要,我不會繼承母皇的權勢,這些東西留給需要的人,太子昊政務處理的很好,他會是個負責人好太子的。”


    華琨垂眸道:“諾。”


    雖然他不太明白荒王殿下的身份是怎麽回事,但既然是先帝說的,便必然不會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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