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們聽聞必經之路的那一座城池,出現了瘟疫,封城醫治。


    身受重傷再染上瘟疫,必死無疑,就隻好選擇留在家想辦法。


    “我將鏢局轉手,湊了錢,可還是不夠!”


    裴清河一臉無奈。


    “原來如此,真是令人敬佩的手足情誼啊,你們的父母和其他親人呢?”


    元舒一邊把脈一邊隨口詢問。


    裴清河也沒隱瞞,“我與他非一母同胞,我們二人是結拜兄弟,其他的兄弟,沒了。”


    鎮上的鏢局本來就不大,李俊帶著另外兩人走鏢,隻有他順利交了貨,活著回來。


    “原來如此。”


    元舒望著裴淵臨,衝著他看過去,無聲詢問,是不是?


    某人握著玉佩,重重點頭。


    “爹,你還認得我嗎?”


    “啊?”


    裴淵臨的這一聲爹,喊得裴清河當場從座位上跳起來,甚至和他拉開距離。


    元舒:“......”


    “你,你小子怎麽能亂認爹?”


    嘴上這麽說,但裴清河感覺到自己興奮激動,頭很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情緒激動,還是引發了內傷。


    他哇地吐出一口血,緊接著流鼻血,直挺挺往後倒。


    裴淵臨急忙攙扶住,並將他放在榻上,這下,上麵並排躺著倆人。


    乍看還像兩具屍體,因為胸前的衣服上都是血漬。


    “娘子,爹怎麽樣?”


    裴淵臨很緊張,但也不敢催促元舒。


    他有一種預感,隻要自家娘子在,親爹會沒事的。


    “情緒大動,再加上內傷沒有好利索,又因為勞累和奔波,以及許久沒進食的緣故,才暈厥。”


    總之就是,各種毛病加上低血糖。


    俗稱病人餓暈。


    “那他呢?”


    親爹沒事,他想救的這人,也不能不顧。


    畢竟此人很有可能是自家親爹的救命恩人,否則他不會舍得拿出祖傳的玉佩,用來換人生。


    “他的傷勢比較重,不過咱們有好藥,放心吧,死不了。”


    裴淵臨聞言鬆了一口氣,他看了一眼窗外。


    “天色尚早,我去準備一些吃食。”


    元舒感覺自己有些餓了,沒辦法,到孕後期,沒有哪一個孕婦能禁得住餓肚子。


    “我去吧,這裏就麻煩娘子了。”


    裴淵臨一臉心疼和溫柔。


    “交給我。”


    他離開後,元舒也不再藏著掖著,各種好藥還有濃縮的靈泉水喂給這兩人。


    不過,即便是有再好的藥,他們也不可能在下一秒就恢複,也需要慢慢養才行。


    “又是腦子壞掉了。”


    元舒仔細判斷過後,也搞清楚了裴清河失憶的原因。


    同樣是傷了腦部,不過,跟裴淵臨遭受重擊和窒息不一樣,裴清河的腦子進水。


    沒錯,他大約是被水淹過,導致有一部分水進了腦子。


    但他是練家子,後麵應該也伴隨著出鼻血等流出一些,但還是導致了顱內壓升高。


    再加上各種傷勢嚴重,從而影響了記憶。


    想清楚後,元舒給他施針,有了治療裴淵臨的經驗,她下針更加熟練。


    半個時辰後,裴淵臨準備的午膳出鍋,香味彌漫開來的時候,元舒取走銀針,裴清河此時也蘇醒過來。


    “你......”


    他按壓著自己的腦袋,總覺得腦海裏有許多熟悉而又陌生的記憶。


    “娘子,用膳了,我爹醒了嗎?”


    裴淵臨此時端著兩碗麵從外麵進來,父子二人再次四目相對。


    “淵兒.....”


    裴清河嘴巴張了張,一開口就是哽咽,他的眼睛瞬間也紅了。


    “爹,你.......想起來了?”


    裴淵臨也是無比激動,他將手中的東西迅速放在桌上,快步來到他跟前。


    沒有父子相認的深情擁抱,但彼此的眼神激動,卻絲毫沒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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