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氣呼呼地回到了家。


    聾老太太本來還想再說兩句,但是看到易中海正在氣頭上,她就讓何雨柱扶她回去了。


    一時之間,易中海的家安靜得可怕。


    除了易中海因為極度憤怒而喘著粗氣的聲音,就再沒有別的聲音了。


    忽然,嗶哩啪啦的聲音響起。


    已經氣憤到極點的易中海接連摔碎了好幾個碗。


    最近他諸事不順,時常會動怒,都已經不知道摔碎了幾個碗了。


    反正他工資高,幾個碗而已,他完全負擔得起。


    而在摔完這幾個碗後,他也感覺心情舒暢了一些。


    正當他想再摔幾個碗來泄憤之時,卻猛然看到一大媽站在他麵前。


    看到一大媽,易中海的臉色更加陰沉。


    “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麽!”


    “馬上都到飯點了!還不快去做飯?!”


    “你踏馬是想餓死我?!”


    “踏馬的!老子娶了你這個女人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


    “生不出孩子不說,還踏馬給老子找不痛快!”


    易中海本來就對一大媽不太好,一有不高興就是對一大媽惡言相向。


    現在遭受如此巨大的恥辱,更是罵得刻薄。


    一大媽眼淚立馬就掉下來了:“中海!我就問你一句!”


    “咱們沒有孩子,到底是不是因為你的問題?!”


    一聽這話,易中海那本來因為摔碗而稍稍平息的怒火又騰地一下升了起來。


    他幾乎是嘶著嗓子說道:“怎麽可能是我的問題?!”


    “要有問題也是你的問題!”


    “瑪德,現在大家都不相信我!”


    “就連傻柱、老太太也不相信我!”


    “怎麽連你也懷疑我了?!”


    “你跟我同床共枕這麽多年!我是怎麽樣的,你是最清楚的!”


    “你怎麽也跟他們一樣懷疑我了!”


    “真是氣死我了!”


    易中海非常憤怒,忍不住給了一大媽一記耳光。


    一大媽吃痛捂著半邊臉頰,但她的雙眼依然死死盯著易中海。


    “中海!我隻要一個答案!”


    “難道你連這點事情都不願意跟我說實話嗎?!”


    “我因為生孩子的事情忍氣吞聲了這麽多年,我也受夠了!”


    “我現在隻要一個答案!”


    “到底是不是你不行!”


    一大媽說著說著,聲音猛然大了起來。


    易中海大怒,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沒腦子的賤人!”


    “他們瞎起哄!你也跟著瞎摻和?!”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


    “你跟了我這麽多年,難道還不清楚我嗎?!”


    一大媽捂臉冷笑道:“嗬嗬,清楚?”


    “那我可是看到你經常吃那藥呢!”


    “我又不懂醫理,你說那藥是普通的補藥我也隻能偏聽偏信了。”


    “至於到底是什麽藥,隻有你清楚...”


    易中海雙眼猛然睜大:“你...!”


    “我說了這麽多,你竟然還不信?!”


    “好好好!那我明天立刻就去醫院檢查!”


    “我要用醫院的檢查結果堵住你們這幫人的嘴!也包括你!”


    易中海罵完,也沒心情吃飯了,直接回臥室躺著了。


    看著他的背影,一大媽嘴裏嘟囔著:“去醫院檢查?”


    “嗬,難道你就不會用錢去買通醫生給你開假的檢查結果麽?”


    “哼,當我傻呀。”


    說罷,一大媽猶如行屍走肉一般繼續料理家務。


    第二天一大早,當易中海走出家門的時候,立即有無數道異樣的目光朝他看來。


    這些目光當中,有嘲諷、鄙夷、不屑、幸災樂禍...總之什麽都有。


    就是沒有以往對他易中海的尊重。


    可以說,這件事對易中海威望的打擊可比之前郝仁那幾次要大多了。


    現在炎國雖然是個現代國家,但畢竟脫離傳統社會並沒有多久。


    傳宗接代的觀念依然很濃厚。


    易中海這樣沒孩子的本來就容易受到歧視,更甭說他在眾人眼裏是因為那種原因而沒孩子的。


    也就是易中海有著八級鉗工的身份,外加在這大院當了這麽多年的一大爺。


    否則,這幫住戶恐怕就要像農村那些吃絕戶的人一樣欺負上門了。


    可即便是這樣,易中海依然感覺自己心態炸了。


    他忍不住高聲道:“看什麽!都看什麽呐!”


    “胡說八道的事情你們也信?!”


    “瞧你們這點腦子吧!”


    “哼!我也不怕告訴你們!”


    “我今天就去醫院檢查!”


    “到時候,檢查結果會亮瞎你們這些人的狗眼!”


    說罷,易中海甩著膀子、昂首挺胸,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了。


    可住戶們聽了,都是不屑一顧。


    去醫院檢查?


    那檢查結果就一定是真的嗎?


    當他們傻啊!


    不知道有花錢買通醫生開假證明這一條路啊!


    別的不說,就說賈張氏。


    她每個月吃那麽多止痛片哪來的。


    還不是賈家買通了醫生開了假證明才能把藥開來。


    不然就賈張氏一個普通人,哪能天天那麽磕管製藥物啊。


    住戶們的反應被剛剛走出家門的郝仁盡收眼底。


    他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易中海這老東西。”


    “屎盆子已經扣在頭上了還想摘下來衝洗幹淨?”


    “嗬嗬,你踏馬再怎麽衝洗,這頭發還是會有臭味的!”


    說罷,郝仁冷冷一笑,上班去了。


    而事實是,還沒等易中海把醫院的檢查結果亮出來,他這一光輝事跡已經開始在軋鋼廠瘋傳了。


    因為這個院子是軋鋼廠的家屬院子,在軋鋼廠上班的人很多。


    大家今天一到崗,就迫不及待地跟周圍的同事分享著昨天在院子裏發生的一切。


    於是乎,各個車間、各個辦公室,都在討論著這件事。


    鍛工車間,作為這次事件當中掌握第一手資料的人,劉海中非常雞賊地將那本病曆本帶到了廠裏,給身邊的同事看。


    “看到了吧?都看到了吧?”


    “四九城仁愛醫院二十多年前的病曆本啊!”


    “上麵寫的是清清楚楚,易中海他是賴也賴不掉啊!”


    “嘖嘖,易中海真是可憐啊!”


    “二十多年前的時候,他還是個壯小夥呢!”


    “怎麽就有這毛病呢?真是令人惋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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