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綺羅對著隨珠公主行了一禮,“見過隨珠公主。”


    這是基本的禮節,卻是讓隨珠公主有些意外,她咧嘴笑了笑,露出一排潔淨的白牙。


    “許少安,想不到今個兒你這麽有禮貌了?”


    “哦,我何時沒有禮貌了?”


    隨珠公主又是咧嘴一笑,“在醉賢居的時候,你就很沒禮貌。”


    吳綺羅一愣,她卻是不知道許少安在醉賢居與南越使團這些人交鋒時的具體情景,哪裏知道許少安怎麽個沒禮貌法,因此愣了愣沒有說話。


    看在隨珠公主眼裏,便覺得是許少安被自己說的啞口無言,不由得有些沾沾自喜。


    在隨珠公主的身後跟著一名侍從,是個青年護衛,生的英武非凡虎背熊腰的,頗有幾分氣勢。


    卻聽這人忽的開口,口氣中滿是不屑和輕蔑,“剛才是你說天不生你許少安,大羽萬古如長夜?”


    他忽的冷笑一聲。


    “我呸,你還真是不要臉,竟然敢說如此大言不慚的話,你以為你真的是文曲星下凡?”


    說話時,他臉上的嘲諷意味更濃。


    “在下雖然不是讀書人,但卻經常聽盧大人說起,這人讀的書越多,越會覺得自己渺小,從而越是謙虛。”


    “你這般狂妄自大,哪裏像是飽讀詩書之人,怕外麵那些傳言是真,你乃是那沽名釣譽道貌岸然之輩。”


    “還是說說這次你又從哪裏買了詩詞來參與文會吧?”


    吳綺羅眉頭微皺。


    隨珠公主身後那侍衛卻是仰天一笑,臉上的嘲諷意味更濃,“對了,我聽聞你們大羽太學院暗中影響了你們的太後串通好了考題,這樣一來……你們大羽的學子也能有足夠的時間事先準備吧?”


    “簡直無恥啊!”


    “不過不打緊,在我南越才子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的偷雞摸狗都無濟於事……即便給你們事先準備的時間又如何,照樣能叫你們輸的心服口服。”


    他又是冷笑,搖晃著腦袋,譏笑道:“螢火就是螢火,又怎麽能與皓月爭光?”


    “公主,咱走吧。”


    “這許少安也是渣渣。”


    “不足為慮。”


    許白衣三人被這番話氣的夠嗆,吳綺羅卻是舒展了眉頭,還笑了笑。


    這是被氣笑了,她對著水珠公主身後那侍衛道:


    “若是依這位兄台這麽說……”


    “屆時文會你們南越要是輸了,那豈不是連渣渣都不如?”


    那侍衛不屑一顧,鼻孔朝天的說了句,“和你這垃圾多說無益,待會文會上自見分曉。”


    大家都知道隨珠公主口氣已然很囂張了,卻沒料到隨珠公主的侍衛竟然口氣也這麽囂張。


    這人誰啊?


    狗仗人勢?


    吳綺羅卻是沒在意這個,而是淡淡一笑。


    她心中想著不管到時候文會上會出何題,應該都能從她腦海裏記著的那一百多首詩詞中找到對應的詩詞,她不信不能贏這些囂張的南越才子,不由得看向了隨珠公主道:


    “要不咱賭一把?”


    隨珠公主一聽眼前忽然一亮,“好啊,你想怎麽賭?”


    吳綺羅脖子一揚,“我一個人挑戰你們南越所有學子,若是輸了,任憑處置!”


    這話一出,許白衣三人皆是一驚,就連明堂先生都不由得皺眉頭。


    但想到吳綺羅乃是有的放矢,李長山就又眉頭舒展開來。


    “好,如果你贏了,那本公主就下嫁給你!”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更是一驚,那侍衛的臉皮都不由得抽動了兩下,但卻沒有說什麽。


    在京城見過許少安的人並不多,所以即便許少安出現在了街頭,也並沒有一下子便引起明星效應,自然也沒有那麽快就引起人們的關注。


    但這會兒南越使團的來到,而後這些使團人員又停在了那位麥色肌膚的隨珠公主身後,這就使得人們注意到了隨珠公主,也注意到了與隨珠公主相對的那位少年公子。


    更是注意到了隨珠公主與這位少年公子的對話,便得知了原來這位少年公子便是那大名鼎鼎的大羽才子許少安!


    對於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少年,人們看向他的目光裏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外界對於這位少年天才的評價是毀譽參半。


    有的說他是大羽良心,不二公子,有的卻說他是沽名釣譽道貌岸然。


    真真假假,一時半會也弄不清楚。


    不過,此次文會之後或許就能揭開這個謎底,中秋文會是許少安得以自證名聲的機會,也是許少安為大羽文壇挽尊的一次機會。


    實在是太學院的那些學子在中秋文會之前與南越才子的那前幾次比試,都是以慘敗告終,簡直叫人汗顏。


    若是許少安真如明堂先生所宣傳的那樣,這位許少安真的就是近些時日那幾首可以流傳千古的詩詞的真正作者。


    或許,在今日這場文會,又是這般的比拚規則,對於大羽這方來說極為不利的情況下,許少安說不定能創造奇跡。


    要知道太學院甚至不惜用了卑劣手段影響太後將在文會中宣布他們想要的考題。


    可見太學院裏的那些大儒對於此次比拚沒有一點信心,又可見南越那邊的才子,當真個個都碾壓了大羽才子一頭。


    可是……


    就怕許少安如傳言說的那樣無甚才學。


    因為,在很多人看來,一個十幾年都籍籍無名,甚至還有著傻子名聲的人,搖身一變成為了不可一世的天才,這始終讓人難以相信。


    可不相信又如何,也隻能將希望寄托在了這位少年的身上,實在是不想看到泱泱大羽就這麽輸給了南越。


    那感情比國足一比七輸給了越南還要難受!


    吳綺羅微微一笑,對於隨珠公主的賭注一笑置之。


    可這一笑竟然有幾分女人家的嫵媚,竟然將隨珠公主都看傻眼了。


    自是發現自己無意間側漏的女子神態,吳綺羅連忙轉身,收斂了臉上情緒,向著文會現場所在的方向而去。


    其他與許少安不熟的人倒也沒發現什麽不對勁的,但熟悉許少安的許白衣三人,卻是都愣了愣,心想著剛才是不是看錯了?


    在他們印象中,許少安可是一個很陽剛的人。


    李長山卻是啞然一笑,內心是一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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