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提學頓時眼睛一瞪。


    “長者賜,不可辭!”


    唐寅不由得苦笑一聲,想了想,還是收了起來。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隻要自己提莊墨寒的名字,不管有沒有推薦信,他進書院,都是一句話的事情。


    隻不過,當時莊墨寒說的含糊,沒有把話挑明。


    朱提學卻是以此為大禮,送給了唐寅。


    唐寅收好信件,隨後,再次朝著朱提學躬身行禮。


    “多謝大人厚愛!”


    朱提學見狀,這才滿意的笑了笑。


    “好了,老夫就不打擾你了,記得九月書院招生,切莫誤了時辰。”


    “你去吧!”


    唐寅走下馬車後,馬車便緩緩朝著城裏的方向而去。


    直到馬車消失在視線裏,唐寅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案首沒了,成了榜末。


    莫名其妙的提學大人。


    莫名其妙的白鹿書院推薦信。


    不過,這個時候,唐寅倒是對白鹿書院感興趣了起來。


    或許那裏會有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他雖然在書院山腳下住了一個月,卻從來沒有上去過書院裏麵。


    最多是陪著趙睿去了後山。


    想到這裏,唐寅便決定回家看過母親之後,便去白鹿書院看看。


    正好江宴也在書院裏讀書,也好有個伴。


    就在唐寅想著的時候,江宴小跑了過來。


    “唐兄,馬車裏是誰啊?”


    唐寅聞言,扭過頭來看著他。


    “是一位師長!”


    江宴聽到這話,也沒在意,“哦”了一聲,隨後說道。


    “唐兄啊,你回去之後,可要想我啊!”


    唐寅頓時為剛剛的想法感到羞恥。


    隨後沒好氣的說道:“白鹿書院九月招新,到時我可能會來書院就學!”


    此言一出,江宴頓時瞪大了眼睛,隨後,給了唐寅一個大大的熊抱。


    “嗚嗚嗚,我就知道唐兄舍不得我!”


    唐寅一臉嫌棄的,將他推開。


    “去你的!”


    江宴卻是死皮賴臉的貼了過來,還給唐寅講解書院的情況,哪裏的風景迷人,哪個經長嚴肅,哪位講師脾氣好。


    兩人說得一陣,碼頭上便傳來呼喊聲。


    “去青州的客人登船了!”


    青州到金陵,有直達水路,一次也有客船。


    唐寅買了船票,登上客船,朝著江宴揮手告別。


    ......


    客船離開碼頭,朝著青州而去。


    唐寅不由得有些感慨,這次出門一趟,便是秀才了。


    曾幾何時,自己最初的夢想便是考上個秀才。


    秀才雖然隻是入仕的最低門檻,但是卻也算一步登天。


    即便唐寅考不上舉人,憑借著秀才身份,自己也能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想到這裏,唐寅頓時輕笑起來,看著滾滾的江水,頓時豪氣頓生。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全是腿”


    “落霞與孤鶩齊飛,試問嬌嬌誰敢追”


    “兩隻黃鸝鳴翠柳,哥哥就想倒著走”


    “無邊落木蕭蕭下,老子打的你叫爸”


    客船上也有不少返鄉的考生學子。


    唐寅的一番胡言亂語,頓時惹來一頓嘲笑。


    “哈哈哈,我說,這位兄台,你這是打油詩,還是什麽?”


    “倒是很押韻,隻不過卻是四不像!”


    唐寅聞言,倒也不在意,朝著眾人拱手笑道:“在下玩笑之言,諸位兄台切莫當真!”


    一眾乘客聞言,笑了笑後,便也散開了。


    不過,有人認出了唐寅。


    便開始議論了起來。


    “哎哎,你們可知道方才那位仁兄,是何人?”


    “何人?”


    “他便是本屆院試榜末,唐寅!”


    “哦,他便是誌大才疏唐孫山!”


    得知唐寅的身份,一眾考生頓時又輕笑了起來。


    其中幾位落榜的學子,笑的很是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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