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發泄內心的怒氣,還是欲蓋彌彰的想要遮掩這件事,常永春動用了不少關係來處理此事。


    先是追責回春堂的一眾人等,然後是對永吉戲樓查封,幾乎動用了南關警署和北關警署以及東城警署的絕大部分警力。


    有人說常玉樹是在泄憤,有人說他是在給自己找回麵子,順道讓那些好事之人閉嘴。


    其實隻有常玉樹自己知道,市麵上流傳的那些段子和流言蜚語他都不是很在乎,畢竟作為大漢奸之一,早就被長春老百姓問候了不知道多少次祖宗。


    之所以這麽大陣仗,是因為常永春的小金庫被人清空了,那可是足足五百萬的財貨,隻是睡了一夜,一睜眼就沒了,相當於他這個大漢奸這段時間白當了。


    自從協助東洋人開展經濟複蘇工作開始,他就利用職權謀私,黑市換錢的生意就牢牢的掌握在他的手上,兒子常永春也隻不過是個執行者的身份罷了。


    從黑市賺來的錢,一半要拿來孝敬東洋人,一部分要用作各方打點,最後剩下的才是他自己的。


    哪怕分的比例不算多,這幾個月下來,也靠著這門生意賺了不少,常永春手裏放著一半,他自己藏著一半。


    這下好了,兒子和錢都沒了,相當於要了他整整半條命,氣的差點就吐血而亡,這才私底下給同為漢奸的市長鄒逢春通了氣,務必要讓警察廳派人把案子搞清楚,抓到偷錢的罪魁禍首。


    市長鄒逢春兼任警察廳廳長,其中的利益輸送他再清楚不過,畢竟常玉樹每個月都會給他孝敬一份。


    有了鄒逢春的命令,東城三個警署才會徹底動起來,要不然他常玉樹就算是副市長,也指揮不動警察廳及其下屬力量。


    可惜的是,直到常永春過了頭七,除了知道那藥丸不是回春堂做的之外,警察廳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老年喪子,白發人送黑發人,還斷了線索,所有偵查都沒了頭緒,常玉樹在辦完兒子的喪事後終日消沉,這兩天基本上都窩在井野酒館裏不問世事,整個人也沉迷於東洋歌姬的溫柔鄉裏不可自拔。


    長春城北是所謂的富人區,從長春火車站往南一共有十二條橫大街,這裏現在已經變成了東洋人的聚集區,十二天橫街也都改成了東洋名字,例如日出町、日和町就是火車站南邊的第一條街,隻不過因為有一條中央大路將其分割成了兩半,也就形成了大同路左右兩條街。


    而商埠大馬路在東北方向從北向南延伸至城東的北大街,以長春大街為分割線,將城東分為老縣城的南城和北城。


    南城是平民區,北城是商業區,除了商人,外國人和達官顯貴大多數住在這裏。


    北城的富人區以北有一條從伊通河引入的水源叫做頭道溝,以頭道溝為界限,北邊統稱為北城,也就是東洋人和外國人主要聚集的上流街區。


    常玉樹所在的井野酒館就在城北的吉野町,這條街算得上城北最繁華的街道,七八成都是東洋人和外國人開的商鋪和各種產業。


    現在這種情況下,普通老百姓不會去城北溜達,要買東西也是去城東北部的大馬路,這就給秦天執行任務增加了不少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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