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當初的回電是說徐青鬆叛變了,可這隻是一家之言,誰知道當時的真實情況是什麽樣的,全憑老酒一張嘴,在新京潛伏了這麽多年的徐青鬆就叛變了?”


    “所以啊,就有人懷疑叛變的不是徐青鬆,而是這個老酒。”


    宋福耀的一番話,把福源惠子的思緒拉到了徐青鬆的案子上,徐青鬆是川澤長官親自策反的敵特人員,這一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甚至當時許多事情都還是經過她的手去辦的。


    而老酒那一批潛伏人員的具體消息,其實和徐青鬆、老酒沒有任何關係,而是秋原相田局長從秘密渠道得到的情報。


    正是得到了這個潛伏計劃的情報,川澤一郎才提前抓到徐青鬆,威逼利誘之下策反了這位接頭人,也才有了後麵將抵達長春的潛伏小組一網打盡的事情。


    桌子對麵的這個宋福耀所說的可能性,在福源惠子眼裏根本就是謬論,屬於毫無證據的瞎說,不過這也證明了對方有人懷疑老酒這種可能是真實的。


    雖然這種胡話當不得真,但若是將其利用好了,會不會能夠更好的逼迫老酒現身呢?


    想到這裏,福源惠子的腦子裏閃過一個詞——離間計。


    能不能通過使用離間計,迫使敵特的上層對老酒產生不信任,從而讓老酒自亂陣腳出現破綻呢?


    仿佛打開了一條新思路,福源惠子內心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興奮。


    接下來和宋福耀的閑聊就比較胡扯了,甚至說有些荒謬,什麽老酒其實不是男人,而是個女人啊,和誰誰誰有一腿啊之類的胡編亂造。


    宋福耀所說的傳言和小道消息聽上去荒謬可笑,對於福源惠子來說,其實有極大的幫助。


    起碼能證明一點,敵特內部,早就有不同的聲音在傳播,這就給了她操作的機會和空間,說不定從這方麵就能找到切入口。


    差不多聊了一個小時,宋福耀抽掉了半包煙,到最後明顯是在瞎胡說騙煙抽,福源惠子也不點破,直接將半包煙丟給他表示感謝,隨後前往隔壁陳靈澤所在的房間。


    進入陳靈澤所在的房間時,陳靈澤的表現讓福源惠子產生了一種很不同的感覺。


    沒有宋福耀諂媚,更沒有恭維,眼睛裏也沒有懼怕,反倒是有一種莫名的清高和不屑,讓福源惠子感覺自己才是叛國投敵的階下囚,而陳靈澤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


    這種第一感覺很不好,陳靈澤也沒給福源惠子留下什麽好的第一印象,讓她沒想到的是,她剛坐下,還沒開口,陳靈澤的一句話就讓她有種被侮辱的感覺。


    “看樣子這位長官被宋福耀那個家夥給忽悠住了,應該被騙走了至少半包煙吧?”


    這句話一說出來,福源惠子的眉頭就皺成了一團,仔細打量著桌子對麵坐的筆挺,身形有些消瘦的中年男人。


    麵對福源惠子的審視,陳靈澤表現的十分有傲氣,並不會如宋福耀一樣不敢與她交流眼神,反倒是一臉清高的應對她的審視,絲毫沒有害怕和退縮的感覺。


    而剛剛說話的語氣,有些刻板,甚至能感覺到有一些故意的嘲諷和刻薄之意。


    這是在嘲笑她嗎?


    福源惠子心裏有些不太舒服,甚至比起麵對秦天更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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