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三個人再次碰頭開會,總結一下這一天的工作,看看能不能集思廣益發現一些個人會忽略的點。


    藍海的房間裏燈光有點昏暗,燈泡和電線是臨時搭建的,功率很小,隻能說比油燈的照明效果強那麽一丁點。


    三人各自在靠前的方桌邊坐下,桌子上散落著一堆生花生和一壺茶,每個人手裏都有一個小本子,從密密麻麻的記錄上可以看的出來,幾人做事都極為認真。


    “兩位兄弟,你們誰先來?”


    剝了一顆花生米的陳程拍了拍手自告奮勇道:“還是我先吧。”


    藍海和飛魚同時點了點頭,陳程看了兩人一眼才開始講述他這一天的工作:“早上六點,特務營和少帥府派來的憲兵交接崗位,我全程在場,並沒有什麽情況,而且昨晚一夜的巡邏,我們的人也沒發現有異樣的事情發生,雖然人手不足以三步一崗,但保持十五步到二十步的距離沒問題,這種距離下,就算是一隻耗子溜走,兄弟們都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這是昨晚守夜和換崗的情況。”


    “下午六點我營又與對方換崗,白天視線更好,對方的人數兩倍於我營,也沒發現任何異動,這是對方蕭營長給我的反饋。”


    “白天是個什麽情況,我確實不知道,但我可以保證,晚上在我的人接手之後,百分百沒有問題。”


    特務營晚班,憲兵營白班,這是最新的變化,也是為了將晚上這種最容易出問題的時間段掌握在自己的手裏,如此更為穩妥,也能讓人放心一些。


    晚上無事,就輪到負責白天的藍海了。


    將一顆花生米丟進嘴,藍海又喝了一杯茶,才翻開筆記本說道:“據我這幾天的觀察和了解,憲兵營那邊可疑性不大,東北老兵普遍性格直爽,沒有我們南方人心思重,大概聊上一會兒就能有個大致猜測,我在一些關鍵位置都溜達過,並沒發現懷疑點。”


    “倒是那些學者和教授,我認為可能性要更大一些,還有負責後勤廚房的那些人,我看了這幾天出入這裏的人員名單,也與這些人都聊過,說實話暫時還沒從這些人身上發現端倪。”


    “不過我還是將這些人的名單記錄下來了,並且成為我重點關注的對象,現在很可能對方沒有新的動作,所以特務還處於靜默狀態,一旦有情況,這些出去過的人裏肯定有問題。”


    藍海說完,飛魚打開筆記本接過藍海的話頭開始說他跟蹤的情況。


    “我手下的人都是高手,跟蹤人不會有什麽問題,這幾天的情況也都有記錄,先說說今天的情況吧。”


    根據飛魚的記錄,今天出去的人一共有五人,一個是易院長,一個是從金陵來的文物南遷工作組組長熊培林,他和易院長一起去了少帥府開會。


    其餘三人,有兩人是後勤處的人,三天一次物資采買,出去了半天時間,沿路上接觸的人並不多,飛魚的手下都將他們接觸過的人記錄在案,並且安排了監視。


    還有一人是工作組的教授,叫宋圻安,因為家裏有急事才提交申請後出去,這個人是飛魚親自跟蹤監視的,宋圻安的母親病重,他趕回去將其送到了協和醫院辦理了住院,晚上的時候才離開,在回來的路上買了幾包生煙絲,整個過程並未發現有通過特殊方法傳遞情報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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