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司千誠這種想法的人不少,之前就走過一批,易鹿山對此也沒什麽想法,每個人當下的考慮不一樣,他也沒辦法強迫任何人。


    如果司千誠隻是辭呈,他倒是不會有任何疑慮,誰知道司千誠說要跟著第一批南遷的寶物南下,美名曰沿途好保護,要是有個什麽損傷,他也能在一旁及時處理,避免寶物出現意外,導致不可逆的傷害。


    對方提出這種要求,易鹿山心裏就引起了防備之心,他們設計的計劃依然是引蛇出洞,誰會冒頭跟著押運,大概率會有問題。


    隻是這司千誠實院裏的老人,性格人品技術什麽的他十分了解,一個將一輩子的精力都放在研究文物身上的學者,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吧。


    內心無法判斷,隻能等下次開秘密會議的時候商量,從情感上來講,他還是不願意相信司千誠有問題。


    表麵上易鹿山波瀾不驚,語氣十分遺憾,感同身受道:“如今的局勢太過複雜,山河破碎,退而求之才是上上之選,真羨慕你們這些可以說放下就放下的老夥計,我也想回到老家躲在山裏偷得浮生半日閑,可現實不允許啊,唉...”


    “千誠兄去意已決,我也不好再做惡人,這樣吧,你先把辭呈給我,我送上去提交申請,你這邊也在幾天把手頭上的工作妥善交接,至於是否跟著南遷的車隊走,我的建議還是別了,你知道的,我們幾次南遷的計劃都破產了,其中的危險不言而喻,既然是回鄉養老,就不要趟這趟渾水了,老夥計,一路上你折騰不起的。”


    司千誠聞言長歎一息,過了幾秒鍾才說道:“鹿山兄,寶物南遷為何不走鐵路?就算不走津南線到金陵,走京漢線到漢口再順江去金陵也可以,為何偏偏要走陸路,是不是還有別的安排?”


    司千誠突然冒出這麽幾句話,易鹿山的心裏瞬間警惕起來,這個家夥莫不是真的倒戈了?


    如果對方是試探,接下來易鹿山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有可能改變之後的事態發展。


    微微沉吟了數秒,易鹿山才嚴肅的說道:“鐵路時效性高,運輸也平穩,這些優點都高於陸運,但有一條最為致命,如果中途的鐵路被破壞,火車被迫停擺,誰能保證寶物的安全?用汽車運輸,雖然時間長,路上還顛簸,但我們可以隨時改變路線,機動性是鐵路無法媲美的,這一次也是試驗,看看日寇有沒有能力在廣闊的華夏大路上精準的找到我們,我相信他們的人力有限,絕對無法深入腹地進行攔截和破壞,這個道理開會的時候已經說過,也沒別的什麽安排,我們隻是在嚐試最有效的方法而已。”


    “這種事兒還是你們想的周到,我還以為有別的事呢,那我就不摻和了,明天一早我就將辭呈遞上來,這些天也會把手裏的事情安排妥當,這一別,也不知道這輩子還不能來北平,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與院長把酒言歡啊。”


    一路上拍了拍司千誠的臂膀,感歎道:“人生如白駒過隙,又反複無常,希望有機會吧,說不定用不了多久,我們會在秦淮河上再見麵。”


    “希望吧...”


    司千誠說完這三個字便告辭離開,看著他有些落寞的背影,易鹿山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潛伏:我在民國當間諜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佚名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佚名並收藏潛伏:我在民國當間諜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