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側了下身子,他還是第一次聽靳秀說起這種話題,誠心逗弄靳秀,開口撩撥道:“到底是慕言說的,還是你說的?”


    靳秀一聽就知道話裏有話,麵紅耳赤慌裏慌張的直擺手:“我...我可沒...哎呀老爺...都是慕言姐姐說的,我...我隻是在一旁小聲附和...”


    此話一出,秦天樂得仰天大笑,他的笑聲越大,靳秀越羞澀。


    當真是。


    女子不經意的臉紅,就能勝過一大段對白。


    海光寺,津門百姓眼裏的死亡魔窟,但凡去過那裏的人,就沒一個能活著回來。


    座落在日租界西南角的海光寺,給人的感覺總是很陰森,哪怕太陽再大,路過時都能感覺到渾身發涼。


    尋常人一般不會去那個地方,就算要路過,也會選擇繞道而行。


    這也就導致了二島街那一片十分的冷清,就算是大白天也見不著幾個行人,就算有,也隻會是東洋人。


    就是這麽一個地方,今天卻迎來了一位陌生的客人。


    一輛黑色轎車駛入海光寺大門,衛兵將其攔下索要證件,車內看不清模樣的男子搖下車窗,從懷裏掏出證件直接遞了過去。


    衛兵在看過證件後表情有些猶豫,讓車內的男子稍等,隨即轉身進入崗亭撥打電話進行匯報。


    沒一會兒,衛兵快速離開崗亭,將證件雙手遞給車內的男子,隨即揮手讓其他哨兵搬開路障讓其通行。


    幾分鍾後,黑色轎車停在了特務處辦公樓門口,有一名士兵將男子引到了金碧輝所在的辦公室。


    差不多過了一刻鍾,男子便離開了海光寺,從頭到尾,都因為帽簷遮擋住大半張臉的緣故,隻能讓人看見其下巴處,藏在胡須裏的一道淺淺疤痕。


    男子剛走,辦公室裏的金碧輝從窗戶看向快速離開的轎車,雙手抱胸,一隻手端著一杯紅酒,眼神有些奇怪的迷離之色。


    對方的身份很高,至少比她要高幾個級別,而且還是她在東洋本土上學的時候聽說過的一個人,那是萬千少女的夢,集所有優點於一身的男人。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還單身。


    這個男人來的目的隻有一個,希望金碧輝的特務處能夠在近期進行一些大動作,以此來吸引敵特的注意力。


    半日後,海光寺司令部給憲兵隊及日租界警署下達了一份命令,要求其全天二十四小時進行嚴密巡查,並對外宣布日租界進入秋季常規軍事演練時期,為期二十天,整個日租界除了靠海河邊的北旭街以南全部戒嚴。


    北旭街上有電車車軌環線,避免電車無法正常運行,便以這條街為界,南部街區全部封鎖,北部和海河之間的新壽街區域依舊可以自由通行不受約束。


    此消息一出,津門各界也是見怪不怪,所有租界,就東洋租界屁事最多,閑著沒事總要搞一些奇葩的事情博人眼球。


    所以一直以來,日租界的營商環境都不太行,比不上北邊的華界南市,更比不上南邊的法租界英租界。


    各大商號洋行也因為日租界的這種發癲式的做法,早早的將產業從日租界遷出,這倒是給東洋商號提供了不少好處,沒了商業競爭,他們也能服務好自己人。


    當這個消息傳到秦天耳朵裏的時候,他的反應比司空見慣的那些人要靈敏的多,最快想到的就是病疫組,這事兒會不會和病疫組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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