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複天裂之法,淩駕於六道之外,就連天道都不會記住,你又如何傳遞出去?”


    “其他人做不到,但輪回鏡的主人做得到。”沈雲川朝著四周吼道,“回到過去我問心無愧,所作所為我無怨無悔,創下的錯誤我也一並承擔彌補不會逃避。”


    “所以,放你回到過去的,是歸墟之主?”


    “嗯。”


    “難怪。”因果之間的域主心下了然,每個奇域都有一個域主,而域主是對此道了解最深的人,或者「天」。


    “你隻有一次機會將真相交代出去,如果浪費掉,你會徹底忘記,她也不會記得。”


    沈雲川徹底回憶起所有被天道隱瞞下來的記憶,回憶起自己回到過去的真正原因。


    輪回鏡中,歸墟之主見他癲狂,擁有過去無盡知識的他向沈雲川提出了一個交易,以輪回為代價,換取回到過去的機會。


    但是輪回之路以情感與記憶鋪墊,回到過去的過程,也要消耗他的回憶與情感,這個過程中他能記住多少,能留下什麽,誰都沒有把握。


    可至少,機會就擺在眼前了。


    但沈雲川並沒有應下,他隻說,“回去了,就能改變一切了麽?我何必回去徒增她煩惱。”


    恐懼,害怕,怯懦,自卑,一切不該出現在一個修士身上的負麵情緒,總會在有關於時萱的話題出現時,占據他的心頭。


    他何曾不想一走了之?可回去了又能如何?師姐那麽聰明,很快就能發現他有問題吧。


    屆時,時萱不認他這個師弟怎麽辦?


    想到這,沈雲川虛弱地嘔出一口鮮血。


    “你真的覺得自己毫無用處麽?沈雲川,你自己快忘記她了,等你反應過來自己對一個人有著無端的情感,卻又憶不起來那人是誰時,你的情感又該何去何從?


    而且,現在全修真界隻有你把握著這條信息,也隻有你有可能將這條信息傳遞出去,若是你將她忘了,那麽這條消息又要待到何時才能被重新挖掘?”


    歸墟之主化為少年模樣,看似一名文弱的書童,可他體內的靈力在如今的修真界,也難逢敵手。


    可對他的限製卻是,不能離開歸墟。


    他是歸墟之主,歸墟是他的家,也是他的囚籠。


    “你說得對,可如果我是為了將這條消息傳遞出去而回到過去,祂必有所查。”


    “可如果你是因為私心,因為思念?”


    “因情而起,因情而終。那麽,犯下彌天大罪,也不是沒有緣由。”沈雲川自顧自地說著,“歸墟,為什麽幫我?”


    “幫你?你們害怕歸元,可萬物歸元於我無害。”歸墟說道,“對我來說,當一切發展到無法修複的時候,唯有推倒重來,才能恢複最原始的狀態。”


    所以,幫助沈雲川回去,會導致輪回道受損出現裂隙,卻也能令輪回重塑。


    就如同苦厄的道義一般,於滅亡中新生,於結束後開始,無法避免的進程,無法終結的循環。


    “這個方法,應該無法修複天隙吧。”


    “自然,治標不治本。”歸墟倒是無所謂,外麵的性命如何自始至終都與他無關,“但可以給我減少大量的工作量。而且在你身上做投資也不虧,萬一你成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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