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洛晚拖著有些疲憊的身軀回到房間,蘇禾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她那有些紅腫的唇上,尤其是上唇還破了一點。蘇禾的眼眸中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緩緩湊近,壓低了嗓音開口道:“被前夫啃的嗎?啃得可真夠狠的。”


    陸洛晚微微一怔,隨即將大衣放在一旁,轉身走向衛生間。而他的那句話,卻仿佛在她的耳邊不斷回蕩:“晚晚,你可以不原諒我,但別刺激我,不然發起瘋來我不能保證。”


    蘇禾跟著來到衛生間,靠在門邊,雙手抱胸,繼續調侃道:“你前夫哥吃醋了?強吻你?神壇上的男人終於丟落神壇了,這可真是有意思了。”


    陸洛晚用杯子接了水,漱了幾下口,看著鏡子中上唇破了皮的地方,心裏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真想再抽他一個大嘴巴。她沒好氣地回複道:“跟個瘋狗一樣,煩死人了。”此刻的她,既氣憤又拿他無可奈何。


    “他想吃回頭草可以,必須讓你之前受的苦他全部承受一遍,晚寶,記住一句話,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最好的,讓他折騰去,咱高興了賞一顆糖給他,不高興他就得受著。”蘇禾心裏也憋著一股氣,她為好友感到委屈。他要是早這樣,她的晚寶也不用獨自一人孕檢、生孩子,更用不著吃這麽多的苦。


    “賞他糖?做夢!讓瑾一跟他相認,就是祖上燒了八輩子高香了。”陸洛晚此刻手指輕輕碰了一下上唇的傷口,頓時疼得輕嘶了一聲。她在心裏暗罵道:瘋狗!


    “對,他沈以謙這輩子遇到你,就是祖上積了八輩子的德……”蘇禾義憤填膺地說著,話音剛落。


    陸瑾一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手裏拿著橡皮泥,對著她們說:“媽媽、幹媽,看這是我跟娟姨捏的小兔子,是不是很可愛?”


    蘇禾垂眸看著她手裏的小兔子,眼中滿是溫柔,開口誇讚道:“嗯,瑾一真厲害,小兔子很可愛。”


    陸瑾一清澈水靈的眼眸看向陸洛晚的嘴巴,好奇地開口道:“媽媽,你的嘴巴怎麽破了,是磕的嗎?”


    陸洛晚蹲下身子,看著她手中白白的兔子,還真的挺像的。她溫柔地說道:“嗯,瑾一手真巧,比媽媽厲害!”


    “是娟姨厲害,她帶著我一起捏的,媽媽,爸爸不跟我住一起嗎?”陸瑾一思忖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開口問道。


    蘇禾一把將她抱起,解釋道:“我們這麽多人,房間不夠住。”


    “哦。”陸瑾一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夜晚,陸瑾一睡在她們兩人中間,好在床是兩米二的,不然她們三人真睡不下。


    陸洛晚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這時,沈以謙發來了信息:【晚晚,我臉上指印明天消不下去,怎麽辦?】下麵緊跟著一張他側臉的照片。


    對於這種不要臉的人,陸洛晚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回複。她果斷地將手機關了,躺下,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的思緒平靜下來,進入夢鄉。


    走廊盡頭的 vip 套房內,沈以謙身著浴袍,身姿挺拔地站在那裏,手中拿著手機,目光緊緊地盯著屏幕上發出的信息。他心裏很清楚,她是不會回複的,但即便如此,他依舊舍不得將手機關掉。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無奈,幾分期待。


    沈以謙靜靜地靠在窗邊,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那個吻上。她的唇柔軟如花瓣,輕輕觸碰的瞬間,仿佛帶著絲絲溫暖與甜蜜,如同春日裏最柔和的微風拂過心間。


    那一吻,似一道強烈的電流猛地劃過心間,讓他原本有些灰暗的世界瞬間明亮起來。


    那美妙的觸感,讓他食之味髓,僅僅一個吻,就讓他有種丟盔棄甲的感覺。腦海中全是吻她時的觸感,那畫麵揮之不去,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他將手機丟在一旁的桌子上,起身走向吧台。


    優雅地倒了一杯紅酒,然後慵懶地靠在吧台邊,修長的手指輕輕晃動著杯子,深紅色的酒液在杯中搖曳。


    他微微眯起眼睛,慢慢地品鑒著紅酒的醇厚滋味,試圖用這酒的香氣和味道壓下心中那股難以言說的燥熱。


    喝完紅酒後,身體裏的那股燥熱確實壓下了些許。


    他再次拿起手機,發了一條信息出去。很快,對方回複道:【謙,你真夠陰險狡詐的,包在我身上。】


    沈以謙看了信息後,沒有回複。


    他心中暗自想著,他又不是死的,決不允許別的男人整天在他孩子和未來老婆麵前晃悠。


    第二天,早上八點半。


    蘇禾的手機突然響起,原來是柏霖打來的。柏霖在電話裏說他公司這邊有個項目出了紕漏,今天恐怕不能陪她們一起去滑雪了。


    掛了電話後,蘇禾轉頭跟陸洛晚說了這事。


    陸洛晚聽聞後,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也沒有多想。


    育兒嫂不去,就她們三人。


    剛走出房間,沒想到竟遇上了沈以謙。


    陸瑾一看到他,立刻興奮地喊道:“爸爸,早上好。”


    沈以謙的臉上瞬間浮現出溫柔的笑容,他輕聲回應道:“早上好。”


    蘇禾抬眸看向他,心中覺得這極有可能是他製造的偶遇,她才不信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於是,蘇禾諷刺地開口道:“呦,又跟日理萬機的沈行長碰上了,這該死的緣分,怎麽?沈行長也去滑雪嗎?”


    沈以謙全然當沒有聽到蘇禾諷刺的聲音,語氣柔和地回複道:“教瑾一滑雪。”


    蘇禾是孩子的幹媽,又是晚晚的閨蜜,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晚寶,我們又有免費的司機了,還有免費的教練,給你省了一大筆。”蘇禾挽著陸洛晚的胳膊,笑著說道。


    而此刻的陸洛晚氣的牙癢癢的,她心裏對沈以謙的出現感到十分煩躁,但顧慮到瑾一在她不好發作。


    在快出酒店時,陸洛晚溫柔地對著瑾一說:“跟幹媽先去外麵等車。”


    “好的。”陸瑾一乖巧地點著頭。


    她們出去後,陸洛晚的臉色瞬間冷了幾分,她怒視著沈以謙,說道:“沈以謙,你煩不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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