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陸瑾一午睡醒來後,還有些迷迷糊糊沒完全緩過神來,已經被沈以謙抱在懷中,帶著她前往嚴家,因為陸洛晚他們早已到嚴家了。


    沈夫人緊跟在他身旁,手裏拎著精心準備的禮品,語重心長地說道:“去嚴家的時候,把你那冰山臉收一收,要知道伸手不打笑臉人。”


    沈以謙一邊將陸瑾一小心翼翼地放到兒童座椅上,為她仔細係上安全帶,一邊回應道:“笑不出來。”


    隨後,他輕輕親了一下陸瑾一的額頭。


    沈夫人見此,也不想再多說什麽,她自己也深感頭疼,晚上還約了嚴培鬆夫妻,一想到嚴培鬆那鐵齒銅牙,她就忍不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隨你吧。”


    接著,沈夫人的臉頰上掛著慈愛的笑容,對著還沒完全恢複精神的陸瑾一溫柔地說道:“瑾一,再見。後麵奶奶過去看你,給你帶漂亮的漢服。”


    “好,奶奶,再見。”陸瑾一雖然懶洋洋的,但還是乖巧地回應了沈夫人。


    就在沈以謙剛發動車準備駛離大院時,沈以修的牧馬人緩緩開了進來。


    沈以修率先下了車,接著打開了副駕駛的門,蘇禾優雅地走了下來。


    沈以修恭恭敬敬地喊著:“大伯母。”


    蘇禾也禮貌地喊了一聲。


    沈夫人微微點了一下頭。


    沈以修邁著修長的雙腿來到大 g 的車旁,問道:“哥,你們這是要走?”


    沈以謙輕輕嗯了一聲。


    後座的陸瑾一聽到熟悉的聲音,頓時甜甜地喊了一聲:“幹媽。”


    蘇禾聽到這稚嫩的聲音,連忙來到車旁,隻見紮著兩個羊角辮的陸瑾一,臉頰上帶著淡淡的紅暈,粉嘟嘟的小臉蛋如同熟透的蘋果,眼睛睜得跟銅鈴一般,極其可愛。


    “瑾一寶貝,剛睡醒嗎?”蘇禾伸手溫柔地摸了一下她的小臉蛋。


    “嗯,幹媽,你好久沒有去看我了。”陸瑾一小嘴嘟囔著,滿是委屈。


    蘇禾心中一軟,趕忙說道:“幹媽答應你,下次休息就去看你。”


    “好,不能騙人,不然鼻子會變成。”陸瑾一此刻吹了風,這下是徹底清醒了。


    兩人一言一語地聊了一會。


    最後蘇禾和沈以修一直目送著大 g 的車身漸漸消失在視線中,才緩緩轉身進屋。


    進屋後,梁詩韻正在指揮著傭人準備水果,也是剛聽到傭人稟報,說是沈二公子帶著蘇禾小姐過來了。


    蘇禾這已是第二次登門,與上次相比,她完全沒有了那份拘謹。


    在她看來,沈家除了兩位中年男士略顯嚴肅,沈夫人稍顯高傲之外,其他人都還算是和藹可親。


    雖然梁詩韻平日裏在法庭上給人一種嚴肅、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然而在私下裏,她卻還算溫和。


    蘇禾陪著沈老夫人坐在客廳裏愉快地聊著天,沈以修則寸步不離地守在旁邊,那眼神緊緊地黏在蘇禾身上,一刻也不願離開。


    後來,沈老夫人覺得自己待在客廳簡直就像個電燈泡,打擾到他們了,於是便帶著芙姨去了書房。


    來到書房,芙姨笑著開口對沈老夫人說道:“真沒想到沈二公子談戀愛竟如此粘人呢。”


    “他呀,是個癡情種。以謙要是有他一半的通透,也不至於走那麽多的彎路。”沈老夫人長歎了一聲,感慨地說道。好在現在一切都還不算太遲。


    芙姨手裏一邊幫沈老夫人研墨,一邊開口問道:“是啊,據說沈局長今晚約了以謙未來的嶽父吃飯,您不去嗎?”


    “不去,自己種的果讓他們自己去解決。能治他們的人不多,嚴培鬆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能從眾多的兄弟姐妹中毫發無損地脫穎而出,自然是有手段和方法的。”


    沈老夫人想著嚴培鬆的厲害之處,微微搖了搖頭。


    芙姨溫聲說道:“您說的也是,其實沈局他們自從見過瑾一後,對洛晚的態度已經在慢慢地改變了。”


    “再不改變,他們不僅連孫女都沒有,甚至連兒子也要被他們作沒了,能不變嗎?”沈老夫人拿著毛筆蘸了墨,行雲流水般地在宣紙上寫下了“家和萬事興”五個大字。


    “好久都沒有寫了,有些生疏了。”沈老夫人將筆放在一旁,看著桌上的字嘀咕著。


    “您啊,就是對自己要求太高了。”芙姨望著上麵大氣磅礴的字體,覺得跟之前沒有什麽區別,便開口安慰道。


    四十多分鍾後,沈以謙雙手拎著各種精心準備的禮品,旁邊跟著一個可愛的小人兒,一同緩緩往屋內走去。


    剛進屋,就有傭人恭敬地喊道:“沈大公子。”


    聽到聲音的聞靜連忙起身,看到他們後,開口說道:“來了呀,下次可別這麽破費了。”


    “外婆。媽媽呢?”陸瑾一看到聞靜,乖巧禮貌地喊著。她環顧四周,沒有看到陸洛晚的身影,便詢問道。


    “你媽媽去衛生間了,等一下就過來。”聞靜溫柔地將她抱坐在沙發上。陸瑾一看到嚴培鬆時,甜甜地喊著:“外公。”


    正在客廳悠閑喝茶的嚴培鬆淡淡地看了一眼沈以謙手裏的禮品,開口道:“嚴家不缺這些東西。”


    隨後又對著瑾一和藹地說:“舅舅給買了很多的奶酪棒。”


    至於冰激淩,嚴培鬆沒敢說,因為晚晚特意交代過,瑾一脾胃虛,不能給她吃,一個星期隻能吃一個。


    “老師,這隻是一片心意。”沈以謙坐在茶桌的對麵,看到嚴培鬆麵前空了的茶杯,嫻熟地為他斟滿,接著又為自己斟了一杯。


    隨即,他端起茶優雅地抿了一口,茶的香氣瞬間在口中蔓延開來,開口道:“雀舌。”


    “哼,嚴家不差你這份心意,經常喝茶的人都知道,這沒什麽了不起的。”嚴培鬆此時完全沒有了之前麵對沈以謙時的侃侃而談,語氣不鹹不淡。


    這時,陸洛晚走了過來,開口道:“爸,您這茶我還沒有喝呢,就能聞到它四溢的香氣,鐵定是好茶。以謙,給我斟一杯。”


    陸瑾一看到她,立馬抱住她的腿,嘴裏塞著奶酪棒,含糊不清地喊著:“媽媽。”


    嚴培鬆原本清冷的臉頰瞬間變為溫和,猶如川劇變臉一般迅速:“晚晚,你也懂茶?”


    “懂一點。”陸洛晚接過沈以謙遞來的茶,緩緩地品了一口,柔聲道:“這茶清澈透亮,香氣高雅清香。口感整體清淡細膩,入口平滑,有一定的喉韻,帶有少量的苦澀和澀感,回甘渾厚,沒有猜錯的話是雀舌。”


    “沒錯,是雀舌,晚晚對茶看來不是懂一點啊。”嚴培鬆聽著洛晚的話,眼裏透著讚許,眉開眼笑地說著。


    說完,高興地將杯裏的茶一口喝了下去。


    陸洛晚回應著:“對茶的悟性可能是遺傳了您。”隨後手輕輕扯了一下沈以謙的胳膊,開口道:“給爸杯子斟上茶。”


    “好。”沈以謙拿起茶壺,嫻熟地將嚴培鬆的杯子再次斟滿。


    嚴培鬆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裏。但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他沒有資格去管沈以謙之前怎樣,但是想要做他嚴培鬆的女婿,就要體貼入微、有擔當、愛妻子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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