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滴滴滴——”熟悉的手機鬧鈴,響徹著整個房間。


    夏吹雪眼皮動了動,不情願的翻了個身,感覺好像壓到了什麽東西,他下意識伸手捏了上去,軟軟的,還有溫度——


    隻見他緩緩睜開眼睛,發現柳謙軒居然就躺在他麵前,臉對臉都快貼上了?!嚇得他坐了起來,口中驚呼著:“臥槽!你怎麽睡我邊上了。”


    “啊?”柳謙軒也被夏吹雪這一嗓子給叫醒了,隻見他睡眼惺忪的坐起來,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輕聲解釋著:“這是我們的通鋪,不是你的房間。昨天晚上的事,你忘了?”


    夏吹雪簡單打量了下二人,發現他倆都是衣衫不整的狼狽模樣,順口開了個玩笑:“昨晚你不會,對我做了什麽刺激的事吧?”


    柳謙軒伸了個懶腰,活動著肩膀,輕聲的回複道:“昨天晚上累的要死,哪還有力氣?再說我可沒那方麵的興趣。”


    “開個玩笑嘛,昨天晚上——”夏吹雪皺起了眉頭,努力回憶著昨天晚上的結局,“怎麽收場的?”


    “後來又來了幾個殺手,你和程瑤,還有班長都暈了,我也快交代了的時候,劉芸晨來了。”柳謙軒簡要介紹著:“大小姐登場之後,bgm都變了;對方有個不知死活的,拿暈倒的程瑤要挾來著,被一刀帶走,剩下的幾個人就跑路了,就這樣。”


    “芸晨姐來了?怎沒叫醒我?”夏吹雪小聲抱怨著,“好不容易碰上一回,也沒打聲招呼。”


    “簡單說兩句就散了,大晚上的。”柳謙軒輕描淡寫的回答著,“我也不知道你住哪個屋,就弄這來了;我們班裏出來郊遊,租的這個通鋪;話說你這是?”


    “哦,我也是跟團來的,來取景的。”夏吹雪說著,四處張望著,搜尋著自己的寫生簿。


    “給,找這個吧?”柳謙軒起身走到門口,拿起了凳子上的畫本,遞了過去,“怕壓壞了,就給你放這了。”


    夏吹雪也走到門口,伸手接過畫本,開口告別道:“謝了哥,那我先走了。”


    “客氣,我才該說謝謝呢;這次多虧了你,否則我早就無了。”柳謙軒拍了拍夏吹雪的肩膀,“慢走。”


    而後,班長邢燁和班級其他同學也陸續醒來,柳謙軒又簡要和邢燁介紹了下昨晚的經過後,眾人按照原定計劃,開始登山。


    登山過程中,柳謙軒全程保持警惕,生怕從邊上山溝裏又蹦出來個殺手,捅自己一刀。突然,一隻手從背後伸向柳謙軒,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嚇得他原地打了個激靈。


    “謙軒?看你沒精神,昨晚沒睡好?”這隻手的主人是睡在柳謙軒下鋪的好兄弟,王澤洋,並不知曉‘守護者’的局外人。


    “哎,最近事有點多。”柳謙軒鬆了一口氣,故作輕鬆的岔開了話題:“五一過後要期中考了吧?大物學得一直不是很明白,有點擔心。”


    王澤洋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並沒有繼續問下去。


    令人慶幸的是,登山順利結束,柳謙軒等人坐上預約好的大巴車,平安返回學校。


    這天晚上,柳謙軒早早洗漱完畢,躺在床上,本想著按照慣例中二一波來個戰術總結啥的,怎料疲憊湧上心頭,意識逐漸飄向遠方。


    接下來的一周,出乎意料的平靜,柳謙軒的日子也是四點一線:在宿舍,食堂,圖書館,教學樓打轉,平平淡淡,簡簡單單。


    周五中午,食堂中,柳謙軒和好友王澤洋正在吃午飯。


    飯剛上桌,倆人處於無言的悶頭幹飯階段,王澤洋突然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謙軒,你跳過交際舞沒?”


    突然從好友口中聽到了陌生而又熟悉的詞匯,柳謙軒一臉茫然的抬起頭,反問道:“什麽?”


    王澤洋扒了口飯在嘴裏,嚼了兩下後,不緊不慢的重複著:“交際舞。”


    “額,就男女抱一起跳的那玩意?”柳謙軒再次確認著,“那不情侶一塊跳的麽?現充才搞的吧?怎麽突然問這個?”


    “你這麽說倒也沒錯。”王澤洋咽下口中的飯,繼續說著:“今天咱也是有機會體驗下交際舞了。”


    “嗬嗬,你沒發燒吧?在寢室看番打遊戲不香麽?”柳謙軒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笑容,評論道:“我可沒興趣。”


    “哎,恐怕由不得我們了。”王澤洋開口發問道:“前天導員群裏發的消息,沒看到?”


    “那群全是‘正能量’的東西,我早就給屏蔽了。”柳謙軒不以為然,拿起麵前的水杯喝著水,“發什麽了?”


    “今明兩天下午,全體大一新生排練交際舞,下午1點在操場集合,給活動學分的。”王澤洋掏出手機,點開群聊天記錄,送到了柳謙軒麵前,“諾——”


    “什——噗——咳咳——咳。”柳謙軒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一著急還嗆了口水,咳了好一會才停下來。


    柳謙軒認真讀完導員的通知,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王澤洋,瞪著眼睛,眼神裏寫滿了震驚和不解。


    王澤洋當然是能理解柳謙軒心情的,不過既然牽扯到學分,就不能當兒戲了;所以他隻是攤開雙手,輕輕聳了聳肩表達了他那無奈的心情。


    “校運動會開幕式,全體大一新生表演集體交際舞,這特麽那個智障想出來的主意?”柳謙軒氣得是口吐蓮花,“合著這智障也知道沒人參加,所以用學分威逼利誘?太卑鄙了!”


    “利誘確實是有,但真沒威逼。”王澤洋冷靜的分析著:“不參加的話,就得用假期參加活動攢活動學分。”


    “可別提假期活動。”柳謙軒擺著手,大聲吐槽著:“不是寫那種無聊的征文歌頌‘真善美’,就是去社區美其名曰公益活動,實際上就是混時間蓋章走人,初中高中弄得夠夠的,沒想到大學還有這一出。”


    “哎哎哎。”聽見柳謙軒犀利的吐槽,王澤洋不由得出聲製止,“小點聲,要讓導員聽到了,該念叨你了。”


    “嗯,要這麽一想,這活動還挺實惠。”柳謙軒再次將目光聚焦在手機上,口中喃喃自語,“下個月中校運動會,通知上也說了,這周練兩天,五一假期過後再練兩天,學分就到手了,性價比還挺高?”


    “是吧?那就趕緊吃吧,這都12點半了。”王澤洋附和著,“吃完咱該去操場簽到了。”


    “行吧。學校可真能亂搞,晨練打卡不說,又整了出新活。”柳謙軒簡短的評論了句,再次開啟悶頭幹飯模式。


    話說二人吃完午飯,溜達到操場,發現已經是人山人海:大一幾千名新生似乎都到齊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找到所屬學校的導員處簽到打卡,由於本次活動的簽到機製,使得同一個學院的學生不由自主的聚集在了一起,柳謙軒所在的計算機學院也不例外。


    計算機學院各專業男女比例嚴重失衡可謂是國際慣例,放眼放去,全是老爺們,女同誌寥寥數人。


    看到這種情況,柳謙軒心裏竟莫名的好受了些:因為對於從沒交往過女朋友的處男柳謙軒來說,和女生手挽手共舞難度突破天際;相對應的,和好基友勾肩搭背則完全不成問題。


    想到這,柳謙軒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就在他心裏想著“輕鬆拿下”的時候——殊不知事情遠遠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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