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部門主管的辦公室門口,趙南下先是敲了敲門,直到聽到裏麵傳來了一聲“請進”,他才順勢推門而入。


    進去後朝著坐在辦公桌後麵的吳誠良問候道,


    “吳老師您找我?”


    對這種類搞藝術創作的上司,當麵不能直接稱呼對方的職位,而是要叫“某某老師”。趙南下也是入鄉隨俗。


    至於為什麽要這麽稱呼,趙南下覺得或許是因為搞藝術創作的人都比較高雅,要是當麵喊人家“吳主管”,給人的感覺太過於俗氣了。


    看到趙南下過來了,吳誠良的臉上立馬擺出一副和善的笑容,


    “是小趙過來了啊……來來,別站著,過來這邊坐。”


    吳誠良站起身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將趙南下帶到待客區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隨後他開始一邊泡著茶,一邊旁敲側擊的跟趙南下嘮起了家常。問的無非就是一些趙南下的相關背景狀況。


    在跟對方聊過一陣後,吳誠良臉上才露出了滿意的神色。趙南下的回答倒是跟他提前了解到的信息基本一致。


    在確認完趙南下身後並沒有任何他得罪不起的背景後,吳誠良才開始將話題轉到他今天找趙南下過來的目的上。


    “小趙你來公司應該有一個月時間了吧。還沒有轉正是吧。”


    進來之後對方跟他東拉西扯了半天,趙南下有些一頭霧水,不明白對方今天找他是因為什麽事。


    趙南下都有些不勝其煩了,現在終於聽到對方問起工作方麵的事,趙南下這才鬆了一口氣,終於要聊正題了。


    “嗯,還沒到一個月時間,離轉正還早著。”


    一般公司轉正都是需要三個月的時間。


    吳誠良拉長音“嗯——”了一聲,又繼續問道,


    “那你對公司有什麽看法,還滿意嗎?”


    “挺滿意的,雖然在這裏工作的時間不長,不過也讓我學到不少東西。”


    趙南下說的是實話,這段時間在錄音棚裏的折磨經曆,確實是讓他受益匪淺。


    吳誠良點了點頭,很滿意趙南下的回答,他給趙南下又續了杯茶水,


    “滿意就好,年輕人還是需要多學習的。”


    稍微停頓了一下,他才繼續說道,


    “你提交過來的那首作品,我已經看過了,寫得還不錯。”


    趙南下中規中矩的做著回答,


    “謝謝老師的誇獎。”


    吳誠良拿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


    “歌是寫得不錯,不過當中還是存在一個明顯問題的,不知道小趙你有沒有意識到。”


    “嗯?”


    趙南下心裏冒出了個問號,禮貌的說道,


    “還請吳老師指教。”


    吳誠良將手裏的茶杯放下,拿起了茶壺一邊倒著茶水一邊說道,


    “我感覺這首歌的深度,並不像是你這樣年紀的年輕人能寫出來的。這真是你的作品嗎?”


    當然不是我寫的,這是李大哥寫的,我就是幫他搬運過來的而已。趙南下心中這麽想著。


    不過明麵上他自然是不會這麽說。


    “是我的作品。”


    趙南下還以為吳誠良這次找他,是因為對歌曲的來源產生了質疑。


    雖然對方猜對了,不過他回答得倒也理直氣壯。


    “你這個年紀,就能有這樣的情感感悟?”


    “哦,是這樣的吳老師。我有一個朋友,長得特別的帥,情感經驗也是比較豐富。好多人一輩子談的對象都沒他一年多……”


    趙南下隨手就將張囂拎出來胡編亂造了一通。


    “所以我的這些感悟,都是從他那些複雜的情感經曆裏得來的靈感。”


    見趙南下說得頭頭是道,吳誠良一時也分不清真假。不過這些都不是他關注的重點。


    “我是願意相信你的。不過其他人願不願意相信,那可就不好說了。”


    趙南下頭上又冒出了個大大的問號。不明白對方說這些話到底用意何在。所以他也是一臉不解的看著對方。


    見趙南下有些不上道,吳誠良也隻好把話說得再直白了一些了。


    “有句老話叫做,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所以我覺得《問》這首歌曲,如果單以你的名字發行出去的話,恐怕會給你惹來不小的非議。”


    “你年紀還小,把握不住的。”


    潘嘎之交?趙南下腦子裏立刻浮現出了潘老師那張慈祥的臉。


    到了這時,趙南下哪裏還會不懂對方的用意。


    這是《問》這首作品被他看上了,準備過來巧取豪奪?


    考慮到對方目前為止的態度還算是溫和,趙南下倒也沒想著要立馬跟對方翻臉,他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感謝吳老師的提醒。我會提前做足心理準備的。”


    吳誠良不信趙南下聽不懂,繼續循循善誘道,


    “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年輕人不應該這麽急於這麽的,還需要多磨練的,以後機會多的是。所以這首作品,不如就由我先出麵幫你擋著吧。”


    趙南下有些想笑,把想要侵占他人作品說得這麽冠冕堂皇。莫非這就是說話的藝術?又學到了。


    “你看這樣吧……”


    吳誠良自然不會以為他就這麽一說趙南下就納頭就拜。所以他也是繼續開出了條件。


    “關於你轉正的事,我可以提前就給你安排上。以後公司有什麽好的資源或學習機會,我也會優先考慮給你。”


    “至於作品的分成,我也會去幫你爭取到一個更高的分成,這些錢上麵的事,還是全都歸你。你覺得如何。”


    聽完這些條件後,趙南下也是氣笑了。


    這份格局還不如王複易呢。


    人王複易找我去當槍手,好歹是拿出了真金白銀,算是有點誠意了。你就拿一個對我來說可有可無的轉正名額,再畫幾張虛無縹緲的大餅,就想從我這裏拿走一首歌?


    利誘也不是這麽個利誘法吧,以為是在哄三歲小孩呢。


    既想讓人當槍手,又想要白嫖,真是個集大成者。果然人越老臉皮越厚


    雖然有些不屑於吳誠良的為人,不過趙南下倒是沒將情緒寫在臉上。隻是拒絕道,


    “謝謝吳老師的好意了。正如吳老師所說的,年輕人還需要多磨練。我認為這就是一個不錯的磨練機會。”


    見開出的條件沒能打動趙南下,吳誠良也是繼續說道,


    “你要是有什麽要求的話,也可以提出來談談,凡事都是需要商量的。”


    趙南下依舊是保持著笑容,態度溫和的繼續說道,


    “謝謝吳老師的關心,目前我暫時是沒什麽要求。”


    見軟的不行,吳誠良準備給趙南下上點壓力,


    “年輕人老喜歡把話說得太早。作為前輩,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句忠告,想要在這個圈子裏混得好,人情世故方麵還是要做得通達一些。”


    趙南下依舊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


    “感謝吳老師的教誨。”


    吳誠良忽然又提起了一個趙南下熟悉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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