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就是淚水不自覺的從通紅的眼中湧出,最後順著臉頰滑落,直到傑克說話之前薑淑都傻傻地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仿佛時間都停止了。


    身為母親的她,又怎會認不出那是自己女兒的字跡呢?


    “淑,要不我們還是不要看了吧,你也知道,這些都是拍出來的。”


    傑克就算不看也能猜到妻子此時的情緒,這麽多年她還是這樣,隻要遇上跟女兒有關的事情都會哭得泣不成聲。


    可惜換來的回答是妻子的搖頭,


    那他能做的也隻有陪伴在她身邊,握住她的手盡自己全力去安慰她,


    陪她一起看下去屏幕裏播放的視頻。


    但誰也沒想到,


    薑流螢似乎對此更加難以接受,她一邊搖著頭,一邊捂著那張被毀了一半的畫,


    眼角很快就再次流出了異於常人的眼淚,而她的哭聲也並非常人的哭喊,


    而是一種絕望到了極點的的嗚咽,她甚至沒有力氣去發泄,隻是一個勁的哭,


    哭得令人心碎,


    薑淑看著畫被毀成這樣說不共情是假的,那再怎麽說也是她女兒的遺物,


    但她卻對薑流螢沒有多大的心疼,更多的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那是若若畫的……若若的東西我們不是都帶過來了嗎?怎麽,會在薑流螢手中……還被毀成了這樣,她為什麽不保護好我們若若的東西?”


    可事實上,他們還有很多,薑流螢就隻有這一件薑若的遺物了,這也是唯一她找到的,母親生前留下的痕跡,


    這曾經似乎也是她的畫室,可惜隻留下了這一本被其他人誤認為是空白的速寫本,


    薑流螢恰好在最後一頁發現了母親留下的畫。


    而她,則是用自己的內容補全了前麵的每一張空白頁。


    她一直在盡力的努力的尋找生活中樂觀積極麵去填補,完善,


    現在全毀了,連帶著她和母親最後的一絲牽連。


    不幸中的萬幸是終於有觀眾發現了這一幅畫的不同之處:


    【沒猜錯的話這幅畫是薑若畫的薑流螢的外公外婆,你們隨便上網搜一下薑若就可以了,百科圖片裏麵有她的各種畫作,右下角都有這麽一個ruo的簽名。】


    不好的言論終於在這一句話出來後逐漸減少,消失。


    【要命了嗚嗚嗚,殺我別用親情刀,真的會哭的。】


    【剛剛那些說我們螢螢拎不清的人還不快滾出來道歉?!這tm是人家母親的遺物!!毀了這幅畫的人真應該挨千刀。】


    此言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般插進薑焰的心,臉色慘白。


    他從薑流螢上樓的這一刻表情就再也沒變化過了,他的喉嚨裏、心髒上、甚至是眼睛,耳朵,好像每一個器官上麵都插著一把匕首,


    而這些匕首並不是別人給他的,是五年前的他親自投過來的,是他親手毀掉了自己最珍視的人。


    這次薑焰甚至連對不起三個字都講不出口,


    他對姐姐造成的傷害早已不是一句話就能治愈的了,早就不是了,就算他現在當場自刎在姐姐麵前都求不到她的原諒,即使姐姐再善良……也不會原諒他了。


    薑淑這回有了眼鏡的加持,將這些彈幕看得越是清楚心底就越是慌亂,


    太奇怪了,他們說的話。


    ……


    不知道快進了多久,大家親眼看著陽光變成大雪,


    天色從亮至暗,


    而薑流螢的淚也已經幹涸,手腳更是凍得冰涼,緩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找回知覺,從悲痛中清醒的看著四周的一片狼藉,


    隻聽她哆哆嗦嗦的說著:“就……就要交試卷了,”


    回想起老師說的,這一次考試決定了她們最後一年的培訓學校。


    她原本是回來拿畫具的,因為學校裏的畫具不知為何統統不翼而飛,所以她跟老師請了假回來拿畫具,可是現在……


    畫具毀作一團,時間也……


    “過了嗎?”


    薑流螢不知道,但是她已經沒機會了,這散落一地的顏料,她該如何帶去考場,


    再環顧一圈,


    隻見她突然放下了胸口的畫紙,畫紙上似乎還殘留著她的餘溫和氣息,


    最後帶著不舍的目光將其擺平,小心翼翼地放到另一邊,然後就開始動作迅速的四處翻找起來。


    眾人的第一猜想就是她還有什麽遺物,


    就連薑淑也想的是她還遺漏了什麽在薑家,壓過了心中的異樣,全神貫注盯緊她的手。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最終隻找到了一張白紙。


    沒錯,那是一張完完全全的白色的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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