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司隼白,正在想待會去哪兒清靜消遣,好逃脫他老爹這心血來潮的催婚戰火。


    隻是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冷不丁的,就聽到他老爹喊了他的名字。


    他詫異看過去。


    手中的扇子一瞬間搖不動了。


    聽錯了般,不可置信問:


    “……爹啊,你剛……說什麽?”


    什麽玩意兒就從他開始了?


    見他這副不著調的模樣,司裕氣不打一處來。


    他正想向以前那樣罵他兩句,但轉念想到這三年與這個兒子聚少離多,司家這幾年也多虧了這個小兒子,便硬是壓下了已經到了嘴邊的話。


    隻‘好聲好氣’地重複:


    “娶妻,就從你開始。”


    司隼白如驚天霹靂。


    當場便拒絕。


    他指著身旁這三個沒一個成家的哥哥們,又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對他老爹說:


    “爹啊!你選錯人了吧!我排行最小,怎麽就、我先打頭陣了?!”


    尾音未落,他又急忙道:


    “放眼全皇城,人家哪家的孩子成家,不是遵循長幼有序?怎麽到了咱們家,就顛倒過來了?!”


    司裕卻不聽他這堆歪理。


    手拍了下桌子,衝著他道:


    “你們兄弟幾個,就你自小離經叛道,叛逆得沒邊沒沿,你幾個哥哥的婚事,你老爹我還不怎麽擔心。”


    “就你,天天跟別人反著來,你先成家,等你成了家,你三個哥哥,就都成家了。”


    司隼白:“……?!”


    旁邊司長曄在內的三兄弟:“……”


    —


    翌日一早。


    虞聽晚從謝臨珩懷裏醒來。


    她很輕很輕地動了動身,伸出手,指尖勾了勾鮫帳,撥開一條縫,去看外麵的時辰。


    見天已經大亮。


    她回眸,剛偏過頭,就見抱著自己的人睜開眼毫無困意地看她。


    她唇角不自覺揚起。


    摟著他脖子,整個人窩在他懷裏。


    臉貼著他頸側,嗓音軟軟糯糯的。


    “今日也不用去上朝?”


    她回來的這兩日,就沒見他去上過朝。


    ‘坑老父親’的某位儲君回得麵不改色,“父皇快退位了,對朝堂有些不舍,在正式退位前,多上上朝,免得以後回想起來有遺憾。”


    聽他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虞聽晚:“……”


    她動了動腰,將他作亂的手掌壓在身下,從他懷裏伸出一個腦袋,仰頭看著他問:


    “你確定,陛下真的喜歡上朝?”


    他眉骨微挑,被她壓在身下的手動了動,最後掌心平攤開,摟著她纖細的腰肢。


    另一隻手,輕撫她烏發,眼底帶笑。


    “自然確定了,父皇剛登基的那幾年,他可沒幾天正兒八經親自上朝的日子,絕大多時候,都是我頂著朝中那堆煩心事。”


    “現在臨近退位,可不得好好過一把帝王的癮。”


    虞聽晚輕“嘖”,“殿下忽悠人的本事,真是與日俱增。”


    她眼底戲謔積聚,“那若是以後我們的孩子長大了,你是不是也這樣忽悠他?”


    他低笑出聲,手指勾著她一縷發絲在指尖纏繞。


    “真到那一天,為夫會早早培養他獨當一麵的能力。”


    “……”虞聽晚:“然後呢?”


    他眼底笑意更濃,墊在她腰下的手掌不著痕跡地一收緊,將她整個人壓向了懷裏。


    “然後,自然是早早退位,帶著我的夫人出宮遊曆四海了。”


    他雖是笑著說的,但話中,盡是認真。


    “晚晚,我知你不願被困在深宮,也知你喜歡外麵的天地,我不會讓你年年歲歲都陪我困住宮牆之內,在我們的孩子長大之前,每隔兩三個月,我都會空出小半個月,陪你出宮散心。”


    “待孩子長大,有能力處理朝中之事後,我們就長住宮外,你想去哪裏,我就陪你去哪裏,這樣可好?”


    虞聽晚看著他眉眼,不知怎的,忽而起了逗他的心思。


    “我怎麽記得,很早之前,有人跟我說,成婚以後,我一個人想去哪裏都可以呢?”


    謝臨珩:“……”


    他捉住她的手,扣在掌中。


    深黑的眸,看著她問:


    “那夫人的意思是,撇下為夫,自己去?”


    她忍著笑點頭,“是……啊!”


    話音剛出,她驀地被他壓在身下。


    脖頸一側,被人重重咬了一下。


    “唔……”


    她輕咽出聲,見他扯開她肩頭的裏衣想往下吻,她輕吸了口氣,握住他手腕阻止他。


    “不行……你都忍了一晚上了,還忍不了這一點時間?”


    他細細密密吻著她脖頸,低低的笑意自她耳邊傳來。


    “不是一晚上,是整整一年多。”


    “晚晚覺得,前天晚上那杯水車薪的一點點甜頭,能夠?”


    虞聽晚:“……”


    她唇角輕抿,握著他手腕的指尖,緩緩有了鬆開的趨勢。


    大不了,就再喝一次避子湯。


    這句話,還未在心頭完全閃過,他卻停住了動作,手指勾著她衣帶,將衣服給她重新拉了回來。


    虞聽晚:“?”


    她抬頭看他,“不繼續了?”


    他抱著她不鬆,嗓音有些啞,“先去嶽母大人那裏拿了避子香,回來再繼續。”


    虞聽晚笑出聲。


    好一會兒,晨起的靜謐時光中,他擁著她說了句:


    “晚晚若是想,一個人去也無妨,我在宮中等你,隻是——”


    她眸色頓了下。


    眼底淺淺的詫異一閃而過。


    很快,她又聽得他說:


    “宮外不比宮內安全,去的時候,帶上一批暗衛。”


    在兩人關係最僵的那段時間,她確實問過他這種話,他也承諾過。


    隻是她那時,不敢信他。


    就算他說婚後不限製她的自由,任她宮內宮外隨意走動,她也不敢信。


    自然,也不願信。


    而今,再聽到這些話,心頭卻有一種,之前從未有過的酸澀和無名的情愫。


    好一會兒,她圈著他腰抱住他。


    眼底暈著溫軟,“我開玩笑的,一個人出去多沒趣,太子殿下都承諾了親自陪我去,本公主何須一人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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