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晚被自家母親這語打趣的耳尖發紅,她瞬間站直身體,神色羞赧,“母親!”


    司沅麵上笑意更濃。


    謝臨珩走過來,先是對著司沅問安,喊了聲“嶽母大人”,才看向身旁的虞聽晚。


    司沅笑看著這雙孩子,問謝臨珩,“忙完了?”


    謝臨珩點頭,“忙完了,我來接晚晚。”


    司沅不打擾兩孩子相處,天色也不早了,於是道:


    “母親不留你們用膳了,入冬後天黑得早,趁著天還沒黑,早些回宮吧。”


    馬車上。


    謝臨珩將虞聽晚抱在懷裏。


    虞聽晚還在想司家和陳家的這門婚事,她一連在京郊別院這邊住了兩天,這會兒見到謝臨珩,剛想跟他說說這樁意外頻出的親事,隻是剛開了個頭,就被他勾唇打斷:


    “是和丞相家的千金,是嗎?”


    虞聽晚話音止住,好奇地看他,“你怎麽知道?”


    他捉住她手腕,握住她有些涼的指尖,說:


    “今日下朝後,大哥和舅舅他們留下來說了會兒話,正好提到了這件事。”


    說罷,他握著她的手,捏了捏她指尖,“冷嗎?”


    她眉頭揚了下,另一隻手臂繞過他腰身,主動抱住他,整個人窩進他懷裏,隻剩一個腦袋,靠在他身上看他:


    “這樣就不冷了。”


    謝臨珩眼底盡是寵溺。


    穩穩攬著她腰。


    她身形嬌小,縮在他懷裏,他身上的披風能輕而易舉地將她整個裹進來。


    虞聽晚下頜抵在他肩頭。


    他身上熱,她又被他裹在披風中,整個人像被圈進了暖爐中,暖融融的。


    男人大掌有一搭沒一搭地揉著她腰肢,不時還勾著她垂在腰側的烏發把玩。


    “難得見我們小公主這麽乖。”


    虞聽晚輕哼,“那是你見得少。”


    他吻她眉眼,“那以後為夫多陪著我們小公主,就見得多了。”


    —


    司家嫡長子和相府嫡女結親的消息,很快傳遍皇城。


    與之一道傳開的,還有這門婚事的前因後果。


    如今的丞相夫人崔氏雖八麵玲瓏,大方良善、待嫡女如親生的好名聲在外,


    但大冬天的,相府嫡女在自家後院落水,雖陰差陽錯博得了一樁好姻緣,但那些高門大戶家的主母都不是傻子,這裏麵的貓膩,多多少少能嗅出幾分。


    隻是礙於陳頌是一品丞相的高位,又和皇親國戚的司家結了親家,有些事,大家都是看在眼裏不在外麵說罷了。


    司長曄和陳洛杳的婚事雖定得倉促,但司家上下,無人輕視這門婚事,司裕和魏茵在得到消息後,當即便讓人準備下聘的相關事宜。


    並在下聘當天,魏茵以玩笑的口吻對崔氏說:兩家婚事已定,那日後洛杳便是他們司家的人,希望在婚前這段時間,她能幫她們照顧好她們司家的兒媳。


    崔氏雖心裏不滿,更恨這個搶了她女兒嫡女身份的孤女又繼而搶了她親女兒的姻緣,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她再怨恨,也改變不了事實。


    隻能擠著笑臉,一一應下來。


    陳頌為人耿直,眼裏心裏又都是家國社稷,對於自家後院的這些事,這麽多年,他還真沒怎麽管過。


    這些年,他一直以為他娶的這個夫人是個善心腸的女子,不僅將整個家宅打理得井井有條,還視他前任夫人的女兒為親生孩子。


    可近來發生的這些事,再加上他事後又找了那名小廝,仔細詢問了那天信件的始末,這才發現,他的後院中有這麽多他不知道的齷齪勾當。


    為了大女兒不再受委屈,他親自挑了幾個人安排在陳洛杳的院子中,照顧她的一切衣食起居。


    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便到了年關。


    這天,謝臨珩上完朝回來,虞聽晚還在榻上沒有醒。


    來到東宮,謝臨珩解開鬥篷,隨手遞給了一旁候著的墨九。


    “公主醒了嗎?”


    “好像還沒,屬下還未聽到寢殿傳膳。”


    謝臨珩腳步沒停,轉而往寢殿走。


    “不必跟著。”


    墨九在身後應聲。


    很快,謝臨珩的身影出現在寢殿門口。


    殿中侍女紛紛行禮問安。


    他揮手,讓她們下去。


    隨後推開門,繞過屏風,往床榻的方向走。


    今年的冬天,皇城的風雪很多。


    尤其在進了臘月之後,每隔幾日便下一場雪。


    虞聽晚小的時候還是很喜歡雪的。


    尤其喜歡,她父皇下朝後,和母後一起牽著她,在雪中賞梅花。


    直到後來,那場宮變來臨,數不盡的鮮血將皇宮的雪地染得鮮紅,她便再也不喜歡雪天。


    沒進臘月之前,虞聽晚去京郊別院的頻率比較頻繁。


    可進了臘月之後,一直下雪,路上行走不便,她便減少了來回跑的頻率。


    由原來的‘常常過去、但大多在宮中住’改為了‘兩邊輪流住,住在宮中和別院的時間對半分’。


    臨近年關,朝中的事情多了起來。


    謝臨珩不能像從前那樣天天出宮去京郊別院找她。


    再加上路上雨雪多,行走不便。


    是以,這段時間下來,她每每從別院回來後,天天晚上都被他拉著折騰到深夜。


    昨夜也不例外。


    床榻前,謝臨珩掀開一點鮫帳的縫隙,去看裏麵的姑娘。


    虞聽晚眼皮動了動,似有醒來的趨勢。


    但她不睜眼。


    謝臨珩看了眼當前的時辰,將鮫帳掀開一半,坐在榻邊,將手指捂熱才去碰她。


    “小公主,這麽能睡?”


    她睫毛動了動,側趴著,白瓷般的臉頰貼著藤枕,唇側還有一點沒有完全消下去的印痕。


    見他老是扒拉她,她不滿地皺了皺眉,眼都沒睜,直接伸手將他手拍了下來。


    “別鬧……”


    他笑出聲,“要不是用了避子香囊,就像我家小公主這般能睡,還真得傳太醫過來,看看是不是有孕了。”


    虞聽晚僅剩的那點瞌睡蟲被他攪得散盡。


    她擁著軟和和的被子,半睜開眼睛,但懶得起身,掩唇打了個哈欠,含糊著嗓音嘟囔:


    “你還好意思說?昨晚弄到天快亮,命都快折在你手裏了。”


    她動了動身子,但渾身的酸軟讓她忍不住抽了口涼氣。


    回想起她昨晚屢次讓他停、但他全然不聽的那些畫麵,虞聽晚覺得她的腰更疼了。


    連帶著,語氣也不好了。


    “今天晚上,分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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