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他按在她腰上的手緩慢碾磨。


    虞聽晚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繃緊。


    她咬著牙,勉強壓住氣息。


    擋在兩人之間的手下意識地往下,緊緊按住了他亂動的手,“謝臨珩!”


    他挑眉。


    她隔在他麵前的手一拿開,他順勢又將她往懷裏按了幾分。


    這下一來,兩人之間,更是半分空隙也無。


    可盡管如此,他還在更過分地扣著她後腰將她往懷裏抵。


    兩人身上的衣服墨色衣角與素白衣裙曖昧地緊緊纏繞,緊貼在一起,在視覺上,給人一種極強的衝擊。


    虞聽晚心髒砰砰亂跳。


    或許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到底為何這麽緊張。


    謝臨珩拇指指腹故意停在她唇角。


    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


    虞聽晚受不了這種撩撥,出聲想將這尊大佛請走。


    但偏過頭,聲音還未發出,他原本靜靜落在她唇角邊緣的指腹忽而往前一抵。


    不偏不倚,正好被她張了一半的唇角含住。


    虞聽晚所有聲音登時卡在嗓子裏。


    她腦袋猛地“嗡”了一下。


    可還不等她偏頭,他冷不丁地低頭,就著這個姿勢,拇指壓著她唇角,就這麽毫無顧忌地吻了上來。


    “……唔!”


    虞聽晚懵了一瞬,唇齒間冷冽卻又熟悉的氣息像帶著鉤子的侵略,短暫的愣神後,她迅速反應過來掙紮。


    他卻握著她的腰將她往後推。


    低低的薄笑帶著極致的蠱惑,利用身體優勢將她壓在半開的窗柩上,邊吻她與她唇齒交纏,邊故意說:


    “臣翻窗進來前,特意仔細看了,寢殿周圍一個人也沒有,雖然公主身後的窗子開了一半,但外麵沒人,公主不必像上次那樣壓著聲音,放心叫就行。”


    虞聽晚:“?!!”


    什麽叫‘放心叫就行’?


    這什麽虎狼之詞?


    她腕上蓄力,掙紮著罵他。


    “你放肆——唔!”


    “嗯,臣放肆。”他笑得愉悅,攬在她腰肢上半刻都不願鬆開的手指順著她腰線緩緩摩挲,嘴裏的話也順著她:


    “若是不放肆,怎敢自薦枕席。”


    話音未落,他忽然掐了掐她的腰。


    謝臨珩常年持槍握劍,力氣素來大。


    哪怕他此時刻意收著力道,在這種渾身緊繃的情況下,仍舊是讓虞聽晚冷不丁地擰眉出聲。


    謝臨珩抵在她唇邊的指腹順著她不斷掙紮的動作往下,精準地鉗住她兩隻手腕。


    往上抬,反壓到窗柩上。


    薄唇隨之更為肆意地碾著她唇瓣索吻,逼著她與他呼吸交纏,逼著她僵硬的脊背在他懷裏一寸寸被迫放鬆。


    虞聽晚沒有任何男歡女愛間的經驗。


    更從未跟任何男子這般僭越過。


    他力道狠,動作又強橫,她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沒一會兒,清淩淩的水眸就被他逼出水霧。


    良久,在虞聽晚快喘不上氣的時候,他終於施舍般放開她。


    但在她推他之前,他一把撈著她綿軟的腰肢,再度將她緊緊扣在了懷裏。


    並提前製止並化解她所有可能反抗的力道,心情甚好地對她指了指方才被他隨手放在一旁的白玉酒瓶。


    對她說:


    “臣這麽晚來,是想重溫一次大婚那晚。”


    他撫著那如綢緞般垂於她後腰的烏發,迎著她慍怒著想罵他的視線,肆意而無所顧忌地說:


    “那晚情況特殊,臣隻來得及與公主喝了合巹酒,未來得及圓房。”


    “臣想補上。”


    虞聽晚一口氣卡住上不來。


    他想補上?


    他補什麽補?


    這個婚雖然沒進行到最後,但跟她拜天地的,又不是他!


    某位臉皮很厚的謝某卻不這樣想。


    他對她示意那隻白玉酒瓶。


    “酒我都帶來了,今夜外麵又沒人,天時地利人和,不如就今晚?畢竟——”


    他曖昧地輕撫她微腫的唇角,隻當看不見她眼中的慍色。


    “——這哪有隻喝合巹酒,不圓房的。”


    虞聽晚懶得再聽他胡扯。


    待腿稍微不那麽軟後,她從他懷裏出來,側身讓出半開的窗子,直接下逐客令:


    “趕緊,走。”


    他視而不見,揣著明白裝糊塗,“大半夜的,公主要臣去哪兒?”


    虞聽晚咬牙,“你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她又將窗子推的更大一些,催促著說,“趕緊,回你府上去。”


    他伸出手臂,越過她,直接“啪”的一聲將她剛推開的窗子嚴絲無縫的合上。


    “臣不在乎名分,臣可以入贅。”


    “據臣所知,入贅的話,公主在哪兒,臣的府邸就在哪兒。所以——”


    他半挑眉梢,“臣已經在自己府上了。”


    虞聽晚氣笑。


    皮笑肉不笑地誇他,“大人忽悠人的本事是真爐火純青。”


    “隻是——”她突然抬手,就要重新推開窗,“本公主不需要麵首,也不需要招入贅的駙馬。”


    謝臨珩在她指尖碰到窗柩之前扣住她手腕。


    他沒再提入贅的事,隻迎著她的視線,指了指外麵,換了套說辭。


    “下雨了。大半夜的,天又下雨,不方便出門。”


    虞聽晚哪裏會信。


    正要出聲,他卻指了指窗外,“真的,你聽。”


    他這句話落,窗外逐漸隱約傳來雨水落下的聲音。


    那聲音,由小漸大。


    最後有越發劇烈的趨勢。


    虞聽晚:“……”


    這時,某位絞盡腦汁想在這裏過夜的謝大人又撩起衣袖,露出腕骨上方的傷。


    他腕骨冷白,筋骨勻稱。


    側腕上粗長沒結痂的新鮮傷,很是矚目。


    衣袖隻撩起了一點,傷也隻露出一小截。


    那長長的劍傷傷痕蜿蜒向上,直至隱沒在墨色錦袖中。


    他用另一隻手隔空點了點傷勢,懶洋洋地勾著唇笑說:


    “臣負傷在身,傷勢本就反複,若是再淋了雨,這隻手估計就不能提劍了。”


    他抬著眼皮看她,語調散漫,“看在臣先前救過公主的份上,公主給個恩典,讓臣在殿中暫時避一避雨?”


    話雖是商量的話。


    但語氣著實不是商量的語氣。


    聽起來,反而給人一種她一定會讓他留下的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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