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雷鳥和圖蘭哈瓦都強行拉入諸海盟之後,在菅名山的處理問題上,諸神們也是各抒己見。


    因為菅名山周圍有著凡民部落,若是要強行開山,撕裂大地,自然是要將這些凡民挪移出去的。


    魔神愛人,雖然蘇南不是非常愛人,但是其餘的盟友可並非是如此。


    要是蘇南選擇不顧那些凡人而強行撕裂開山裂地的話,雖然與盟友們不會鬧翻,但是也是會留下些許隔閡的。


    ……


    “摩拉克斯,勞煩你了。”蘇南看著身邊的摩拉克斯,向他點頭示意道。


    “無妨。”摩拉克斯輕輕地搖了搖頭,伸出手,伴隨著璀璨的金光將鶴觀島嶼照耀,一個小型世界被摩拉克斯製造而出。


    這個世界類似於仙人的洞府,隻是它更大,更高,也更穩定。


    他的承載力遠高於仙人的洞府,就算是把整個鶴觀島嶼挪移進去,都不會造成什麽問題。


    隻是鶴觀島嶼本身存在著一些問題,若是將整個島嶼挪移進去的話,也許會出現一些意外的問題。


    “麻煩諸位跑一趟了。”看著小世界被塑造完成之後,蘇南也是對著其餘的魔神們說道。


    同時,他自己也出發,準備將鶴觀島嶼上麵的凡人全部轉移到小世界之中。


    ……


    來到了一處部落,這裏的凡民在蘇南的眼中,都是屬於未開化的野人。


    盡管他們的地界在上個時代有著遺留的痕跡,但是如今的他們早已失去了傳承,陷入了蒙昧,與野人無異。


    如今的鶴觀由於常年受到迷霧籠罩,以至於他們無法以日月星辰的運動來進行紀年,因此,在他們的思維裏,天空每雷鳴一次,便代表著“一年”過去了。


    隻是這段時間他們微微有些疑惑與恐懼。


    疑惑著時間為什麽過得這麽快……


    這段時間他們足足聽到了一百七十三道雷鳴聲,也就是說,在這短短的幾日間,他們已經憑空年長了“一百七十三歲”……


    這奇怪的變化導致鶴觀島嶼上的凡民們都陷入了惶恐之中。


    部落的祭司,也就是薩滿以為雷之鳥不滿足他們如今的獻祭之物,因此他們來到了上一個文明殘留的遺跡裏,看看上個時代的人們是怎麽祭祀神明的。


    掌握著“部分石根文明文字”的祭司分析出,當神明陷入憤怒之中時,需要以血與肉來平息神明的怒火。


    在分析出“血與肉”時,祭司還微微有些疑惑。


    因為他們奉上的祭品就是海洋和陸地中獸類的血肉,但是奉上了獸類血肉的他們卻是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部落的祭司·左思考了幾息之後認為單純的獸類血肉是無法平息雷之鳥的怒火的,所以唯有人類的血肉方可平息神明之怒。


    因此經過投票表決以及自身意願,祭司·左選擇了一個孩子作為祭品。


    “黎,你害怕嗎?”祭司·左看著眼前被束縛著的孩子,渾濁的眸中流出了無奈與悲哀。


    身份凡人,他們棲息於雷之鳥的庇護之下,而今雷之鳥震怒於他們祭品的敷衍,卻是要這麽一個幼小的孩童來承擔這樣的職責……


    若不是如今能夠傳承他祭司之位的孩子還未曾成長起來,左自己都想替代眼前的孩子來承擔祭品的責任。


    “不怕哦,左爺爺。”黎的眼睛如同黑色的寶石一般純淨與澄澈,他的笑容是如此的幹淨,幹淨地左都不忍心看接下來即將出現的場景。


    “為了部落的繁榮,為了雷之鳥的恩賜,左爺爺,請您下手吧。”


    “我不怕痛的……”


    孩子的笑容沒有一絲一毫的後悔,即使他知曉接下來他會因為血肉分離而死去,但是他依舊不怕。


    持祭司·左心靈在顫抖,他的手仿佛得了帕金森一般,在孩子的身體上比劃著,始終下不了手。


    由遺跡鐵器經過磨礪而形成的刀刃並不鋒利,上麵還帶著些許鐵鏽。


    若是被這種刀傷到,死不死的先不說,這破傷風病鐵定是要得的。


    “唉……”


    反複在黎瘦小的身體上比劃著,身為祭司的左最終還是下不了手。


    黎是他從下看到他的,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


    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分離孩子的血與肉,並且將其作為祭品貢獻給神明……


    很遺憾,他做不到,所以,隻有一個選擇。


    他握緊了手中的刀,來到了石屋之外,沿著崎嶇的道路,來到了部落的祭台之上。


    這祭台通體呈現純白,乃是上個文明殘留下來的遺跡。


    他看著那作為祭品的獸血與獸肉,就好像看見了黎的血,黎的肉,還有黎的骨……


    “真是遺憾啊……”


    他輕聲歎息著,似乎是在惋惜著什麽,眸中閃過一絲狠厲,緊接著手中用力,刀刃劃過了自己的肌膚。


    “嗯哼……”


    左強忍著疼痛,頭上冷汗涔涔。


    第一個分離的地方,是自己的左腿。


    正如“左”之名,他瞪大了眼睛,親手將自己左腿上的血肉一片一片地剮了下來。


    大量的鮮血流淌而下,染紅了純白的祭台。


    左顫抖著手,將一片紫色的羽毛咬在口中。


    那是雷之鳥的羽毛,部落在昔日於山間偶然拾得,被視為部落的聖物。


    而今,他口含聖物,以懺悔自己的罪責,剮去血肉,以自身作為神明的祭品。


    顫抖著的手將自己的血肉抓起,丟進了新的鼎器之中。


    “我可是……丯的祭司啊……”


    他蒼老的臉龐之上滿是瘋狂之色,再次揮刀,開始剮去自己的大腿血肉。


    鮮血如同瀑布一般湧流而出,強烈的眩暈感包圍著左,但是似乎是某種力量引領著他,以至於大量的失血依舊沒有讓他陷入昏迷之中。


    劇烈的疼痛讓左連慘叫都做不到,他的身體顫抖著,仿佛下一刻就會原地暴斃一般。


    隱約間,他似乎看見了自己逝去的親人在向他招手。


    就在他顫抖著將自己大腿的血肉一同剮去時,一道藍色的光輝陡然將他籠罩。


    溫暖的力量將他包裹其中,精神陡然一鬆,左陷入了昏迷之中,隻是在昏迷之間,他聽見了一道極為柔和卻又充斥著怒意的聲音。


    “我最討厭血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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