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王淩對吧?太原王氏青年一代的拔尖人物!”袁尚幽幽的說道,並親手把王淩嘴裏的布取了出來。


    “你就是袁尚對吧?淮南袁氏青年一代的拔尖人物!”王淩故意學著袁尚的口氣說道。


    袁尚皺皺眉,一點也不覺得好笑:“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殺你,或者不敢對你用刑?”


    周倉聽出袁尚話的意思,上前對著王淩“啪!啪!”就是兩巴掌!兩巴掌下去後,王淩的臉腫了起來。


    “我是太原王家的公子!袁尚你即便是四世三公也不敢小瞧我的家族!”王淩挨打後情緒有些激動。


    袁尚搖搖頭,王淩這個家夥的頭腦果然不夠靈光,根本搞不清什麽狀況:“我自然知道你是太原王氏的人。所以我在猶豫要不要把你們王氏一族全部滅族!”


    袁尚轉頭對周倉說道:“現在就傳我的命令,安陽大營的一萬駐軍全部出動,由高覽率領直奔晉陽的祁縣,王氏的大本營!我將會與之匯合,合力包圍祁縣!讓親兵帶著我的印信去見高覽,讓他即刻出發!別給本公子耽擱時間!”


    周倉出小樹林讓一名親兵帶著印信去傳令了。


    王淩聞言嚇得一身冷汗,他原以為他以太原王氏的身份可以讓袁尚不敢怎樣他,最多斥責放回,然而不想袁尚已經對整個太原王氏起了殺心!


    “汝太原王氏勾結黑山賊,為其補充糧草物資多年。你太原王氏已經是站在我袁氏和朝廷的對立麵了!汝若不想連累你的家族,就乖乖的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本公子可沒那麽多耐性!”袁尚說話間握住王淩被綁住的手,之後掰開左手,找到其中一根手指,隨後一用力給掰斷了!


    王淩疼得如殺豬一般,作為膏粱子弟,一生中豈曾受到如此的痛苦折磨?


    “別吆喝了!回答我的問題,不然再給你掰斷一根!”袁尚怒道。


    “我答!我答!我是王淩,我是王淩!”王淩此時已經沒有原先的傲氣了,因為他意識到對方一點都不在乎他背後的王氏!


    “你補給黑山賊是受了誰的指使?”袁尚雖然心裏有了推測但是還是直接麵對王淩拷問出真相才是王道。


    王淩這時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三公子誤會了,我並沒有補給黑山賊,隻是奉了二公子袁熙大人的命令給山中的一些民眾做生意而已!”


    袁尚聞言笑了笑:“看來你還想斷一根手指!你當我傻啊,樹林外麵躺著將近兩千黑山賊的屍體,你跟我說是和山裏民眾做生意?!”


    於是王淩又斷了一根手指,這次周倉回來了,手中還多了一把刀。


    王淩疼得臉色煞白,還瞥到周倉的刀意識到現實的殘酷,他頭上全是汗:“我原本是和山裏的民眾做生意的,今天這是被黑山賊給搶劫了,多虧三公子率兵剿匪......”


    沒等他說完,他就又斷了一根手指!


    王淩這時殺豬般的叫道:“是二公子叫我這麽做的,是你二哥和黑山賊有勾連,逼我給黑山賊做補給的!”


    袁尚此時已經有了判斷,他作為穿越之人知道王淩後來是曹魏的忠臣,此時王淩拋出袁熙其實是在維護真正的指使者曹操!


    袁尚不再折斷王淩的手指,而是用手拍了拍他的臉,之後輕蔑的說道:“我還真佩服你啊,這個時候還在維護真正的幕後黑手!想必你少年時代一直跟在你叔叔司徒王允的身邊,從他那了解了許多曹操的英勇事跡!這讓你一直崇拜曹操,並且不惜押上整個家族的生死去追隨他!我查出來袁熙是這一年才和你王淩有所勾連的,但黑山賊已經盤踞多年,那麽袁熙之前黑山賊依舊是你王淩在補給!那時的你應該是奉了曹操的密令吧?之後袁熙出現想拉攏黑山賊,你又聽從你曹操主子的話讓袁熙當幌子,於是你便和袁熙虛與委蛇對吧?”


    王淩不可置信的看著袁尚,嘴裏什麽都沒說,但是他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看來袁尚的推測是正確的。


    “我說的對吧?”袁尚再次問道。


    王淩這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喃喃的說道:“曹公英明神武,吾仰慕之。”


    “我再問你,和曹操勾連不給黑山賊,是你個人所為還是整個太原王氏所為?你們王氏有兩支,一支在祁縣,一支在晉陽城。是否都有勾連?”袁尚又準備開始掰斷王淩的手指了。


    王淩這時有點慌,他有些著急的答道:“這些都是我一人所為!祁縣王氏之中也隻有我一人參與,而我的心腹也都在今晚被你的軍隊斬殺了。晉陽城那支更是什麽都不知道!”


    袁尚並不能完全相信王淩的話,隻能以他的話作為參考。


    審問完畢,袁尚要王淩用沒有傷到的右手來寫供詞,並且簽字畫押。逄紀則早就準備好了一應物品。


    最後,袁尚又親自堵住了王淩的嘴!


    之後看了一眼周倉,袁尚十分信任,他絕不可能亂說話。


    又看看一旁的逄紀,袁尚用眼神告誡他。


    逄紀則心領神會,拱手說道:“屬下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袁尚點點頭,逄紀知道的確很多,尤其是袁熙這檔子事情!


    隨後袁尚帶王淩出了林子,讓周倉親自押解王淩在自己左右,保證他無法說話。


    之後袁尚命令廖化陪著逄紀帶領兩千晉陽守軍回晉陽城。並且把晉陽城中另一支太原王氏的家主王澤“請到”祁縣來,並且點名要王澤把自己的兒子王昶一並帶去。


    王昶是太原王氏另一支中未來的翹楚,以文學入仕,是曹丕時期的文豪之一,後又從文轉武,在曹叡時代成為武將,之後一路升到驃騎將軍,官拜大司空。


    袁尚想的也很簡單直接,如果整個太原王氏都是一丘之貉,那就免不了滅族,但是這麽大的家族很難完全殺盡,那便要把曆史上這個家族最厲害的人物全部殺掉。王淩和王昶就是王氏未來最厲害的兩個人物。


    如果王氏隻是出了王陵一人勾連曹操,那麽便隻殺王淩,之後留王昶在自己身邊即可。一來算是拉攏太原王氏,二來也是拿王昶為人質!


    袁尚特意叮囑逄紀和廖化,找到田豐,傳自己的令,控製住整個太原王氏的晉陽一支,不準放走一人。這兩千人歸廖化指派,沒有自己的命令不準放走一人。之後逄紀帶領上百軍士押送王澤父子來祁縣會合。二人若是想跑,殺無赦!


    廖化哪裏管什麽王氏,隻要是袁尚命令的事情,他都會照做。逄紀則已經是袁尚的幕僚,而且自己已經深陷奪嫡敏感之事中,唯有和袁尚一條心才能把自己的路走下去!


    所以二人都是鐵石心腸,就算袁尚要他們給晉陽王氏數百口人滅族,他們也都是眼睛不眨一下!


    畢竟太原王氏犯的罪過是勾結敵人,資助匪寇,乃是絕對抄家滅族的罪過!


    之後袁尚與關平和周倉帶著自己的軍隊前往祁縣與高覽匯合,並且帶著這些原本補給黑山賊的物資。此時的黑山賊俘虜就剩下十個喘氣的了,袁尚命人綁了他們,沿路問話,這樣可以節省時間。


    袁尚路上詢問俘虜黑山賊的情況,俘虜不敢有絲毫隱瞞,因為他們之前看得很清楚,袁尚把投降的大部分黑山賊都就地斬首了,隻留下他們十個,若是有一點違逆了袁尚的心思,自己也得一樣的掉腦袋!


    不要用生死考驗一個人,絕大部分人都是投降的,這是人的本性,所以沒必要去罵那些投降的人,換做誰也很難不貪生怕死。何況那些嘴上滿口道德的人更容易投降。比如一直被曆史學家詬病的孔子後裔“世修降表”。


    尤其是清朝占領明朝天下時,1644 年順治在多爾袞的護佑下入主中原,64 代衍聖公孔衍植就發來“賀電”——《初進表文》,在文章中,孔衍植極盡阿諛之勢,稱滿清君主“六宇共戴神君”,“八荒鹹歌聖帝”。後又帶領整個孔府剃頭,為全國人民做模範。


    並且孔衍植還專門寫了一個《上剃頭表》,進行邀功,文章大概的意思是說我把孔家一家老小都給理發了,理完發每個人都精神多了;並且順帶著我也要求孟家顏家曾家都理發了。要知道此前的明朝,對孔氏後裔確實不薄,將衍聖公的職位排在朝廷文臣之首。最後崇禎帝的時候,孔家做的是太子太保、太子太傅這樣職位,就是太子的老師。


    太子的老師都這麽沒有骨氣,還指望天下人有幾個不投降的?這就是人性。


    非要考驗人性,那麽得到的一定是你不想看的結果。


    包括忠誠和忠貞,都不要去考驗。


    這夥俘虜把張燕的情況講了個清楚:糧草,物資,器械,衣物鞋襪等各個方麵都十分短缺。而黑山賊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張燕下屬有七八個小頭領,物資充足時一團和氣,物資短缺就有些各自立山頭了。也不乏出現爭搶糧草物資的事情來。所以這批王淩輸送的物資極為重要。張燕怕其他頭領來接應物資會私吞,因此便親自來押解物資。張燕十分小心,他派出的哨探在豬頭嶺走了七八遭連個兵毛都沒發現,他才約定王淩交接物資的。不想最後還是遭遇了伏兵,並且這夥伏兵十分恐怖怪異,武力強悍不說,交戰時還發出類似異族蠻人發出的鬼哭狼嚎,聽著就讓人膽寒!


    袁尚聞言後知曉自己堅壁清野的戰略十分對路,雖然十分殘忍,逼得太行山中的山民也吃不果腹,但是卻對黑山賊十分奏效!


    這就是戰爭,是不擇手段的,也是必定會殃及無辜的。


    要不然也不會有那句話:慈不掌兵!心懷仁慈,是打不了仗的。打仗說白了就是不惜代價把敵人殺死消滅的行為,至於這個代價嘛,則肯定是老百姓了。


    魯迅先生說過,普通人的一生,就是盛世的牛馬,亂世的炮灰,平時榨其身,戰時用其命。實際上先秦諸子的《韓非子》中就有“君之於民也,有難則用其死,安平則盡其力”的說法。商鞅早在戰國時期,以他的著作《商君書》中就闡述了“弱民”“愚民”“疲民”“貧民”“壹民”的所謂“馭民五術”。


    袁尚為了消滅黑山賊就不得不把太行山的百姓給犧牲掉,逼得他們走出太行山,之後隻能賣身給地主和官僚為奴為婢才能有口飯吃。不走出來的,就幹脆被餓死!


    討論袁尚的對錯也毫無意義,他就是這麽做的,而他依舊高高在上,掌握權力。這就是三國時代百姓的悲哀和無奈。一將功成萬骨枯,枯的不僅僅是士兵,還有餓殍遍野的老百姓!


    袁尚今天淩晨的伏擊極大的打擊了張燕的黑山賊,不但徹底切斷了對方的補給線,還斬殺對方兩千賊兵!據說黑山賊有一到兩萬之眾,兩千士卒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更重要的是黑山賊內部可能因為糧草的短缺而引發恐慌和激化矛盾。


    吃不上飯的時候,人就不是人了!與禽獸無二!不然古代也不會有“易子而食”這個典故了。


    這麽一來必然導致黑山賊的內部分化和瓦解。當然也會逼迫他們鋌而走險的去攻城!橫豎都是死,餓死不如戰死!逼到絕路,殊死一搏,這也是人性!


    黑山賊這邊的態勢向著袁尚計劃的那般運行,一切順利,且還有驚喜。驚喜就是找到袁熙的把柄,還有趁機向太原王氏發難!


    不過太原王氏可不是軟柿子,現在的確有了太原王氏的罪證,但是想拿下他們卻不易!


    因為太原王氏的大本營祁縣可不是普通的縣鎮,而是一座堡壘,裏麵有三千王氏的私兵,想順利的拿下祁縣的王氏一族,沒有那麽簡單。最差的情形就是攻城戰,但是祁縣的糧草充足,想攻城十分困難,而且會枉死很多將士。


    倒不是袁尚多麽愛兵如子,而是士兵是重要的資源,是能夠實現袁尚軍事和權力目的達到砝碼。


    所以想順利拿下祁縣還需要一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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