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她剛說的話,安然能出來,是他人助了大忙。


    對此,安然深信不疑。


    安家家規眾多,即便身為豪門,但因規矩繁複,她闖下大禍,父母沒有嫌棄她甚至與她斷絕來往已是大度。


    想要營救?


    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可能。


    自家弟弟雖才華出眾,但安家人行事都遵守規矩。他雖然能勝任訴訟,但處理這種繁雜之事,不會如此利索。


    就像秀才遇到兵,道理說不清。安家人個個都像“秀才”,在道理上無往不利,但涉及到人情世故,他們卻常常落於下風。


    更何況,江家可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家族。


    安然能平安出來,背後定有人指點,而那個幕後人,唯有豐寒。


    幫了如此大忙,說請吃飯已經是她的榮幸,但聽在安然耳中,這句話就有了別的含義她略顯猶豫,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問:“你跟他又在一起了?”


    “沒有。”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紫竹口口聲聲說與豐寒未言複合,但安然作為最了解她的人,卻更添憂愁。


    如果說六年前的紫竹直爽過了頭,行為經常衝動,那經曆了六年的挫折,她反而太過保守。


    甚至連安然也無法再洞察她心中的真實。


    這大概就是那次“重傷”給她造成的負麵影響,或許也是心結。由於被愛人辜負、友人背叛、世界冷酷,她便小心翼翼地隱藏自己柔軟的心,再也不願輕易表露。


    害怕再次受傷,於是習慣了保守笑容不再盡情綻放,難過時也不至於淚流滿麵,分享心事也習慣三緘其口。


    安然望著她,不知怎地心頭又多了一抹疼惜。


    不如順其自然吧!


    待會見到豐寒本人,到底是正是邪,一眼即辨真假。


    然而,安家妹子確實過高地評判了她自己。封韓這家夥近幾年雖然臉部表情沒那麽僵硬,可那份琢磨不透的神色比六年前更讓人迷惑。平日裏不太注意他,此刻半個多小時的注視,安家妹子仍未能察覺他到來的情緒。


    餐桌上杯子碗碟的細微聲響後,她客氣地給封韓敬了杯酒,隻言片語之間盡是禮貌,而封韓從容應對,笑聲中透露出與安家妹子交情不錯的感覺,簡直是隻老謀深算的狐狸,難怪玉晴妹妹不是他的對手。


    安家妹子暗暗咬牙,抓起一根雞腿狠狠地啃了一口,仿佛雞腿就是封韓的肉。此時沐玉晴的手機驟然響起,趙猛工作室的來電提示可能是查爾斯服飾出了狀況。沐玉晴抱歉起身,“失陪一下,我去接個電話。”


    說罷,她帶著歉意離開包間,封韓向她遞了一個眼神,安律也立刻會意,放下筷子緊跟出門。


    室內,立刻隻剩下安氏姐妹與封韓三人。封韓朝安露婭微微一笑,他那雙蘊含深情的眸子即便隨意一掃,都能演繹一部恩怨交織的前世今生之劇。安露婭被看得有點受不了了...


    這男人,眼神太過迷人啊!但也確實,如果不是這樣,以沐姐姐堅韌的個性當初也無法為他癡狂。不過,封韓的眼神不隻是傳情,還有傳遞壓力的意味。因此他如今什麽都不言說,隻需一個眼神,就能讓安露婭坐立不安。


    片刻間,她似乎感受到了許多信息,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你先出去,我有些話要私下和你姐姐談。


    怎麽回事?


    私底下談話的情節,不該發生在前任丈夫和沐姐姐之間嗎?怎的變成了她的姐姐?


    安露婭八卦的火花在燃燒,但幾秒鍾後,她還是軟綿綿地舉起手指。


    \"那個,我去下洗手間...\"


    然後,連頭都不敢回地丟下親姐逃跑。


    沐玉晴結束通話,回身看到安律也在不遠處默默注視她。他們不算陌生,也不算熟悉。當初為了追求封韓,她甚至記錄過他這群發小的信息,對他多少有些了解。通常他流露出如此專注的表情時,大多是在法庭上。


    沐玉晴意識到他可能有些事情要講,而不願封韓或玉清聽見,於是主動上前,“是有事要對我說嗎?涉及什麽事情?”


    “江臣煜的事情,我認為有必要對你解釋清楚...”


    \"好啊!不過你要說什麽?\"


    她的回應過分平靜,像是對一切都了如指掌,不禁讓安律多望她一眼。沉默許久,才問道:“江臣煜為何要裝成植物人,你真的認為是想報複我姐姐嗎?”


    沐玉晴點頭,旋即又搖頭。她在思考,認真想了片刻,見安律沒有再說,主動開口:“一半一半吧!既是為了報複姐姐,也是要趁著這個時間差,讓江夫人再從你這裏多撈些利益,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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