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猛驚叫道:\"小沐!不能打了,真的不能打了,你看媽媽的臉,都毀容了啊!\"


    \"帶著她走不然,我再抽了!\"


    趙猛一聽這話哪裏還敢耽擱,當即連拖帶抱地拉著蘇舞玥逃跑而去第299章 死了是否還好?


    死了或許就好了?


    這個念頭再次襲上心頭,沐玉晴不禁微微顫抖無力使用的左手緊緊握住僵硬的右手,她跪在沙發和茶幾之間,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冷汗如同大雨傾盆而下。


    胸中劇痛不已,右手從手腕處開始痛,就像有什麽要從皮膚下鑽出,那痛楚沿著手腕向上蜿蜒,像蛇一樣環繞住她的手臂,然後一點點蔓延持續擴散!


    沐玉晴覺得透不過氣,不加力氣去握的左手機械般地抓不住右手,稍一用力仿佛就是在掐自己的喉嚨。


    心悸不已!


    眼前也開始發黑,淚水掉下來,疼得全身都在痙攣,身體更是冷得仿佛浸泡在冰冷的水中一整晚絕望的感覺如野草般叢生,從那個原本被她緊緊抑製的角落裏冒了出來。


    不可以,不可以的我已經好了,我的病已經好了不能再沉溺於黑暗中,不能再回到那樣生不如死的日子,就算是個多餘的人,就算是個愚蠢的人。即使封韓因她的軟弱而不喜歡她,嫌棄她。


    她也不能討厭自己她並不完美,但她盡力了!


    沐玉晴試圖調整呼吸,她必須振作,不能受影響。


    藥!


    對了,她有藥,吃了就能好,吃了就能平息虛弱的雙腿支持不住,沐玉晴摸索著昏暗前行,爬著回到了房間。


    在哪裏呢?


    藥在哪裏呢?


    她著急得快要哭了,但又不能落淚,脆弱正是黑暗的滋養,不能再沉浸下去不能哭,也不必急,總能找到的。


    終於,她找到了藥!


    隻是在慌亂中,顫抖的手指怎麽也無法打開藥瓶蓋沐玉晴急得滿頭大汗,視線變得模糊,她喘著粗氣,突然一聲大喊。


    打開了!


    然而手指的顫抖止不住,藥瓶摔在地上,黃綠膠囊滾落一地。


    她痛哭著跪下去,含著淚水從地上抓起一粒,顧不得灰塵沾染,就直接送進了嘴裏一顆會不會不夠呢?


    那就再吃一顆,再吃一顆。


    其實,她知道,這藥不能多吃,但現在她隻有吃一顆讓自己平靜下來,否則她無法遏製不住顫抖的手。


    那個藏在心底的惡魔聲音似乎又要掙脫出來她聽到它用甜美的嗓音哀憐地說:


    \"看看你自己,多醜啊!多狼狽啊!這樣的你,有什麽資格回到封韓身邊呢?\"


    月華玉清捂住雙耳,她不願聽這聲音。但這音浪仿佛纏繞靈魂的鎖鏈,滲入每一根骨髓,令她狂搖腦袋:“住口!我不需要你這荒謬之語,我已經好了,我真的好了”


    “若你真的康複,何故服藥?”


    陡然,一聲脆響!


    如同靈魂的鏈條被驟然斬斷目視碎了一地的藥丸,月華玉清迷茫淚流滿麵 那麽,她真的康複了嗎? 仍然擺脫不了病魔的囚籠?


    她在地上蜷曲,雙眸緊閉,顫抖的身體透著刺骨寒冷,如同深陷汪洋大海,喉嚨和耳朵充斥冰冷的海水“靈玉仙子”,視線模糊中隻見這個名字,此刻的她隻感到窒息的沉痛!


    黑暗如潮水般洶湧,凝聚成了由金剛結成的無形之網,正逐漸將她拽向那無盡的深淵深淵內,嘈雜之音紛至遝來:


    “就是你,那位剽竊男友贏得大賽的華裔少女。模樣出眾,可惜手段卑劣。如此行徑之人,我等豈願為伍,隻怕被你這汙水所沾染。”


    “名聲如何重要!就算你為人差勁,這身曲線可真是太棒了。瞧那些作品,哎呀,想不到東方女性之美也可動人如此,我欲與你親近。姑娘,願與我相約共歡愉,如你喜歡那般美好,三人同行,乃至更多,也並非不可”


    “滾!滾遠些!學府不是已除名你嗎?顏麵何存?與你同在一室,我們都覺得肮髒。”


    她想要否認,想去辯駁自己清白無辜,隻是單純的熱愛畫畫。可惜無一人相信,眾人以審視垃圾的目光打量著她。


    她憤恨,她要證實自己。慌忙間拿起畫筆,竭盡全力刻畫心中的完美之作。


    嗯?


    怎麽回事?為何手指無法握緊筆杆?


    為何右手動彈不得,手背竟布滿猙獰的傷痕?


    一名白衣男子靠近:“你的手,也許再也無法揮毫潑墨,但生活基本還能自理,隻要避免細微的動作,外表看起來應該與常人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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