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就要賠四萬,四海賭場剛開業,流動資金才幾千塊錢。


    今天早晨才給了金兆麗一千家用,如今隻有一萬三千塊了,加上賭場的錢一起都沒有三萬。


    總之一會開骰,薑中贏了,文才是沒錢賠的。


    “尼馬,一會找個機會用飛刀幹掉他。”


    文才暗想。


    現在情勢無奈,文才隻得開骰。


    二三三點,小!


    骰盅打開,文才愣住了。


    “我贏了,原來這小子學千王震骰,卻是充大頭的人。”


    其實,若不是他用毒,害的薑中內力幾乎消耗殆盡。


    這一局薑中可以輕鬆用內力控製骰子。


    骰盅一開,勝負已定。


    薑中的兩萬塊沒了,害得一眾跟押賭客也血本無歸。


    “小赤佬,搞啥名堂,不會賭來害人。”


    賭客紛紛罵向薑中。


    薑中是個愛麵的人,有些受不了。


    “我輸了,山水相逢,他日我必找回場子。”


    薑中輸得真不服,打算回去運功恢複內力後再找回場子。


    “歡迎,四海賭場一視同仁,歡迎大家來贏錢。”


    文才擺出老板地派頭,得意洋洋地地說道。


    說完,順手給了薑中一個雙人份的極樂散。


    極樂散令人氣血旺盛,屬於催情聖藥。


    文才有三種藥,但一直隻使用拉肚子的巴豆粉和蒙汗藥。


    快樂散對敵人沒有什麽用,所以他當初一塊買了,一次也沒有用過。


    現在巴豆粉和蒙汗藥已經用法了,薑中身上兩種毒藥抗性未過,文才隻能用最後一種快樂散施毒了。


    薑中起身剛想走,突然感到身體燥熱無比,氣血翻騰湧動。


    似乎不應該停的時候竟然停了。


    男人都知道這種尷尬,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隻要找張桌子老實坐好掩飾一下,等候氣血平複再說。


    “薑先生,你還要賭嗎?”


    文才心中偷樂,知道薑中不走是怎麽回事。


    薑中氣血翻湧,臉色通紅卻不敢站起,隻得再次說場麵話:“怎麽,我不能再賭。”


    說著,他取出一塊錢壓在賭桌上大小。


    適才兩萬塊是青幫出的賭本,他已經輸得清淨溜溜,但自己皮夾子中還是有一百來塊小錢的。


    “請隨意!”


    文才起身,把位置讓給了荷官。


    薑中沒有內力,隻有聽骰技,荷官用遙控骰子就能對付他了。


    他押什麽,買定離手後荷官一按,大小隨心變。


    沒內力的薑中知道點子也沒有辦法,又沒有內力震骰蓋大小。


    文才留下再無異議,起身回到辦公室。


    徐八達立即跟上:“老板,八達以後願效犬馬之勞。”


    他真是服了文才,製服了無賴沒有下限的趙隊長,又贏了馮老板一員大將無影手。


    “怪不得能讓四爺送一場賭場。”


    徐八達真心誠服文才。


    “這一陣我會在坐鎮賭場。”


    文才說道。


    薑中坐了一個小進也沒走,時不時就輸一塊錢,中午飯也沒吃。


    文才大氣叫賭場跑腿給他買了一份飯。


    直到下午,薑中感到氣血稍稍平複一些,這才解下衣服包住小腹,慢慢離開賭場。


    ……………


    “薑中這小子輸得精光,還去了暗巷找樂子。”


    青幫四條馬路分部,堂主金牙駒罵道。


    金牙駒不會賭,他是管理者。


    手裏頭管著青春在四條馬路的賭檔、暗娼妓寨、煙檔等等黑道產業。


    今天他派薑中去砸四海的場子,沒想到這小子輸得精光不說,還不回幫檢討卻先去玩女人。


    簡直是急色鬼,廢物。


    金牙駒一下看輕了薑中。


    其實薑中也挺厲害,實力不亞於千王十三將中的顧庭寬。


    他來青幫也沒有多久,平常出手也很少。


    畢竟,能在青幫地位找事的人很少,他們這種賭術高手,沒人找事幫裏就花一兩千塊錢養著。


    薑中加入青幫半年,出手才一次,想不到第二次就出醜了。


    養兵千日用在一時,這一時出兵他還是大輸特便,也不怪堂主痛罵。


    輸了就輸了吧,薑中輸了還一聲不吭跑去玩女人,一玩就幾個。


    金牙駒聽到探子匯報薑中的行蹤,感覺這小子就是個沉迷女色,一無是處廢物。


    直到天晚,薑中這扭傷酸疼的腰和空空如也的丹田回青幫。


    他見青幫上上下,臉色都難看無比,連一個人搭理他的人都沒有。


    一時間,他隻覺天地灰暗,顏麵全失。


    “許文才,許老頭邪術害我不淺,我一定要報仇!”


    ……………………


    天色不早,文才開著車來到石庫門小院,接依萍去大海舞廳上班。


    “這是誰的車?你哪裏來的車?”


    一輛嶄新擦得閃閃發光的福特轎車,上海灘一般老板都開不起。


    竟然,竟然被鄉下來討生活的文才開著。


    這就可比和大同學和你一起吃方便麵的宿友,突然一天開著紅色法拉利出現在你身邊那般震撼。


    要是依萍是文才的兄弟同學,這會就氣得要死了。


    窮兄弟突然開上寶馬,此乃人生第一大恨。


    不過對於女神來說,身邊的男人突然開上名車,卻又不一樣了。


    “借來的,快上車,別遲到了。”


    “借誰的,油錢一天都要好幾塊,我們還是騎車去吧。”


    “上車呀!”


    文才下車,開了車門,一把將依萍抱入副駕座。


    “你怎麽這麽粗暴不講理,你的西裝哪來的,你是不是跟老千混了……。”


    依萍喋喋不休,發揮窮阿姨女主一貫作風。


    言情劇總是台詞長得要命,文才還是喜歡龍四又短又霸氣的台詞。


    “我,沒輸過。”


    “贏就是贏,輸就是輸!”


    “今天要不留下手?要不留下命?”


    這不比什麽‘你無情你殘酷你無理取鬧……’更好聽百倍。


    文才跟龍四等千王久了,也慢慢開始有了千王的幾分風采。


    “我做人有我自己的道理,總之,我不是壞人。”


    依萍說了一堆情深深的風格的話,文才隻回了一句。


    一句話,讓依萍感到眼前這個鄰家老好人,好像不一樣了。


    似乎比秦五爺還要霸氣。


    車子開動,又穩又快,完全不是學車的人。


    依萍感覺比以前陸家的開了十幾年車的老司機開得還要穩。


    這個是肯定的,民國的交通如何能跟後世比。


    後世就算一個縣城,私家車大貨車還有一堆老頭樂電瓶車,交通差得不能想象,即便如此情況,文才的前世仍能跑滴滴定時到達,而且乘客從未投訴過。


    現在他開車,簡直如牛刀小試,要是民國舉行一個障礙車賽,說不定他還能拿第一。


    “你,開得真好。”


    依萍也不由感歎一句,感到眼前這個土裏土氣的保鏢更加神秘。


    到了大上海門口,文才剛停車,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如風一樣衝上來,給依萍開車門。


    依萍下車,怔怔不知道為什麽有個陌生給她開車門。


    文才一揚手,掏出一塊錢遞給開車的孩子。


    “謝謝老爺,謝謝少奶奶。”


    孩子一邊道謝,一邊鞠躬。


    這是討生活的門童。


    上海灘的夜總會門討生活的窮人很多,靠給有錢人開車門、擦皮鞋、跑腿討口飯吃。


    他們衣服幹淨,麵上帶笑,給多少錢都行,要是不給也不吵不鬧。


    這位門童拿到一塊錢,頓時臉上一驚。


    “一塊錢,這是真正大老板,平常來玩都是給一毛錢。”


    “去買包煙,要美人牌。”


    文才又掏出兩塊錢遞給門童。


    門童心中一喜,美人牌香煙一塊二,他又賺了八毛。


    一套流水的操作,依萍看傻了。


    這還是她認識那個馬桶頭嗎?


    拋開外表簡直是混跡風月場所的小開呀!


    還有,少奶奶是什麽意思?


    依萍臉有些紅。


    兩人才下車,正好遇到坐黃包車上班的紅牡丹。


    紅牡丹身為曾經的大上海舞廳頭頂,也是大美女一名。


    依萍來了大上海,自編自演以一曲小冤家和煙雨蒙蒙奪了她的頭牌。


    她不僅沒有使絆子,還拿依萍當成朋友,此女在三觀之正在言情劇中實屬可怕。


    換成其他人,隻怕要給依萍下啞藥或潑硫酸之類的了。


    “依萍,這是你家的車嗎?真是好威風,哪天帶我去郊遊。”


    紅牡丹從黃包車下車,見依萍坐在車內,不由驚歎道。


    她和依萍熟悉後,已經知道依萍是陸家大小姐,因為和父親鬧僵了才出來唱歌。


    現在坐上豪車,紅牡丹沒往壞想,隻以為依萍和父親和好了。


    依萍不知道怎麽回答,文才探出頭道:“好,出去散散心也好,牡丹小姐你約時間吧!”


    紅牡丹知道文才是依萍的保鏢,在她心目以為是文才是陸家派來的保護大小姐的。


    三人一起進入大上海。


    文才走在中間,大上海兩大台柱依萍與紅牡丹一左一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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