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才殺死易先生手法太過隱秘!


    上海汪偽勢力根本沒發現易先生已經死了。


    主要是易先生平常太神出鬼沒,不是去香江就是去金陵,甚至還去東北跟鬼子談合作。


    易先生的死訊還是從藍衣社那裏傳出來的。


    現在政界都轟動了。


    失蹤已久,據說已經落在易先生手中的康先生竟鬼使神差地回到了金陵的藍衣社的大本營。


    康先生回到北平立即被隔離審查了。


    沒人相信康先生能自己逃出了,除非已經變節,被敵人派回來當內奸。


    但康先生的忠心態度又是能經得起組織考驗的。


    在審查時,康先生竟說出驚人易先生已死的驚人秘聞。


    易先生,汪偽在上海的特務一把手,不知血腥鎮壓了多少愛國誌士,暗殺了多少國民政要。


    現在上海雖然名為國民官府,實際官員都汪偽的人。


    這些都是易先生暗中在搞鬼。


    上海在民國經濟地位舉足輕重,汪偽和國民官府都想奪取控製權。


    如果易先生死了,上海精日社將群龍無首,正是藍衣社奪取上海控製權的好機會。


    但易先生太精明了,天天躲在憲兵部不出來。


    一出來就是帶著十幾個特務做保鏢,藍衣社暗殺組分析過,除非用美人計才有機會引蛇出洞。


    結果,藍衣社今年犧牲了兩名美女特工都沒得手。


    想不到,這麽一個老狐狸、大人物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了。


    這個消息要考證,所以金陵藍衣社要上海藍衣社的老吳來調查一下怎麽回事。


    康先生隻說人那個大概的相貌和神出鬼沒的能力外一無所知。


    這讓他怎麽查!


    但上頭的命令又不能不聽,正在疑惑間突然上次那個要加入藍衣社的傻小子鄺裕民找上門來,自稱殺了易先生要求加入藍衣社。


    老吳立即像撿到寶一樣,將鄺裕民細細盤查。


    一問之下,發現牛唇對不上馬嘴。


    在那小子的形容下,他組織六人鋤奸團,然後團中個個都是好手,自己更是百發百中的神槍手。


    鋤奸用美人計將易先生引到一間他們租下來的洋房中,幾個團員躲在房中,猝不及防跳出來一槍打死了易先生。


    之後,他們把易先生剁碎了扔到了黃浦江喂魚。


    老吳沒進入藍衣社前,是慶城的巡捕偵察隊長,尤其擅長盤問,從細節中找毛病。


    鄺裕民說殺了易先生,老吳問用的什麽槍,幾毫米的子彈,開了幾槍,開槍時的角度。


    屍體時是怎麽處理的,剁碎用斧子還是菜刀,扔到黃浦江哪個地段。


    鄺裕民越編漏洞越多,最後老吳氣地取出馬牌擼子,朝著鄺裕民頭頂開了一槍。


    彈殼擦著頭皮而過,鄺裕民立時嚇傻,這才把殺易先生的高手說了出來。


    “一個會茅山術的神醫,還會把東西變沒,用的時候再變出來,手指能變成刀,殺人彈指間。”


    幾個特征都對上了,老吳立即讓鄺裕民帶他去找人。


    接著輕而易舉找了賭場幹活的梁潤生,又順藤摸瓜找到了文才。


    文才與梁潤生來到小洋樓,王佳芝和賴秀金上學去了,隻有胖子正在家裏洗菜做飯,準備招待客人。


    客廳中,老吳身形瘦削,相貌堂堂,一身文士長袍端然而坐。


    桌上青瓷茶碗放一杯香騰騰的鐵觀音和幾樣點心。


    等個兩個多小時,老吳已經口渴難忍,但碰也沒碰鐵觀音。


    一個有經驗的特工,要管住口管住手,更要管住下麵。


    鄺裕民遠遠坐在一角,不時地撓著臉。


    他被文才捧上天後,真的坐火車報名參軍了。


    征兵的負責人問他了姓名,又測了他體力覺得什麽合格,正準備給他辦入伍手續時,突然看見他不時地撓臉,臉上還紅得不正常,便開始逼問他怎麽回事。


    鄺裕民自然不肯說,負責人招呼過來兩個大漢,將他的衣衫剝下一看。


    媽呀!


    全身都是撓痕,皮膚沒有一塊好的,還滲出血水。


    當時的負責人掏出駁殼槍大聲道:“說,你是不是鬼子派來的細菌人。”


    鬼子打仗無所不用其極,還搞一個細菌部隊,專門弄個一些帶菌人混入國軍部隊,到處傳染鼠疫熱病。


    這種手段防不勝防,前線吃了幾次大虧。


    鄺裕民被關押起來,直到醫生化驗他身上沒有病毒後才得到釋放。


    但即便沒有傳染病,當兵也不會收一個重度皮膚病人。


    說是沒有病毒,萬一有檢測不出來的暗病怎麽辦?


    大家出來當兵是報效國家殺鬼子的,別鬼子沒殺成反倒感染一身暗病就完了。


    鄺裕民被趕了出來,一氣之下又回到了上海,再次找老吳要加入藍衣社。


    接著鄺裕民冒認殺易先生的戰功,被老吳審問找文才的事了。


    老吳知道鄺裕民有皮膚病,所以命令他坐得遠遠的。


    文才進門,老吳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馬桶頭,看臉大約年紀五十歲,外表土裏土氣但氣勢卻沉穩如山,眼睛看似渾濁,實則偶爾散發一種攝人神采。


    總之,鄉下土豹子和高人兩人完全不同氣質混雜在一起使此人變得神秘無比。


    這種難以令人捉摸的氣質,老吳平生隻見過一人,不,那人不是實際已經不算是人了。


    不光如此,這人形象與康處長形容的殺易先的高人一模一樣。


    “裕民,出去把把風。”


    老吳說話不緊不慢,口氣生硬有力,對鄺裕民直接就是下令。


    鄺裕民見文才和梁潤生進來,本想說幾句話,不料老吳把他當成條狗一樣趕了出去。


    但他一點沒有生氣,反而暗自竊喜。


    叫我把風,這是把我當自己人了呀!


    進藍衣社有希望了!


    “是!”


    鄺裕民應了一聲,連忙出門站在小樓房院外大鐵門東張西望地警戒著。


    趕走鄺裕民,老吳看了一眼梁潤生,八麵玲瓏的他立即明白。


    “老板,你們聊,我去街上買酒和鹵菜。”


    文才點點頭,扔給梁潤生十塊錢。


    梁潤生拿著錢,屁顛屁顛地出門,順手還把大門關上了。


    四下再無人,老吳說到了。


    “許先生,敢問您是一個龍國人嗎?”


    沒頭沒腦的一句,要是別人肯定聽不懂。


    文才卻聽得明明白白。


    “正是,吳先生是老康派來的?”


    “對,康處長說你幹了一件大事,不知道在下有沒資格看看你殺的那隻狗?”


    “行。”


    文才隨手一招把易先生的屍體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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