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哥,是什麽事嗎?”


    走廊外,雨貌似越下越大,時不時閃過一道閃電。


    兩人並肩看向窗外,孫宇傑不解地問道。


    “小傑,看到窗外的那道雷電了嗎?對它你有什麽看法。”


    陳昊嘴裏叼著煙,輕抿了一口,指了指窗外。


    孫宇傑沉思了片刻,回道,“在電還沒發明之前,人們曾把它當作邪惡懲罰的象征,宛如遠古神秘的力量。古人有句老話,壞人被雷劈。”


    “直到19世紀70年代,發明了電力與之廣泛應用,徹底揭開了關於電的謎團,由此掀起了第二次的工業革命。電,從此被世人正式理解,成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存在。雷電,便不再神秘。”


    孫宇傑仍然不解,問了句,“昊哥,這跟我們有什麽關係嗎?”


    陳昊輕笑一聲,反問道,“知道我們這次,為什麽能夠輕而易舉地一舉殲滅金石投資嗎?”


    關於狙擊狙擊金石投資的事,在收盤後,不等幾人發問,陳昊便將整個計劃部署告訴了他們。


    孫宇傑恍然大悟,立馬回過神來,道:


    “神秘!”


    “因為一直以來,都是敵在明我在暗!對方根本察覺不到我們的存在!”


    陳昊點了點頭,拍了拍孫宇傑的肩膀,說道:“金融市場,永遠都是光明與黑暗共存,你永遠不知道潛在的敵人是誰,又在幹什麽。很多時候,金融機構與金融機構對狙的勝負之間,比的不隻是資金層麵,技術層麵,信息層麵,還有,暗黑深度。”


    “暗黑深度?!”孫宇傑疑惑地問了句。


    “沒錯,暗黑深度,即整個謀劃裏不可或缺的一部份。誰隱藏得夠深,誰活下來的機會就更大,你要永遠記住這一點!”


    說到這時,陳昊的語氣明顯重了些。


    “嗯!昊哥,我會永遠記住你說的話的!”


    孫宇傑重重地點頭應道,旋即想到,問:


    “對了,昊哥,你這次找我是……”


    陳昊不做聲色地說了句,“明天周六,你去找一趟老金,具體的他會跟你說的。”


    ……


    這一夜,風雨交加,電閃雷鳴。


    在火麒麟與文森鬥到最後關鍵時刻,隨著陳昊聯合飛達金融的出手,金石投資,徹底消失在了深市金融圈。


    文森獨自連夜驅車,冒著傾盆大雨,連開了將近二十個小時的車程,終於回到了老家。


    雲南,千年白玉村。


    這裏沒有雨,萬裏晴空,藍天白雲,鷹擊長空偶有滑翔而過。


    看著眼前熟悉的景物,綿延起伏的山巒,耳邊不時傳來陣陣清脆悅耳的鳥叫聲。


    清新的空氣,迎著風,撲鼻而來。


    站在花崗石上,他不由得閉上雙眸,深呼吸了一口。


    這裏沒有大都市的喧囂,一片自然祥和與寧靜。


    這裏是他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每一寸地,每一棵樹,每一條河無不充滿了他兒時的歡樂。


    隻是此時此刻,除了黃土沒變,原本的桃花樹變成了速生桉,那條經常摸魚捉蝦的河,也已瀕臨幹涸。


    變了嗎?


    沒變。


    沒變嗎?


    卻又似乎變了。


    文森也說不清,究竟是變還是沒變。


    “小森?你是彩麗家的那個小森吧?好多年不見你回來咯!啥時候什麽回來的呀?”


    就在他沉浸自我的思緒中時,不知道什麽時候身後多了個老人,正挑著扁擔擔著幹樹枝,衝著他露出村裏人那淳樸的笑說道。


    “全伯,是我剛回到不久。怎麽上山打柴來了?您走路可當心,山坡路滑著呢。”


    文森回眸一笑,笑得是那樣自然,可親,與在深市完全是兩個模子。


    “嘿!這有什麽的,咱村裏比我老的三伯跟二伯還割草放牛呢,那活兒可不比砍柴輕鬆。”


    全伯估摸著有六七十歲了,肩膀上挑著四五十斤的扁擔,從他的神態裏看不出有絲毫吃力。


    “對了小森,這次回來是不帶媳婦認祖來了?回頭可得好好張羅張羅,需要人手幫忙的十裏八鄉吱一聲就行。可別跟全伯我客氣,我家那幾個小子反正在家也沒事做,光有一膀子力氣不用白不用。”


    文森搖頭幹笑一聲,說道:“我一個人回來的,就是想回來看看,看完就得走了。聽說我們那條河就快幹涸了,我怕再不看,以後恐怕就沒機會看了。”


    “這樣啊,沒事兒。咱小森這麽優秀,可是咱村裏的第一個大學生,對人有禮貌又大方,雖然你沒怎麽回來,但大家夥都惦記著你呢。要不是你呀,村裏的水泥路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鋪起來呢!”


    “不過小森啊,出門在外,可得多注意人心險惡呀!外邊的人不如我們村裏,都是自家人半夜睡覺不關門都沒什麽。我可聽說,隔壁家王嬸的兒子被人給坑了大十幾萬呢!”


    全伯那幹瘦皺褶的臉,滿是關切地說道。


    “嗯……我會的全伯。”


    說著,文森從口袋裏掏出一碟百元大鈔,約摸百來張,拉過全伯的手放到他的手心裏說道:


    “全伯,你看我回來兩手空空,也沒買什麽禮品。一會看完時間可能有點緊,您就代我把這錢給村裏的老人發一發,我就不一一過去看望他們老人家們了。”


    “這……小森,我怕回去路上搞丟了就麻煩大了……”


    全伯一輩子過來了,哪來見過這麽多的現金,不由得有些緊張。


    “還有,其實你不用老是給我們這些老家夥發錢的。你賺錢也不容易,留著說不定哪天用的上呢。”


    “全伯,我常年不在家,就剩這點心意了。就麻煩你了,你就幫幫我吧。以後要還有機會,我一定回去好好看看二伯二嬸他們。”


    “這孩子這話說的,啥叫沒機會,呸呸呸!可不許亂說,機會多著呢,什麽時候想回來就回來,咱村的壺口大門還是你出錢弄的呢。”


    “是是是,全伯教訓得是。”


    ……


    兩人聊了小一會,待到全伯緊攥厚厚一碟鈔票離開。


    文森最後看了一眼那條河,嘴角露出一抹難能可見的笑,天真爛漫地像個孩子般……


    再見了,我最愛的家鄉……


    再見了,我最在乎的人……


    再見了,我心中的那個她……


    跟著轉身驅車離開,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


    直到這天周末。


    文威信、餘有良與曲玉婷幾乎同一時間,收到了一條關於文森發給他們的留言信息。


    隻是看到留言信息的那一瞬間,幾人,驟然神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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