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北風呼嘯而過,在一個冰封峽穀中傳來了鬼哭狼嚎的聲音。


    一隻麋鹿忽然抬頭,謹慎的注視著四周,它感覺到了危險的降臨。


    峽穀中的皚皚白雪,被颶風呼呼卷起,麋鹿謹慎的慢慢移動著腳步,它時不時的低頭啃食深埋雪層下的草根,而後又趕緊注視著四周。


    這時,幾隻雪狼悄悄的朝麋鹿靠近,它們躲藏在下風口,以免自己的氣味被麋鹿聞到,這可是一隻肥美的麋鹿。


    雪狼是極寒之地最為恐怖的野獸,它們是群居動物,捕獵都是群體狩獵,但凡被雪狼鎖定的獵物,下場隻有一個必死無疑。


    雪狼群體狩獵分工非常明確,三五隻鎖定目標負責伏擊,兩三隻圍追堵截消耗獵物的體能,而頭狼才是真正的獵手。


    麋鹿雖然感覺到了危險,但是填飽肚子才是它目前需要做的,這是一隻冒著生命危險,闖入雪狼領地貪吃的麋鹿。


    “喔……噢嗚嗚……”


    忽然,躲藏在峽穀高處的頭狼,發出了狩獵的命令,緊接著三隻雪狼率先發起了攻擊,之間雪狼幾個跳躍,便將麋鹿圍在了中間。


    麋鹿好似早有防備,四肢一個彈跳奔了出去,瞬間便與雪狼拉開了距離,這時負責伏擊的雪狼猛的從雪堆下蹦了出來,立刻對麋鹿展開了攻擊。


    猝不及防的麋鹿,隻好轉身朝峽穀的高處奔去,想要避開雪狼的伏擊,可麋鹿不知道,它所逃竄的方向,正是雪狼所期望的,隻見麋鹿剛剛甩開伏擊的狼群,迎麵便撲來了一頭體型壯碩的雪狼,瞬間麋鹿的咽喉,便被雪狼一口咬住,頓時一股熱氣騰騰的鮮血濺射到了雪地上。


    麋鹿吱吱呀呀的掙紮著,好似在呼叫同伴,可是峽穀中不斷傳出雪狼的嚎叫聲,根本沒有同伴趕來營救,於是很快麋鹿便失去了抵抗,最終被追趕而來的雪狼狠狠撕咬了起來……


    殘暴血腥的野蠻場景,令人毛骨悚然,但這也是大自然的規律,弱肉強食勝者為王!


    雪狼便是這塊極北寒地的王者。


    峽穀血腥的狩獵結束,雪狼俯臥著舔舐著利爪,那嘴角的絲絲血跡也舔食的一幹二淨。


    一具麋鹿的白骨,血淋淋的逐漸被白雪覆蓋,遠處的峽穀中,李雪梅飄然的身影悄然落下。


    這個冰封峽穀就是魂界的區域,峽穀盡頭高聳的山峰,便是魂界所在地。


    雪狼首領猛的起身,周圍的雪狼也展開了戒備,當它們見到李雪梅的瞬間,居然溫順的低下了頭顱。


    狼王的臣服。


    這也體現了君王境界的霸氣,世間萬物都逃不過霸者的威懾,哪怕是血腥殘暴的野獸,也都畏懼強者的力量。


    李雪梅看著幾頭雪狼,隻一個眼神便令頭狼發出了一聲低吟,隨後便匍匐在雪地不敢動彈,身體還出現了微微的顫抖。


    因為李雪梅冰冷的眼眸中,蘊藏著深深的殺機。


    隻見李雪梅一抬手,馮寒霜隨即被扔了出來,緊接著管事老頭也滾落在地。


    他們之前都被張大楊重傷,拖著疲憊的身軀無法動彈,當他們看到李雪梅的表情後,與雪狼一樣,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帝君饒命,老身知道錯了……”


    馮寒霜不斷的求饒,當她見到李雪梅冷若冰霜的眼神時,君王的滅殺氣息令她肝膽俱裂。


    馮寒霜曾是幽精衛的奶娘,也是魂界的老古董之一,為了替幽精衛報仇,她不僅屢屢觸犯李雪梅的威嚴,還私自動手刺殺龍君轉世之人,為此她深深地知道,她的所作所為,已經深深觸犯了李雪梅的逆鱗。


    “馮媽,我待你不好嗎?”


    咯噔一下,馮寒霜的內心猶如墜落深淵,她非常了解李雪梅,看似簡單的一句話裏,蘊藏了無限殺機。


    “帝君息怒,老身知道錯了……”


    呼哧,一塊拇指大小的石頭,從馮寒霜的懷中飛出,穩穩的落入李雪梅的手中,見到手中的石頭後,李雪梅眼中的殺機更加濃鬱。


    馮寒霜更是臉色慘白,牙齒碰撞出咯咯作響的聲音,她內心此時生出了無限的恐懼。


    李雪梅手中的石頭,乃是一塊血脈滴血石,是十八年前李雪梅獲贈的一塊奇石,而贈送他這塊石頭的人,正是“白中堂”,被馮寒霜獻祭村民中的其中之一。


    這塊滴血石中暗藏了李雪梅一個天大的秘密,也是李雪梅不願意被人知道的秘密,如今被馮寒霜觸及,這也注定了馮寒霜的死期。


    嗷嗚……


    頭狼忽然一聲令下,七八頭雪狼一擁而上,將重傷的馮寒霜和管事老頭一陣撕扯,最終馮寒霜求饒的聲音越來越低,直至七零八落的殘骸四分五裂後,冰封的峽穀才歸於平靜。


    看著死無全屍的兩人,李雪梅任然沒有任何表情,依舊是那麽的冷若冰霜,她的芊芊玉手揮動,雪狼群很快便逃離了她的視線,而馮寒霜二人的屍骸,被一陣無形的氣浪拍的粉碎,深埋進了雪地。


    李雪梅做完這一切後,便喃喃自語道:“忠叔,你可以安息了。”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峽穀,她並未直接回魂界,而是轉身去了另一個地方。


    張大楊拎著白幕塵馬不停蹄的回了四仙門,臨近四仙門時,張大楊卻繞道去了龍城。


    豐饒的龍城車水馬龍,富足繁華的古城熱鬧非凡,那些錦衣玉食琳琅滿目,各式各樣的錦羅綢緞莊滿街都是,隔老遠張大楊便咽了咽口水說道:“鮮香麻辣的兔頭我來了!”


    白幕塵聞言問道:“大叔,這麻辣兔頭可是都新閣的招牌菜,我還從來沒有吃過呢,好吃嗎?”張大楊神秘一笑道:“走,今天老夫帶你開葷去,不過你吃完得拜師如何?”


    白幕塵想了一會,沒有立刻回答,對於都新閣的麻辣兔頭他早有所聞,以前在大伯的藥坊時,就經常聽煉藥的大師傅說,那麻辣兔頭非常好吃。


    但一想到要拜師,白幕塵又有些猶豫了,先前不管張大楊如何巧言令色,白幕塵也不為所動,因為他要經過大伯白金才的同意後,才能決定他的去留,畢竟自己父親離世後,大伯是他唯一的親人。


    白幕塵說道:“大叔,拜你為師也不是不可以,但這個決定必須要大伯為我決定,自從父親去世以後,幕塵一直住在大伯家,我不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那好辦,走,先回你大伯家,今天正好去你大伯家蹭頓晚飯哈哈!”


    張大楊說完就要動身,白幕塵忽然一把拉住他說道:“不行吧大叔,那個……那個大伯很凶的,我一個人回去就可以了,你在門口等我就行。”


    “這樣啊,那行走吧,你帶路,我在門口等你就行。”


    白幕塵點點頭後,便轉道去了大伯家,他在龍城住了八年,平時沒少跟大師傅打酒喝,所以對龍城的街道非常熟悉。


    兩人很快便來到了一個藥鋪。


    張大楊撓著腦門念叨著:“金財惠仁堂”,張大楊想了一會後繼續說道:“這個藥鋪的名字怎麽這麽熟悉呢?”


    一時半會張大楊也沒想起來,不過白幕塵已經走進了藥鋪,裏麵傳來了一陣怒罵聲。


    “臭小子,你還知道回來呀!”


    開口罵人的人正是白幕塵的大伯,隻見白金財個子不高,尖嘴猴腮的非常精幹,一雙單眼皮的眼睛賊眉鼠眼,一看就是一個奸商的架勢。


    白金財穿的是錦羅綢緞富貴逼人,手指上戴著個鑲嵌著瑪瑙的大金戒指,一看就是個老財主。


    白幕塵倒是卑躬屈膝的任由他打罵,也不還手也不還嘴,一旁的幾個大師傅捧著藥鍾在一旁看熱鬧。


    白金財的巴掌可是實打實的落在白幕塵的後腦勺,可白幕塵就是不吭聲,任由他打罵出氣。


    張大楊一看頓時急了,抬腳一個箭步握住白金財的手腕,頓時對白幕塵罵道:“你個傻小子,怎麽不躲開啊你!”


    由於張大楊有些生氣,握白金財的手指一用力,白金財立馬疼的齜牙咧嘴,腳下不穩就要摔個跟頭。


    張大楊順勢一鬆手,白金財便摔了個四腳朝天。


    藥坊的幾個大師傅立刻圍了上來,將張大楊重重包圍生怕他跑了。


    “他媽的,你是誰啊你!”


    白金財怒罵著爬起身來,那架勢恨不得生吃了張大楊,當他看清楚來人之後,神情便立馬發生了一百八十度轉變。


    隻見他低頭哈腰的陪笑道:“喲,這不是四仙門前掌門人嗎,什麽風把您老給吹來了?”


    張大楊一聽頓時就覺得奇了怪了,眼前的白金財他根本就不認識啊,可聽對方的口氣,好像跟自己很熟似的。


    張大楊冷笑道:“喲,認識老夫?”白金財點點頭陪笑道:“張門主義薄雲天,乃是道門豪傑,在這龍城有誰不認識張門主啊……”


    張大楊忽然打斷了白金財的話問道:“等等,剛才你說什麽,前門主,我四仙門什麽時候換了掌門人了,我怎麽不知道啊?”


    白金財閃著單眼皮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幾下後說道:“你瞧我這嘴巴,咋就那麽不嚴實呢,昨個四仙門就發下彩帖,說四仙門的新掌門人即將繼位,你作為前掌門人不可能不知道這事吧?”


    白金財說話的語氣,完全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意思,張大楊聽後頓時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問道:“什麽時候的事,你可別信口雌黃,小心老夫撕爛你的嘴吧!”


    “張門主息怒啊,這可是龍城人盡皆知的事,不信你到街上去問問,彩貼的繼位日期就在六月初一啊!”


    張大楊一拍腦門怒道:“壞了,這幫小子真要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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