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時硯起身走到門口去開門。


    “聞總。”


    來人是一個長相儒雅的男人,臉上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身上背著一個小箱子,微微衝聞時硯頷首。


    “請進。”


    聞時硯把人請進來之後,帶著他走入裏麵的房間裏。


    沈星竹拿出箱子裏的專業設備給溫書渝仔細檢查了一番。


    半個小時之後,他在溫書渝的胳膊上打了一針。


    他收拾完之後,對著一直在床邊擔心的聞時硯笑了笑。


    “聞總不用擔心,就是昏睡過去了,明早起來之後什麽事就都沒有了。”


    聞時硯聽著沈星竹的話,緊繃的神經稍微鬆懈了一點。


    將沈星竹送出去之後,他轉身坐在沙發上輕輕的吐了一口氣。


    棲身拿起桌子上的礦泉水“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了將近一瓶的水。


    聞時硯望向窗外,滬城的夜晚和京都一樣的絢麗多彩,但其中又好像有著各自的特色。


    他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一閃一閃的燈光,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鈴鈴鈴~”


    聞時硯放在上衣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點開接通鍵。


    “喂。”


    清冷的聲音在空蕩安靜的空間裏來回傳播。


    “我知道了,一會兒就過去。”


    聞時硯掛斷電話,臉上擺滿一副狠戾的表情。


    他轉身小心翼翼的推開臥室門,溫書渝依舊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


    聞時硯緩緩邁開步伐走到床邊,伸出手輕輕的在溫書渝的額頭上摸了摸。


    臉上帶著他自己都沒發覺到的溫柔。


    確認了溫書渝沒事,聞時硯才放心的出了門,直接坐電梯直達地下室。


    “聞總,聞總。”


    劉金山見聞時硯來了,連滾帶爬的走到他腳邊。


    “聞總,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求求您饒了我吧。”


    劉金山一邊哭著求饒,一邊捂住受傷的胳膊。


    他要是早知道溫書渝是聞時硯的人,就算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招惹啊。


    好在事情還沒開始,還有挽回的餘地,否則劉金山根本不敢去想自己會是什麽後果。


    聞時硯蹲下身子,和劉金山拉近距離,一雙桃花眼緊緊的盯著他。


    劉金山被他像看待死人一樣的目光嚇到了,就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聞.....聞總您......”


    “你看你嚇得,臉上都冒出冷汗了,我還能把你殺了不成。”


    聞時硯出聲打斷他的話,從劉金山後麵的架子上拿了一條毛巾。


    劉金山以為他要打自己,慌的用手護住頭。


    聞時硯冷眼看著這一幕,在心裏嗤笑出聲,張家千挑萬選就選了這麽一個慫貨做女婿。


    也怪不得現在在滬城的地位越來越低。


    “別怕,我就是想給你擦擦汗。”


    劉金山聽著聞時硯的話將信將疑,他有這麽好心嗎?他在業內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色。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用,聞總,我自己來就好,不辛苦您了。”


    劉金山伸手想去接過這條潔白的毛巾,被聞時硯一個動作給躲過去了。


    “這一點事情累不到我的,劉總就別跟我搶了。”


    聞時硯笑麵虎的樣子讓劉金山不再敢有動彈。


    隻好被迫接受他的‘服務’,可至今能讓聞時硯照顧的人還沒幾個。


    “啊!!!”


    劉金山的慘叫響遍整個地下室,果不其然,他就知道,聞時硯根本就不可能這麽好心的。


    “嗚嗚嗚~聞總,求你看在我老丈人的麵子上饒我一馬吧。”


    劉金山的牙齒被聞時硯給打碎了,說話都有些漏風。


    聞時硯沒有理會他,手上還纏著那條潔白的毛巾,隻不過現在上麵沾染上了別的顏色。


    “是這隻手嗎?還是這隻,哪一隻手摸了她。”


    聞時硯用腳踢著劉金山的兩條胳膊。


    劉金山疼的已經沒有力氣去思考了。


    聞時硯見他不說話,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不一會兒,封閉的地下室裏都是一聲比一聲虛弱的慘叫聲。


    隨後聞時硯像是沒事人一樣,隨手將剛剛還幹淨如雪的紅色毛巾扔在地上,。


    “啪嗒”一聲門被關上,慘叫聲被隔絕在裏麵。


    聞時硯翻出手機,撥通讓辛春來查出的電話號碼。


    等待了幾秒鍾,電話那頭響起一個豪邁的老年男人的聲音。


    “喂,是誰啊?”


    “張老爺子,我是聞時硯,京都聞家的聞時硯。”


    聞時硯字正腔圓的說,似乎擔心這位張老爺因為年歲太高在不記得他是誰,所以很仔細的介紹了一下自己。


    那頭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原來是聞公子啊,您這麽晚了給我打電話時有什麽事嗎?”


    “如果您還想讓您的寶貝女婿活命,就趕緊派人來接他吧。”


    聞時硯聲音沒什麽變化的說道。


    “......”


    “聞公子,請問那個畜牲是哪裏得罪您了嗎?”


    聞時硯沒搭理他這個話茬,直接將電話給掛斷了。


    那頭的張望飛氣急敗壞的給女兒打了一通電話,沒等女兒張口說話,他便大罵幾句。


    “劉金山那個廢物又去哪了?”


    “他媽的每天就知道給我找事,你知道他今天得罪誰了嗎!”


    “得罪了聞家人,京都赫赫有名的聞家啊!”


    “你趕快給我把劉金山那個畜牲找回來,否則從今往後我就不是你爹了,你以後也不要再回來了!”


    張望飛掛掉電話,猛的將手機摔在地上,手機的碎片蹦的哪裏都是。


    張家住宅的氣氛一時非常緊張,就連平時最愛說話的八哥也閉上了嘴巴。


    造成這一切的主人公卻像沒事人一樣,淡定的走到衛生間衝洗了一下身上難聞的血腥味。


    身上僅僅圍著一個白色的浴巾,濕漉漉的頭發緊貼頭皮,顯得臉龐更加立體完美。


    短發還在不斷的往下滴水,水珠順著緊實的胸膛滑到塊塊分明的八塊腹肌上,直到消失在視線裏。


    聞時硯隨便拿了一個吹風機把短發吹幹,隨後就這樣保持這個狀態將近十分鍾,好像是在心裏終於說服了自己。


    起身去衛生間打了一盆溫水。


    “這沒什麽,她現在就相當於是個病人,就當是對普通朋友的關照,把她當成泡泡一樣就行。”


    聞時硯端著這盆水給自己洗腦,像是在為自己找借口。


    給自己找好理由之後,就靜悄悄的推開溫書渝的房間門。


    輕輕的給她把手和臉簡單的擦了一下,因為經常給泡泡做這些事,所以他做起來還算熟練。


    “溫書渝?”


    聞時硯很小聲試探的叫了溫書渝一聲,回答他的依舊是一片寂靜。


    即使沈星竹和劉金山都保證那個東西沒什麽危害,但看到溫書渝這樣他還是有些擔心。


    聞時硯摸著跳動的心髒,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


    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心裏發芽。


    他猛的站起身,有些害怕自己的變化。


    把手放到門把上時突然像是想到什麽似的,猶豫了一下還是俯身下去。


    “冒犯了,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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