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青沉默著,他感到羞恥,他實在不該懷疑自己最該相信的人,將別樣的心思深埋心底,他隻得在混沌的腦海裏閉門思過,如此懲戒自己。


    慕天歌並不知這些,聽著周圍幾位修者的暴論,心中明悟了些,於是留下幾個故事念頭給劉長青解悶後,直接回應道;“那幾位,難道都沒有臉皮?在大庭廣眾之下恬不知恥地說著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還引以為豪?”


    有說話的修者聽見慕天歌的話語,坦然一笑,說道:“道友難道就沒做過這些事情?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做過不是很正常嗎?”


    “我確實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實在想不出有修者能無恥到這個地步,把自己想醜惡硬加給別人身上,真以為你自己不是東西,大家就都不是東西,你算什麽東西?出生幾百年了?有你奶奶我吃得鹽多嗎?”


    “你!很好!以後道友還是別一個人出去了,免得被其他修者賣了!”那修者一揮袖子,正欲離去。


    忽然間,他隻感到身子一沉,腳下失禮力,視角恍惚起來。


    “不用了,就今天吧!”慕天歌話語從他身後傳出,一拳打斷了他的頸椎。


    此刻的那位修者四肢抽搐,卻沒辦法動彈分毫,人群轟地炸開,都驚恐地看向慕天歌,沒想到她真會動手。


    慕天歌承受著眾修的目光,挺立著,對著其他幾個同樣說出這種話的修者說道:“你們,也要來試試嗎?”


    “不了,不了,我們隻是開玩笑,沒做過那些事情,道友切莫亂想。”那幾位連連擺手,陪著笑離開了此處。


    而在慕天歌腦海裏的劉長青感受到這一切,心情複雜,他對著慕天歌說道:“慕小姐,你不該這樣做的。”


    “完全應該哦!因為,他們在唾棄你。”


    “唾棄人,對於修者而言,並沒有什麽錯。”劉長青低迷的語氣中盡是無奈,他,已經把這看做真理了。


    “不,不一樣的。”慕天歌腦中思索,想著如何轉移過去,忽然間靈光一閃,她接著說到:“嗯...對了,我之前不是說過人祖的故事嗎?人也是人祖化身的一部分,也是修者,和凡人一樣,是非對錯就應該有懲罰獎賞!”


    將真正的想法掩埋於大義之下,似乎是極好的。


    劉長青聽著這些話語,也沒什麽可說的了。


    審判依舊在繼續。而在世界的彼端,大江皇朝,也在曆經一場審判。


    不過是對當今江皇的,也不知是誰起了頭,在人心惶惶的京城公然開始傳起了風聲,那風聲愈演愈烈,人們開始相信,一切的過錯與不安都來自於那位新上任不久的江皇了。


    隻見,明明隻在夜間開幕的聚香樓早早就擠滿了人,但如此多的人卻沒有什麽聲音傳出,隻能聽到細微的水流聲,和咀嚼聲,大家安靜著,似乎正在等著什麽契機。


    終於,那個契機出現了,就在這裏。隻看見一位客人終於是開了口說道:“我認為,當今江皇德不配位!我們要另選明君!”


    “嘶——”眾人皆驚,一旁的店小二連忙跑過來,指著上麵並不顯眼的標語,那裏有著四個大字:莫談國事!


    “客人,要不你還是回去吧,這事就我們就當做沒聽見,各位,本店今天贈與每人一壺酒!還請各位不要嫌棄!”店小二高聲朗道,原本值得歡慶的事情卻在此刻沒了聲息,他心中暗道一聲不妙。


    果然,下一刻,又有人附和道:“當今江皇確實德不配位,搞得大江烏煙瘴氣,不像聖賢皇帝,更別提其他三帝了,真是不會做皇帝!”


    聲音一出,大多數人就立刻應了上去,其中不少人都是綾羅綢緞,麵容整潔,隻有在這聚香樓和春色窯才能堪堪一見的京城子弟。


    他們義憤填膺,他們暗自神傷,他們掌握著京城絕大多數的資源與財富,左丞相一死,大家得不到分配,於是就亂了起來。


    畢竟,大江之中並非沒有造反成功的案例,隻要皇帝還姓江就可以了。


    況且周遭的國家並非沒有神靈,那位北狄的神靈就已經和他們搭上線了,現在萬事具備,隻欠東風,隻要調起民憤,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登基上位。


    如此想法在各位京城貴人們心中流竄,大家都想要做些什麽,達到大江說一不二的地位,雖然僅僅是對於凡人而言,但這也就過夠了。


    可是,總有些人會懷舊,會固執地擋在大勢麵前。


    隻聽得一道異樣的聲音在聚香樓內回蕩:“當今江皇除惡賊,繼順位,未有不對國家愧對百姓之舉,何來德不配位?”


    眾人看過去,一位穿著官服的男子手中拿著一壺酒,花白胡子,年齡大概古稀,他提上那壺酒,朝著嘴裏送去,卻因為年紀太大,大半的酒水灑落出去,引得周圍酒香四溢。


    “你是,何大人?您不是告老還鄉了嗎,怎麽還穿著這官服,支持當今的賊皇?”年輕子弟溫聲提醒,話語說出來幾乎沒人反對,他心中微安,擺出笑臉對著那位退休官員,似乎是在挑釁。


    “我告老還鄉和你有什麽關係?輪的到你這個天天窯子的人來指指點點?”皺紋縱橫的老臉上因酒勁泛起紅光,這位何大人不過也是當初朝堂上的一位,隻不過同樣因為說了某些事情,而被迫告老還鄉。


    “嗬嗬,何大人難道老糊塗了?搞不清楚狀況,不去讚頌前四任聖明的皇帝,特地要和百姓唱反調,來歌頌這一位無德無能的皇帝!”


    “百姓?你算百姓?大江共有有十三州,你連京城都沒出去過,就妄自代表全部百姓?你算什麽東西?”何大人借著酒勁,怒罵道,各種難聽的話語出現在本該正式的酒樓中,引得那些子弟臉色難看。


    捫心自問,何大人是不怎麽喜歡大江皇帝的,他們或自私自利,或將百姓視作豬狗,隨意使喚自己的權謀。


    反正等到後世說起時,大概也會讚歎皇帝的權謀,文官的專橫,而根本不管那些和他們一同出生的百姓人家。


    這些腐臭文人,讓他惡心。他沒想過大江皇帝真會下重手處理那些醃臢之物,畢竟壯士扼腕的代價太大了。


    漸漸地,連他自己也開始偏向於懷柔,等熬死了這一代,再對下一代出手。可是不斷的懷柔不過是暫時的,他們這些人的口胃已經開始喂不飽了,在文皇帝的時候就已經看的見了。


    可,當今皇帝真做到了,何大人特地極速出城百裏之外,他看見了,大江並沒有因為那些人的消失而轟然倒塌,底下的百姓甚至覺得沒有那些冗雜的稅費,今天輕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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