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它已經適應了我念大悲咒,還是我此刻不夠專注,經文的效果已經沒有之前那麽明顯了。它不肯離開,但也不敢再來碰我,就在床邊恨恨地盯著我,像是我欠了它一千萬似的。


    我沒有明確的時間概念,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女鬼消失了,但我還是不能醒來。接著房門被打開了,有一個人走了進來,披散著長頭,身上沒有穿任何衣服。


    方麗萍?


    這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幻覺,是女鬼變化出來的!我在心裏對自己說,但我又清楚知道進來的是真人,不需要理由,總之我就是知道進來的是真人。她的容貌和身材都與方麗萍一模一樣,隻是眼睛呆滯而茫然,顯然也被女鬼控製了——不,嚴格來說是她被女鬼附體了,因為她的眼睛很黑,像是蒙了一層黑霧,與那個女鬼的眼睛一樣。


    她(它)想幹什麽?


    方麗萍一步一步慢慢走到我床邊,以前我有好幾次看到她穿得很暴露,她的體形我是熟悉的,沒有見過的隻是很小麵積,現在都一覽無餘了。不可否認,她長得挺漂亮的,該凹的地方凹,該凸的地方凸,該平坦的地方平坦,皮膚也算白嫩,煥發著青春活力。


    我根本不是用眼睛看到的,所以不想看也不行,再說一個正常的男人看到這樣的場麵能不看麽?至於大悲咒,現在我一句都不記得了。


    方麗萍毫不客氣爬上了我的床,親我的臉,撫摸我的身體,並且把我的衣服脫掉。她屬於嬌小的體形,據我所知力氣並不大,但這時力氣卻大得驚人,毫不費力就把我翻過來翻過去,很快我也一絲不掛了。


    接著她開始用各種方法挑逗我,刺激我,個中詳情實在不便多說。說實話,如果沒有女鬼附體,一個這樣的女人脫光了跑到我床上,我不介意順水推舟,順勢騎馬。可是現在她被女鬼附體啊,我哪有那個興致和勇氣?但是我的身體在她的刺激下卻不爭氣的有了反應……完了,今天既**於人,又**於鬼,以後還有什麽麵目見人?要是周健知道了,怕要跟我動刀子吧?


    想到周鍵,我立即欲念消失了一大半,他就在隔壁,我怎能一牆之隔與他的女朋友苟合?這太不仗義了。況且那女鬼沒安好心,隻怕是要借體吸精,采陽補陰把我吸幹。沒人會來救我的,也不能指望女鬼大發慈悲饒了我,如果我不自救,不僅要死在它手裏,還要“身敗名裂”,死了都沒臉見閻王。閻王問我怎麽死的,我說上了同事和舍友的女朋友脫陽而死麽?


    我隻能靠自己,而我唯一能讓女鬼有些忌憚的隻有大悲咒。我豁出去了,以強大的意念,不理會任何事情隻管念大悲咒。


    其實高僧念經特別有效,就是他們的念力強,全神貫注,心無雜念。我這種一往無前,不顧一切的心態,暗符某種較高的境界,陰冷氣息開始退縮,方麗萍的動作慢了下來,有時還愣著不動。


    我隻顧念經,翻來覆去念我記得的字句,不管身外一切。女鬼也在盡力控製著方麗萍挑逗我,想要打亂我的注意力。我念經隻是在意念中進行,不是真的念出來,對女鬼的克製是有限的,主要是保持我自己內心清明,內心清明自然鬼魅難惑。女鬼對我的影響,主要也是精神和意誌方麵的控製,所以我趕不走它,它也無法完全控製我,展開拉鋸戰了。


    不知過了多久,陰冷氣息完全消退了,方麗萍“咦”了一聲,上半身離開了我,我也完全清醒過來了。城裏的夜晚燈光很多,透過窗戶照進來,房間裏隱約可以看到人,她一臉驚訝和驚慌地望著我,猛地張嘴驚叫:“啊……”


    我急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低聲道:“別叫!”


    方麗萍用力掙紮,我隻好用另一隻手扣住了她滑溜的後背,並且雙腿把她鉤住,按緊了她的嘴:“你是想叫你老公過來看看麽?是你自己跑到我房間來了!”


    這個姿勢太曖昧了,哪能被人看到?方麗萍愣了一下,不掙紮了,之前她雖然被女鬼控製,自己應該也有些印象,現在反應過來了。我慢慢鬆開了按著她嘴巴的手:“不想被人知道的話,就不要亂叫,不要亂動。”


    她喘著粗氣緊張地問:“我怎麽會在這裏?”


    我要是告訴她真話,隻怕她又要大叫,所以冷冷地說:“可能你夢遊了吧。”


    “快放開我!”方麗萍低聲說,露出羞澀難堪的樣子,顯然已經完全明白是什麽狀況了。


    我放開了她,她立即跳下床,飛快地跑了,連門也沒有關上。


    很快隔壁傳來周健含糊的聲音:“你去哪裏了?”


    方麗萍:“我……我上廁所。”


    周健:“衣服不穿就出去?”


    方麗萍:“反正外麵又沒有人,你不是也沒穿衣服嗎?”


    周健:“……好像剛才隔壁有聲音。”


    方麗萍:“不知道,睡覺。”


    周健:“奇怪,我記得在跟你**啊,怎麽就睡著了……”


    這種老房子質量差,隔音效果不好,隔壁說話的聲音我全聽到了,還好周健沒有發現,否則一定會操了家夥衝過來跟我拚命,我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


    我關好了門窗,開了燈,看到戴在手腕上的佛珠已經變得黑暗無光澤,就像是在水裏泡了很久又沾上了汙垢。這串珠子根本沒有經過高僧開光,或者開光的和尚不是高僧而是花和尚,幾乎就沒有效力,現在已經完全廢了。


    我不敢怠慢,急忙找出印有《大悲咒》的小冊子,輕聲誦讀,用心背記。佛珠可以是假的,經文卻是從古代傳承下來,沒有多少改變,所以更加有效,現在我隻能指望它了。


    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連著幾夜對抗女鬼,我的感知力明顯提升了,所以能在夢中看到本來看不見的東西,進行有效的邏輯思考,這是一種精神力的壯大。現在為了保命背誦經文,比任何一個和尚都要更用心,更專注。我有信心,隻要我沒有睡著,集中精神念大悲咒,女鬼就不敢靠近我。


    壓力產生動力,與以前背課文不可同日而語,還沒到天亮我就把非常難記的大悲咒背下來了。這時我才注意到隔壁有肉搏戰的聲音,與以往不同的是方麗萍沒有大呼小叫,隻是偶然低聲嗯啊幾聲,我一直在專心背大悲咒,竟然沒有注意到。也許是方麗萍良知大發現,刻意收斂不影響鄰居了吧?反正不關我的事,我也沒放在心上,繼續背記我的經文。


    隔壁不是很明顯的聲音一直持續到了天亮,前後恐怕超過兩個小時了。這是要向我炫耀,還是荷爾蒙過剩了,這麽玩命地幹?


    晚上不敢睡,我隻能白天補睡了,天亮後我才開始睡,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為了找工作,我不能睡懶覺了,收拾一翻準備出門,卻發現周健在家裏,也剛剛起床。他一副疲困虛弱模樣,幾乎是麵無人色,我有些驚訝:“哥們,今天沒上班啊?”


    “噢,噢,有點不舒服,請假了……”周健吱唔著。


    “晚上不要太玩命啊,哈哈。”我怪笑著往門外走。


    “羨慕嫉妒恨吧你!”周健在後麵囂張地說。


    在外麵跑了一天,總算是找到一個工作了,距離我住的地方不算遠,有公交車直達,試用期薪水低一點也無所謂了,我決定明天就去上班。這一天我撥了不下十次徐廣利的手機,都沒有人接,這個奸商是要徹底跟我絕交了,這過河拆橋做得是爐火純青啊!


    大悲咒我已經背得滾瓜爛熟了,今晚就要給那女鬼一點顏色看看,讓它再也不敢來糾纏我。鬼和人是一樣的,欺軟怕硬,我越怕它它就越纏著我,躲避不是辦法,強勢才能嚇走它。


    走進小區時天已經黑了,小區裏麵的大部分路燈都已經不會亮,我感覺今天特別黑,特別壓製,氣氛有些不對。抬頭一看,天空陰雲密布,不知什麽時候變天了,也許是快要下雨了特別氣悶吧?


    雖然心裏有些不安,我卻沒有退縮,我相信隻要我不睡覺,它就奈何不了我,今夜就算是向它宣戰了!


    第十章無路可逃


    我進屋時,周健和方麗萍正在客廳裏吃飯,叫的外賣,不是自己煮的。兩人精神都不太好,估計是昨晚太玩命了,嘿嘿,有能耐你們再戰個通宵梅開九度試試?


    找到工作了,我也振作起來,打掃衛生、整理房間、洗衣服之類,用新的麵貌來迎接新的生活。周健和方麗萍在他們房間裏麵看電視,偶然交談幾聲,與往常沒什麽不同。


    沒過多久,大約是晚上九點鍾左右,燈光突然開始閃爍,閃了幾下就熄滅了,房間裏麵黑得出奇,連窗外的燈光都看不到。我感覺到陰冷邪惡的氣息如潮水湧來,充滿了整個房間,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戰。


    又來了!以前都是在夢中感應到女鬼到來,這一次竟然是在清醒狀態下出現,我怎能不吃驚?女鬼更加強大了!


    隔壁房間傳來周健怪叫:“我操,怎麽停電了?”


    方麗萍的聲音接著響起:“怎麽突然變冷了,阿……阿嚏。”


    小兩口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進一步證明我是清醒狀態,我們處於同樣的環境中,女鬼連他們也恨上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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