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個冰片是什麽,對吧?”在與蘇蘇並肩緩步而行,漸離人群之後,李蓮花微微側頭,目光中滿含探尋與關切,輕聲向身旁的蘇蘇問道。


    蘇蘇抬眸,迎上李蓮花那深邃且深情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一緊,她深知這人雖是輕言相詢,可心裏怕是早有定論。


    蘇蘇輕抿粉嫩的下唇,稍作遲疑後微微頷首,聲音輕柔地說道:“花花,你向來機敏,這事兒確實瞞不過你,我確是知曉的。”


    “你剛才問方多病的那些話,我能瞧出,你隻在意他是從何處發現的這信息,對冰片的具體內容和詳盡情況卻毫不在意。因為你心裏,想必早已清楚它究竟是什麽,是嗎?”李蓮花微微蹙眉,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卻又相當確信。


    蘇蘇輕歎一聲,似水的眼眸透著堅定,徐徐說道:“花花,我知曉它是什麽,也明白它的作用。但此事錯綜複雜,當下我著實不能說。它所牽扯之事,可不單單隻是涉及武林這般簡單。”


    李蓮花眉頭皺得更緊,神色凝重地追問:“難道此事還與朝堂有所關聯?”


    蘇蘇神色愈發肅穆,鄭重地點點頭,語氣嚴肅地說道:“正是,花花。這件事極度機密,知曉的人越少越妥當。這冰片現今絕不能曝光,更不能讓任何不相幹的人得知詳情。”


    蘇蘇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愧疚與無奈,她抬眸望向李蓮花,聲音略帶愧疚地說道:“花花,實在抱歉,我有難言的苦衷和必須承擔的責任。”


    李蓮花輕輕握住蘇蘇的手,掌心的溫度傳遞著寬慰與支持,溫柔地說道:“蘇蘇,莫要這般過意不去。我能理解你的難處,也曉得你所麵臨的境況。”


    他頓了頓,凝視著蘇蘇的眼睛,接著深情地說道:“我不會逼你,更不會做讓你不情願的事。我曉得,我傾心於你,你也戀著我,咱們首先是兩個獨立且堅毅的人,其次才是能夠相互陪伴的親密愛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若不想說,我絕不強求。”


    蘇蘇臉上的愧疚之色稍有減輕,眼中滿是感動與深情,說道:“花花,得你如此理解與包容,蘇蘇真是幸運至極。”


    “蘇蘇,擁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卻不吐露,這實屬正常,不必為此煩惱。喜宴馬上就要開始了,咱們先過去吧。”李蓮花輕輕拍了拍蘇蘇的肩膀,眼神中滿是關切與疼愛。


    蘇蘇微微一笑,如春花綻放般嬌豔動人,說道:“花花,你去慶賀吧,你知道我向來不喜這般喧鬧的場景。待儀式結束後,先生再來尋我。”


    李蓮花眼中仍透著幾分憂慮,不放心地說道:“你一人在此可否?要不我還是陪著你?”


    蘇蘇搖搖頭,輕推了一下李蓮花,嬌嗔地說道:“我沒事的,你快去,莫要讓主人家久等,免得讓人覺著咱們失了禮數。”


    “那好吧,你自己在此千萬當心。若有任何不妥,一定要大聲叫我,我會立馬趕到你身邊。”李蓮花無奈地歎了口氣,滿眼不舍地轉身朝著喜宴的方向走去。


    蘇蘇望著李蓮花漸遠的背影,喃喃自語道:“蓮花,謝謝你的包容和理解。待此事安然過去,我定會將一切都毫無保留地告知於你。”


    滿園的人聲鼎沸讓她感到有些心亂如麻,索性就在這僻靜之所安靜地待著,等喜宴結束了與李蓮花一起離開便是。


    蘇蘇靜靜地聽著遠處那鑼鼓喧天的熱鬧聲音,隻覺那聲音愈發喧囂刺耳,擾得她心緒不寧。索性,她隨意找了一處清幽之地坐下,試圖尋得片刻寧靜。


    那邊的喧囂聲聲入耳,似是呈現出了另一個繁華無比的世界,充滿著喜悅與歡騰。而此處的靜寂宛如深穀幽潭,與那喧鬧截然相反,仿佛二者間毫無關聯,是兩個全然不同的境地。


    蘇蘇宛如被單獨隔絕在這一方安靜的結界裏,外麵那此起彼伏的喧囂之聲雖震耳欲聾,卻難以傳入這方小小的天地,而此地彌漫著的孤寂之意,也如同被無形的牢籠困住,無法向外散去。


    “怎麽獨自在此,李蓮花呢?”身後的梁柱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


    蘇蘇聞聲後仰抬頭,隻見笛飛聲正穩穩地站在上麵。心中不禁暗想:“這煞星怎麽來了?”


    “阿飛?你來此是為慶賀喜宴,還是意圖破壞?”蘇蘇的眼神中透著幾分疑惑和戒備,心裏卻在嘀咕:“但願這笛飛聲別來搗亂。”


    “哼,今日是喬婉娩的大婚之時,想必李蓮花不願看到你在今日生事。”


    蘇蘇坐正身體,輕輕掐下一朵麵前嬌豔的海棠花,漫不經心地在手中擺弄著。心裏卻暗暗盤算:“這笛飛聲向來我行我素,可別真鬧出什麽亂子。”


    “無可奉告!”笛飛聲的回答簡短而冰冷。


    笛飛聲瞄了一眼蘇蘇手中的花,那花朵看似尋常,卻蘊含著深厚的內力,他毫不懷疑,倘若花片不慎飄落至身上,必定會帶出淋淋鮮血。“這女人,心思真是難以捉摸。”他暗自想著。


    “看樣子你並非來破壞喜宴,那莫不是在尋找你的舊部?笛飛聲,你閉關十年,盟中的心腹早已盡數被抓,如今你新培養起來的勢力,真心歸順於你的恐怕寥寥無幾。你這盟主的位子怕是還不如這聖女來得有威嚴。”蘇蘇的目光淩厲,話語中帶著一絲嘲諷


    蘇蘇在看到角麗樵暗中派人而笛飛聲毫不知情的那一刻,心裏就覺得此事頗有蹊蹺。


    “一品墳之時,你滿心尋找觀音垂淚,可角麗譙卻在暗中派人去尋羅摩鼎。她分明是借你的力量來打開一品墳罷了。待到采蓮莊時,四周的眼線想必眾多。當我們把單孤刀的屍體拋出來的瞬間,那邊的人想必即刻就能得到消息。諸多跡象無一不表明,金鴛盟真正當家作主的人另有其人。”


    “哼,小小的金鴛盟,不要也罷。我隻是想找到他們,把一些事情問個清楚明白。”笛飛聲的臉上滿是不屑,心裏卻是五味雜陳。


    “好吧,那你請便,我就不攔著你了。”蘇蘇對著笛飛聲揮了揮手,神色平靜,手中的海棠花也被她隨意放到了一旁的石山上。


    “我要讓你幫我找到他。”笛飛聲並未離開,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身下來,穩穩地落在了蘇蘇的身旁。他那銳利的目光猶如寒冬的霜刃,緊緊地盯著坐在那裏的蘇蘇,用不容置疑的強硬口吻說道:“姑娘,此事你非幫我不可,別想推脫。”


    “我真的不知道百川院的一百八十八牢在哪呀,阿飛大俠,您這可真是把我往絕路上逼呀!”蘇蘇那彎彎的柳眉緊緊蹙起,眼眶微微泛紅,揚起頭看向笛飛聲,眼神中充滿了無助與無辜,話語裏帶著深深的委屈,“小女子我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能知曉那種地方呀。”她的心中暗暗詫異:“他到底是憑什麽認定我能找到那個地牢?真是莫名其妙。”


    “你可以。”笛飛聲的聲音低沉而堅決,仿佛是從幽深的山穀中傳來,透著一股不可違抗的威嚴,“別在這兒跟我裝傻充愣,我可不是好糊弄的。”


    “你竟是要用我來威脅李蓮花。”蘇蘇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清明,猶如破曉時分的第一縷曙光,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個分貝,憤怒地喊道:“你這般作為,簡直是毫無廉恥,虧你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俠!”她心裏跟明鏡似的,這人根本不是要她去找地牢,真正的目標擺明了是李蓮花,畢竟在這世上,再沒有人比李蓮花更清楚那些隱秘之地的具體位置。


    “聰明。”笛飛聲仰頭放肆大笑起來,那笑聲在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哈哈哈哈,既然你已心知肚明,那就乖乖地按我說的做。”


    蘇蘇一時語塞,盡管心裏清楚這或許是個能達成目的的法子,但心中卻是百般不情願。她貝齒緊咬那嬌豔欲滴的朱唇,氣得渾身顫抖,怒衝衝地說道:“你如此心狠手辣,就不怕遭到江湖眾人的口誅筆伐?你這惡名傳出去,今後還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沒想到你這所謂的大俠,竟會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來對付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當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蘇蘇緩緩地站起身來,身形搖搖晃晃,就像是在狂風中苦苦支撐的嬌弱花朵,仿佛費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站穩腳跟。她的臉上滿是悲憤與絕望,淒淒地說道,“阿飛大俠,求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這無辜之人吧!”


    “嘖。”笛飛聲瞧著蘇蘇這般梨花帶雨、裝模作樣的姿態,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眉頭緊皺,“少在這兒給我哭天抹淚的,立馬跟我走!”


    “別囉嗦,跟我走!”笛飛聲說著,毫不猶豫地將鋒利的刀架在了蘇蘇那白皙細嫩的脖頸上,神色猙獰而狠厲,大聲喝道。


    蘇蘇望著那閃爍著寒光的刀刃,驚恐地將頭拚命往後仰去,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聲音顫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哆哆嗦嗦地說道:“嘶,快拿開,快拿開。我乖乖跟您走就是了,求求您千萬別傷我!”


    “哼,識相點!”笛飛聲冷哼一聲,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


    蘇蘇哆裏哆嗦地伸手推了推笛飛聲的刀,那冰涼刺骨的觸感讓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帶著哭腔苦苦哀求道:“大俠,您行行好,下手輕點兒,小女子我真的經不起這般驚嚇。”


    罷了。反正此人絕非自己的敵人。蘇蘇暗自這般想著,隨後帶著笛飛聲來到了擺酒席的地方。


    剛到這兒,隻見方多病正與一人打得難解難分,招式淩厲,戰況焦灼。而李蓮花則神態悠然地站在一旁,靜靜地觀戰。


    這時,笛飛聲毫不猶豫地伸出大手,猛地將蘇蘇往外一推,讓她大半個身形都暴露了出來。


    果不其然,李蓮花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來。而蘇蘇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笛飛聲一把緊緊拎起,如風般迅速離去。


    “笛飛聲,你趕快把她放下!否則,我絕不饒你!”李蓮花心急如焚,邊奮力追趕邊怒聲高喊。


    蘇蘇一臉無奈又氣惱地被拎著,心裏不住埋怨:“哎呀,這也太過分啦!我可是個女孩子,多沒麵子呀!被這樣拎著跑,簡直羞死了!雖說確實省力,不用自己走路。可我又不是不諳世事的小丫頭,都長成大姑娘了,還被人像拎小雞似的!”


    笛飛聲落地後,隨手把蘇蘇放下。


    他根本不在意那些怒目而視、麵色不善的人,隻是稍微往旁邊移了幾步,側身穩穩站著,神色平靜地等待李蓮花到來。


    “蘇蘇,你有沒有受傷?”李蓮花在蘇蘇落地的一刹那,便火急火燎地趕到,滿臉焦急與擔憂,上上下下仔細查看。


    蘇蘇嬌嗔道:“我沒事。哼,倒是這位阿飛大俠,想你想得心急火燎的,一刻都等不了啦!”


    笛飛聲冷冷說道:“帶我去此處的地牢。”


    李蓮花瞪著笛飛聲,堅決地回:“不去!想都別想!”


    笛飛聲眼神變得冰冷,威脅道:“不去?那我現在就殺了她!”


    蘇蘇毫不膽怯地回瞪過去,心裏憤憤道:“這家夥,還不依不饒的。哼,本姑娘才不怕你!剛剛不還手,隻是懶得動,順便讓李蓮花這呆子知道我在這兒等了許久,可不是因為我對付不了你笛飛聲!”


    “行了,行了。帶你去。”李蓮花神色無奈而急切地說道,目光迅速轉向試圖從身後冒出來的蘇蘇,緊接著伸出有力的大手緊緊抓著她那纖細的胳膊,穩穩地將她攔住。


    李蓮花最終還是妥協,同意了笛飛聲的要求,臉上的表情夾雜著些許無奈與煩悶。


    蘇蘇在心裏暗暗盤算著:“這身子弱得如同風中殘柳,脾氣卻大得很。難道當真要與人動手打架不成?這會兒感覺身體似乎能支撐得住了?不如就跟他較量一場。”


    李蓮花似乎洞察到了蘇蘇的想法,猛地扭頭看向蘇蘇。蘇蘇瞬間被嚇了一跳,趕忙縮了縮腦袋,急切地說道:“不打架不打架。我的身子真的受不住呀,絕不是在說笑。昨晚那一番折騰,胸口直到現在都還隱隱作痛,感覺很不舒服呢。”


    李蓮花聽聞,眉頭緊緊皺起,不再注視蘇蘇,隻是沒好氣地緊緊拉著她的手,步伐匆匆地走在前麵。笛飛聲見此情形,也十分識趣地默默跟上,不敢再多說半個字。


    前方人聲鼎沸,熱鬧喧囂如同煮開的滾水,熱度與嘈雜交織,毫無停歇之意。然而,在這洞房之所,卻是一番截然不同的別樣景象。


    喬婉娩頭戴璀璨奪目的鳳冠,身披絢麗華美的霞帔,身姿端莊優雅地靜坐於洞房之內。就在這靜謐的瞬間,一陣輕柔卻帶著絲絲縷縷涼意的清風悄然拂過,她敏銳地察覺到窗戶被悄然開啟。說來也怪,此窗開啟竟未發出半點細微之聲,實在是詭異至極。她的武功雖說距離一流境界尚有差距,卻也絕非等閑之輩能夠小覷。


    這窗戶距離她本就不算遙遠,可她愣是未能察覺到哪怕一星半點的異動,這一狀況使得她心底“咯噔”一聲,暗暗驚道:“隻怕情況不妙。”電光石火之間,她手上毫不猶豫地將紅巾猛然掀去,刹那之間,目光直直地對上了窗外的一張笑臉。那張臉色彩斑斕,紅紅白白相互交錯,竟是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彩繪鬼臉。


    喬婉娩驚得渾身一顫,尚未從這突如其來的驚嚇中緩過神來,那張鬼臉便被迅速抽離,緊接著,一張嬌豔欲滴的麵容展露無遺。這窗前女子的容貌瞬間讓她的心猛然跳動起來。此女子美貌非凡,實在是妖豔得過分,僅是那一雙如水秋眸輕輕轉動之間,便仿佛擁有能夠蠱惑人心、攝取他人魂魄的神奇魔力,令人刹那間心魂皆醉。


    這女子正是角麗樵。她們二人已有十年未曾碰麵,沒曾想,年逾三十的角麗樵,看起來竟然仿如比十年前還要美上數分。


    角麗樵站在窗邊,嘴角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詭譎微笑,陰陽怪氣地說道:“喬婉娩,瞧你今日這副風光無限的模樣,搖身一變成了眾人矚目的新娘,真是好福氣啊。”


    喬婉娩緊緊攥著手裏的紅蓋頭,眼神中滿是警覺與戒備,言辭冰冷地回應道:“角麗樵,你此刻突然現身,到底懷著怎樣的居心?我萬萬不會相信你是出於真心來給我道賀的!”心中此時已滿是高度的警惕,她深知此人此番前來,必定心懷不可告人的陰謀。


    “你究竟是什麽人?竟敢在此胡作非為!”窗外傳來另一個女子既憤怒又惶恐的高聲喝問。


    不好,是小慵!喬婉娩的內心猛地一揪,毫不猶豫且極為迅速地扔掉手裏的紅蓋頭,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拿起身旁的劍,急匆匆地朝外飛奔而去。然而,當她趕到之時,卻已然是太遲了。隻見角麗樵已然在小慵那嬌嫩的臉上狠狠劃下一道長長的傷口,並且毫不留情地將其粗暴地打倒在地。


    “礙事的東西,如此惹人厭煩,給你這臉蛋再多劃上幾道,看你還怎麽張狂!”角麗樵麵容扭曲,惡狠狠地吼道。


    喬婉娩心急如焚,連忙將手中的劍鞘用力投擲出去,試圖阻止角麗樵的惡行,怒不可遏地嗬斥道:“住手!你這心狠手辣的惡婦,究竟意欲何為?”


    此刻,兩個身著豔麗紅色衣裳的女子相對而立。如此場景,竟讓人一時間有些難以分辨究竟哪位才是今日的新娘。


    “能和我相提並論的人果然容貌出眾。不過,我今日並非專門前來與你比美的。我是來給你傳遞一個消息的。”角麗樵目光複雜地盯著身穿鳳冠霞帔的喬婉娩,眼中極快地閃過一絲羨慕,還有那難以掩飾的嫉妒。


    “李相夷,他還活著。”


    這短短幾個字,宛如一記重錘狠狠砸在喬婉娩的心口。


    瞬間,她握劍的手劇烈顫抖,幾乎握不住那柄跟隨自己多年的寶劍。此刻,她內心翻江倒海,各種情緒交織,全然不知是該為那個曾深深刻在心底的人還活於世而慶幸,還是為眼前這錯綜複雜的局麵而彷徨。


    “他……他在何處?”


    喬婉娩聽到自己那顫抖又急切的聲音,在這近乎死寂的氛圍中突兀響起。


    角麗樵看著喬婉娩失魂落魄的模樣,嘴角不易察覺地微微勾起,一絲陰冷狡黠的笑意浮現。


    “哼,你問我?我也想知道!”角麗樵趁喬婉娩心神大亂、毫無防備,突然拿出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鬼臉麵具,直直朝喬婉娩懟去。


    喬婉娩隻覺口中猛地一涼,還未來得及反應,那神秘的暗器已由口而入,迅速融化。刹那間,眼前一片漆黑,整個世界天旋地轉,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向前栽倒。


    角麗樵冷冷地看著喬婉娩重重倒地,昏迷不醒。


    這時,她才不緊不慢地拿出一個看似應景的紅封,隨意地像是丟棄一件毫無價值的物件般,隨手扔到喬婉娩身旁,嘲諷道:“你呀,不過是個引子罷了。我若幫你找到李相夷,你可別來謝我!”


    說完,角麗樵放肆地展顏一笑,那笑容毫無溫度,隻有令人不寒而栗的森冷。隨後,她的身形如鬼魅般一閃即逝,瞬間消失在原地。隻留下滿地橫七豎八躺臥著的眾人,在這混亂狼藉中,生死未卜,未來一片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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